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了想,軒軒還是乖巧點頭。
摸了摸孩童黝黑的頭髮,她將軒軒送進陳姨懷中,示意她先上樓。
陳姨很快帶着軒軒消失在餐廳內。
與此同時,許笙歌走到厲君昊對面,拉開椅子坐下,臉上的笑意瞬間被冰冷取代,讓厲君昊原本還爲她主動找自己而歡喜的心瞬間又被澆的冰涼。
暗歎一聲,他低沉道:“笙歌,你別這樣,既然你都能接受軒軒,爲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
厭惡的瞥了他一眼,許笙歌決絕道:“少廢話,我今天來是告訴你,從今以後我只有上午能來看軒軒,其他時間都沒空!”
事實她是因爲開了諮詢室,以後只能是上午來治療軒軒,下午要在諮詢室接待其他有心理問題的兒童。
可對待厲君昊,她的態度就不由得變得強硬,甚至是不留餘地的霸道。
厲君昊一怔,隨即頷首道:“好。”
他答應的痛快,倒是讓許笙歌有些不知所措。
她還以爲厲君昊會拿合同說事,死活讓她按着合同規定辦事,覺不會輕易鬆口呢。
美眸流轉,她銳利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男人,想看看他這麼痛快答應是不是又打着什麼如意算盤。
可看了半天,男人臉上卻沒有一絲破綻,反倒讓她有些心慌意亂。
無可否認,面前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帥氣,且氣勢逼人。
那種成熟男人的魅力,配上刀削斧鑿般的冷俊面容恐怕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抵抗。
而更重要的是,一個你曾經深深愛過的人,哪怕再見也會讓你不自覺心動。
“記住你說的話。”
可想到他曾經做過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許笙歌努力壓抑住那從心底滋生出來的一點點悸動,冷冷甩下一句,便起身離去。
“笙歌,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她起身要走,厲君昊連忙起身繞過餐桌捉住女人纖細的皓腕,陰沉發問。
聽笙歌昨天的意思,楊帆是被人下了藥,還是蘇綾下的。
這件事他必須弄清楚,要真是蘇綾做的,這種下作的女人,他絕不能再留在身邊!
可許笙歌卻覺得他這麼問,根本就是在懷疑她!
眼中劃過凜冽寒芒,聲音冷的讓人打顫:“沒錯,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就是按捺不住想和楊帆做,我這樣說就如你所願了吧?”
說完,她奮力甩脫男人的束縛,可厲君昊的手就像一副鐐銬,你越是掙扎,他就越是用力。
見掙扎不開,許笙歌惱羞成怒,“放開我!”
厲君昊卻仿若未聞,捏住女人的下巴,逼她與其對視,“許笙歌,你根本就不是那種不知檢點的下作女人,你爲什麼要這麼說?”
這一刻,他的聲音陰鷙且透着惱怒,一種難於言欲的煞氣呼嘯而過,彷彿能將一切都化爲烏有。
許笙歌瞳孔一縮,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問。
短暫失神後,她直直迎上男人幽深且晦暗的眸子,一字一頓的道:“這難道不是你想聽的嗎,我不過是按你的心意說出來而已!”
沒錯,她就是想要傷害他,看到他憤怒,她心底便覺得暢快。
這種瘋狂的報復欲甚至將她的理智吞沒,讓她變得無堅不摧!
望着女人眼中瘋狂的報復欲,和她方纔的話,厲君昊徹底被刺痛。
她明明不是那樣的女人,可爲了報復,她陸濤將自己說的如此低/賤!
幾乎是咬着牙,他聲音嘶啞:“不要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放了你,這一輩子,你只要活着就休想從我手中逃脫!”
“呵~”
許笙歌嘴角的笑意譏削無比,“你終於承認了。”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想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甚至想要一輩子囚禁她,甚至凌虐她!
簡直無恥至極!
厲君昊黑眸中劃過困頓與不解,陰鷙的問:“我承認什麼?”
見他還不肯承認,許笙歌索性冷冷道:“厲君昊,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直纏着我,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渣男!”
說完,她用盡全力抽出被桎梏的手。
幾乎就在同時,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別墅,帶起一陣致命寒流。
還不待男人反應,她又厲聲警告:“你給我記住,我早就不是當年的許笙歌,你的那些花言巧語,拙劣的圈套,只會讓我對你更加噁心和厭惡!”
說完,她看也不看厲君昊一眼,憤然轉身向二樓走去。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厲君昊仍沉浸在方纔女人莫名其妙的話裏,甚至忘了臉頰的疼痛。
眉頭擰緊,他眼中滿是詫異與不解。
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
就在這時,林安從外面走進來,望着神情陰鷙,如雕塑般沉思的總裁,有些發怵。
可看了眼時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只得硬着頭皮弱聲道:“總裁,我們該走了。”
男人好像已經失去了聽覺,甚至連眼也沒眨一下。
“總裁,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直到林安的聲音再次響起,厲君昊才醒過神來,深深望了眼同樣二樓的臺階,終於邁開腳步離開別墅。
此刻,二樓房間中。
許笙歌透過陽臺,望着那輛勞斯萊斯離開,這才收回目光,神情凝重且複雜。
可轉瞬,她又告誡自己,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有什麼好想的!
剛收回思緒,一直小手拉住她的手輕輕搖晃。
許笙歌垂眸望去,只見軒軒沉着小臉,咬了咬嘴脣問:“姐姐、和爸爸……”
雖然別墅內隔音效果很好,可他還是隱約聽到樓下的劇烈爭吵。
他不明白,姐姐和爸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們明明是在乎對方的!
雖然孩童只是蹦出這幾個字,許笙歌還是一下子明白他在問什麼。
斂起臉上覆雜的情緒,她拉着軒軒做到沙發上,摸了摸有些不知所措的孩童,輕聲細語的安慰:“沒事,軒軒不要怕,姐姐不過是和爸爸說點事情。”
那溫柔的語氣是她平生所有,又全部給了軒軒。
就算他的爸媽再不是人,可孩子卻是無辜的。
他還這麼小,那些骯髒的事情絕不能讓他知道。
“姐姐……”
正想着,軒軒忽然輕喚她一聲,就在許笙歌想要應聲的時候,他又十分無辜的道:“做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