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要仗着厲君昊嫁入厲家,已經是奢望。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紀綵鳳,只有拼命討好她,取得她的信任和憐惜,纔有一線生機!
果然,紀綵鳳看向她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她不由得想到,這個還未過門的兒媳婦兒甚至比她自己生的兒子更加維護他,這其中的心酸與痛楚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
可看着兒子鐵了心的模樣,她心中隱忍已久的火山終於徹底爆發:“厲君昊,你想讓你媽給這個賤/人道歉,我看你是瘋了!”
“難道你忘了我們和她的深仇大恨,也忘了你妹妹是怎麼慘死的了嗎?”
因爲憤怒,她的聲音尖銳刺耳,直接衝破穹頂,帶起一陣恐怖的迴音。
聞言,厲君昊渾身一僵,眼神終於有了幾分變化。
他自然記得,這幾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着那個年紀輕輕便喪命的妹妹,那個他最寵愛的妹妹。
可自笙歌回來後,他越發覺得當年的事不是他做的,她明明和念穎那般要好,有什麼理由該死她?
況且笙歌那般善良,即便對待他與蘇綾的孩子也願意付出真心,她怎麼可能殺人!
反倒是蘇綾……
雙眸微眯,一絲危險從他眼中迸出。
可還不等他開口,許笙歌卻鏗鏘道:“念穎的死到底是誰做的誰心裏清楚!”
“伯母,你今天可以不用向我道歉,但我希望等真相大白哪一天,你可以給我一個交代!”
話音落下,她果斷轉身,在衆目睽睽之下向樓梯走去,帶起一陣蕭瑟的冷風。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二樓走廊,紀綵鳳才緩過神來,惱怒道:“她這話什麼意思,當年可是證據確鑿,難道我還會污衊她嗎?”
聞言,蘇綾心頭卻兀的一緊,眼中劃過危機。
看來許笙歌已經懷疑當年的事是她做的了。
不行,當年的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否則她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厲君昊根本看也不看二人一眼,開始下逐客令:“你們可以走了。”
說完,他挑眉示意林安,林安立馬將紀綵鳳和蘇綾請出別墅。
“砰”的一聲被關在門外,紀綵鳳氣得渾身發顫,心臟病差點沒發作。
蘇綾見狀,連忙攙扶她上了車,乖覺道:“伯母,您可千萬別動氣,小心吧自己氣病了!”
“我怎麼能不氣,那個賤人不但殺了我女兒,如今居然還挑撥我兒子和我反目成仇,我……”
坐在車上,紀綵鳳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憋過去。
蘇綾眼中劃過陰險,一邊給她順氣一邊安慰:“我相信厲哥哥只是一時被迷惑,總有一天她會看清許笙歌的醜惡嘴臉的。可當下……”
她欲言又止,緊咬着紅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惹得紀綵鳳分外憐惜。
握住蘇綾的手,紀綵鳳寬聲安慰:“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君昊他是瞎了眼纔看上許笙歌那個賤人!”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你都還是我厲家的兒媳婦,這個位置誰也搶不走!”
自從許笙歌再次出現,厲君昊對她的態度變越加冷漠,到了如今,居然讓她給那個賤/貨磕頭認錯!
現在指望能挽回厲君昊的心已經是不可能了,她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拉攏紀綵鳳,讓其做主給她們儘快定下婚期完婚。
只要能順利嫁入厲家,還怕許笙歌挖牆腳!
此刻,她眼中滿是算計與狠毒,可紀綵鳳卻絲毫沒有察覺,若有所思的道:“確實不能再任由許笙歌這麼勾引君昊了,我看得儘快讓你們舉辦婚禮,免得夜長夢多!”
一想到厲君昊看許笙歌的眼神,她就覺得一陣危機。
她絕不能允許害死自己女兒的女人嫁進厲家!
見這老太婆居然如此輕易上鉤,蘇綾差點得意忘形。
努力壓住雀躍的心,她乖覺的點頭:“一切都聽伯母的。”
此刻,厲君昊還不知道,一場聲勢浩大的逼婚正向他不斷靠近。
站在軒軒房間門外,猶豫再三,他終於敲響房門。
屋內,一大一小兩個人還沉浸在終於重逢的喜悅中,聽到敲門聲,許笙歌臉色一沉,垂眸道:“軒軒,坐在這等一下姐姐,姐姐馬上回來。”
見軒軒乖巧點頭後,許笙歌才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先發制人道:“厲君昊,我記得我曾經在合同裏寫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是不識字,還是老年癡呆?”
縱使他方纔一直護着她,可這也不能改變他當年對她所做的一切!
“這個還給你。”
厲君昊被說的沒脾氣,只將一張銀行卡遞到她面前。
斂眸掃了一眼,那正是當初紀綵鳳與蘇綾逼迫她賠付的違約金。
接過銀行卡,她看也不看男人一眼,擡手就要關門。
方纔男人強吻她,還將她強硬抱走的一幕幕還回蕩在腦海中,她真害怕若是在這樣下去,自己會淪陷。
“你難道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就在門即將關上的一瞬,厲君昊神色一沉,擡手抵住房門,如淵般的黑眸中涌出極爲複雜的情緒。
他可以毫無保留的選擇相信她,包容她,甚至放下顏面一次次去祈求她的原諒。
可這個女人卻好像鐵石心腸,根本不爲他有任何一絲感動。
那種極度冷漠與抗拒讓他心痛至極!
“你知道就好!”
白了他一眼,許笙歌冷冷道:“鬆手,否則我立馬就走!”
這句威脅的話果真還是奏效了。
“好,我走。”
幾乎是咬着牙,厲君昊眼中透着濃重化不開的哀傷,終是不敢再輕舉妄動,擡手關上房門,消失在走廊中……
此刻,許笙歌眼中傾吐出無盡哀傷,但很快,她便摒棄雜念,轉身來到軒軒身邊。
許是感覺到低氣壓,軒軒拉住她的手,滿臉稚嫩的道:“不難過。”
大人的世界他雖然不懂,可他看得出來,姐姐雖然看起來對爸爸冰冷無情,可心裏應該也是有不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