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歌,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趕緊回去自首吧,我不會揭穿你的。我給你一筆錢,你出國吧,我當沒有見過你。”
“要是你被抓住了,可是要坐牢的。”
這些話看似無辜,卻什麼把柄都未給許笙歌抓到。
許笙歌皺了皺眉頭,下意識撫摸了一下白色包包上面的拉鍊。
這裏面裝着一支錄音筆,她準備以同樣的方法給自己找回公道。
哪知道蘇綾這麼警惕,什麼都不肯說。
看來,她要適當示弱。
“我不想坐牢。當初的事,我可以不計較。”
“但是你要給我一千萬,我可以在你眼前消失。”
許笙歌目光一轉,揚起下巴,開始扮演一個走投無路而又貪心的女人。
“不就是要錢嗎?”蘇綾心中鬆了一口氣,假惺惺地說,“我們是好朋友,你有困難,我幫你也是應該的。”
“只是……”蘇綾微頓。
許笙歌挑了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蘇綾道:“你也知道厲哥哥有多恨你,你還是別在他的面前出現了。”
蘇綾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讓她離開厲家,離開軒軒!
許笙歌心中一陣悲傷,想起厲年瀾對她的恨。
當初,他恨她到那個地步,居然讓人將她沉海!
她壓住了滔天的恨意,轉移了話題。
“我們來說說軒軒的事情吧。”
蘇綾心中一緊,下意識雙手緊握成拳,勉強的扯了扯嘴角:“軒軒怎麼了?”
許笙歌始終關注着蘇綾的表情,她幽幽嘆息一聲:“軒軒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他小小年紀,就有了自閉症……”
她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軒軒的身體情況,卻發現,蘇綾的眼中,沒有任何母親擔心孩子的情緒。
反而停頓了幾秒鐘之後,纔有了表現,分明是僞裝的。
這讓她不由得產生懷疑,軒軒是蘇綾的孩子,爲什麼她會對自己的兒子,這麼不在意?
“軒軒真的是你的親生兒子?”
蘇綾心中一震,立即低下頭,掩飾住了自己的神情,假惺惺地開始抹眼淚。
“我那麼愛軒軒,厲哥哥對他也是精心照顧,這孩子怎麼就得了這種病?”
“所以我希望,不要辭退我,我想治好這孩子。”許笙歌敲了敲桌子,略微示弱的說道。
蘇綾眉頭微微一挑,沒有說話,似乎在思慮着什麼。
“蘇綾,我記得,四年前,你親耳在我耳邊說,當初的錄音,是被你調換的。”
許笙歌目光泛起一絲冷意,突然將話題拉扯回來。
“你……”蘇綾的思緒還在軒軒的身上,一時沒有調整好神情,將最真實的一面長相在許笙歌的面前。
過了半晌,她才笑道:“許笙歌,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是你殺了顧念穎,嫁禍在我的頭上。”
許笙歌挑眉,一字一句如刀劍般鋒利。
“因爲你和厲君昊搞上,連孩子都懷上了,你想取代我的位置!你就殺了她!”
“這樣,你就可以獲得我擁有的一切,對嗎?”
蘇綾渾身一震,眼神似乎又出現了那襲紅色的連衣裙,隨風飄揚。
顧念穎死死地扒在欄杆上,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落地時,鮮血濺了一地。
她破碎的眼珠狠狠地瞪着她,死不瞑目,似乎在問爲什麼?
她猛地搖頭,爭辯道:
“不不!我沒有殺她!我只是調換了錄音,僞造了指紋……”
蘇綾及時收聲,神情一陣懊惱。
她怎麼將真相都說了出來。
她不由往四處看了看,見這半舊的咖啡廳連一個顧客都沒有,老闆娘去後廚忙活了,不由鬆了一口氣。
“原來,當時的指紋證據,也是你僞造的。”
許笙歌恍然,目光狠狠地剜着蘇綾。
怪不得,警察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
就直接把她抓走。
甚至都沒有經歷過庭審。
現在看來,一切要麼是蘇綾做的,要麼就都跟她有關係。
這就是她用心相待了多年的好閨蜜。
最後卻在她背後,深深的捅了她一刀。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但現在誰還肯相信你?”
蘇綾身體放鬆,往泛黃的藤椅一靠,脣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即便你在厲哥哥面前說出真相,你覺得他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許笙歌一陣沉默,當初的事情她解釋了無數遍,但厲君昊連她的解釋都不聽。
更別提,他現在和蘇綾已經有了一個兒子,而自己卻什麼都不是。
情況對她太過於不利,她要先收集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再報復這一對狗男女。
“我可以不計較這件事,你要給我錢,並且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
蘇綾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一百萬只是小錢。
只要她要嫁給厲哥哥,她還會少這麼一點錢嗎?
許笙歌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魚兒終於上鉤了。
“你不可以辭退我,我要治好軒軒。”
聞言,蘇綾有些詫異。
軒軒?
這女人是要治好軒軒,還是要製造和厲哥哥見面的機會,和厲哥哥舊情復燃?
“這……”
“你放心,我不會害軒軒。大人之間的事,沒必要殃及到孩子的身上。”
許笙歌以爲蘇綾是害怕她要對軒軒不利,解釋道。
“而且,他也確實可憐。”
蘇綾咬了咬脣,答應了下來。
“好,這件事就過去了。我給你錢,你好好過日子。”
“當初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現在也沒法和我鬥,你總不希望軒軒沒有爸媽吧?”
這就拿軒軒和她談條件?
許笙歌心中一陣鄙夷,愈發懷疑起軒軒到底是不是這女人的孩子。
身爲一個母親,連孩子都可以利用,還是人嗎?
“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至於怎麼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許笙歌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揮了揮手,直接離開。
走到餐廳外面,她拿起還在通話中的手機,詢問道:“怎麼樣?錄音備份了嗎?”
“放心,我在手機裏都聽見了,而且還有錄音筆。”
楊帆的聲音輕快,覺得這次的事情異常輕鬆。
“這女人誣賴你的事情證據確鑿。”
“需要我幫你請律師嗎?”
許笙歌沉默了一瞬,想起了蘇綾說的話,撫了撫額頭。
“等等,我想知道厲君昊是怎麼說的。”
“當初的事,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不至於連他的妹妹也犧牲吧?”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