“是啊，你爸也真是，喝酒醉就那個德行，總感覺你已經嫁過去了似的。”
許願笑了：“嫁過去，也是你家的。”
“德行。”袁佩珍笑着問，“喫飯了沒？”
“正在喫呢，您不是就打電話過來嘛。”
“那你好好喫飯吧，我出去遛圓圓。”
“這名字……”許願不滿，“怎麼聽，怎麼不得勁。”
袁佩珍在電話那邊笑，之後忙着遛狗就把電話掛斷，許願重新走回去捧起泡麪。
趙寧微被電視劇裏的劇情逗的笑得前仰後合，許願盯着屏幕的畫面，把一桶泡麪喫完就上牀躺下。
那時候晝長夜短，晚上五點半天就黑了，許願晚上不熬夜，睡得也早。
後來的日子過得日復一日忙碌，寒風過境，這天越來越冷，許願準備司法考試，和第二學位考試。
她雙學位永遠比別人忙，課程很滿，經常週六週末也要爬起來去上課，難得空下來許願會把自己悶在圖書館裏。除了學習就是上網關注賀禮微博。
上次的黑料並沒有對賀禮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他微博依舊是那樣，每一條動態都和工作有關係。這個月月底，他發佈了新單曲叫《往生》。
是貧困地區紀錄片宣傳曲。
那段記錄片大概20分鐘，也就是這短短一句臺詞也沒有的20分鐘，賺足了大夥的眼淚。
昨晚趙寧微看的眼淚鼻涕一起流，捐出了自己零花錢。
後來，沒多久嘉山迎來了第一場雪，白霧茫茫，許願把自己裹的嚴實，帽子圍巾一個也沒拉下，即便是這樣，還是凍病了。
傍晚時去小診所掛點滴，回來七點半，天已經黑透了，隱約有細雪飄下來，落在手上涼涼的。
也風很大，吹在臉上又幹又疼，許願低頭把臉往圍巾裏藏，買了杯奶茶捧在手裏暖手。
正準備拐進宿舍，就看到瑤瑤站在樓下。
上次見面還是夏天，之後微信上有聊過，但草草兩句就說有事不聊了。
後來賀禮帶她去旱冰場，站在遠處匆匆看過一眼。
仔來想想，大概有兩個多月。
許願把人帶去了小喫街，看她穿的單薄，把熱水往她面前推。
“喝點熱水，暖和些。”
瑤瑤低着頭沒說話，捧起杯子抿了一口水，然後捧在手裏。
“怎麼想到過來找我？”
“許願姐，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求你幫忙。”
許願擡眼看她，幾個月不見變化很多，面色蠟黃，看着也沒什麼精神，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沒幾個月前那麼輕狂了。
“什麼事？”
“我想跟你借點錢。”
“多少？”
瑤瑤低頭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水：“我，我不小心弄丟了我同學的電腦，她讓我賠7000塊，我手上沒那麼多錢。”
許願默了一會兒，老闆這時把餛飩遞了過來，面前熱氣騰騰，模糊視線。
許願開口說：“我沒那麼多錢。”
“或者兩千，一千，都可以，剩下的我再去找別人借。”
許願眼睛看了一下餛飩：“你先喫，待會我轉給你。”
“許願姐，可不可以給我現金？”
“要現金？”
林瑤瑤遲疑了兩秒：“嗯，我手機丟了。”
“待會我給你取。”
“謝謝你，許願姐。”
“快喫吧，喫完去取錢。”
瑤瑤盯着餛飩，低下頭，拿起了筷子。
許願等她喫完，找了一個比較近的自動取款機。
她卡里沒多少錢，暑假實習最低工資兩千出頭，許褚往她卡里轉了幾千塊的生活費，這段時間喫飯又買東西，餘額不夠四千。
許願低頭從包裏翻出另一張卡，從裏面取了4000塊給了瑤瑤。
“等我爸回來了我還給你。”
許願點頭：“嗯，天黑了，又這麼冷，趕緊回去吧。”
路邊順手攔了車，把瑤瑤送上車。
許願站在風口地，手插在口袋裏，寒風凜冽，迷了眼。
她正想回頭，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唐瀟順着她看的方向望過去。
那輛車已經走遠了，
“看什麼呢？”
“沒什麼。”
許願轉身同唐瀟一起往學校走。
唐瀟盯着她上提着的藥：“明晚還要不要去掛點滴？”
“還有最後一天。”
“明天我沒事，陪你去。”
“拿我當擋箭牌呢吧？”
唐瀟笑了，兩人心照不宣。
……
賀禮回到酒店，纔看到銀行發來的取款信息。
微信上，她自言自語發了好多，提醒他注意保暖，熱敷膝蓋。
賀禮默聲笑了，看了一眼時間，忍住沒有給她打電話，把電話扔到一旁，走到玻璃窗前，低頭點上了煙，擡眼往外看。
李妍走了過去。
“在看什麼？”
“看雪。”
“嗯，這幾天不是雪就是陰天，注意保暖。”
“她怕冷，又愛雪。”
李妍笑了笑：“我總覺得你喜歡她，喜歡到失去自我。”
“我有什麼自我。”
他吸了口煙，掀了一下眼皮：“我這輩子就這樣。”
“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日子有盼頭。
“嗯，現在也不錯。”賀禮吐出菸圈，才說，“看到未來。”
李妍擡了眼，他身邊煙霧繚繞久久不散。
他成熟的讓人心疼。
“別總說的這麼沉重，你看，你現在就挺好，年輕人，多想想好的，活潑一點。”
賀禮笑着“嗯”了一聲。
李妍吸了一口氣：“其實，我不知道你們經歷過什麼纔會對彼此感情如此深，可看到你們就感覺，好像這個世界天崩地裂也分不開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