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歌渾身一僵,神情無法言說的複雜。
從前都是她安慰軒軒,沒想到如今居然換他來安慰她,鼻頭莫名一酸,她點頭:“好,姐姐都聽軒軒的。”
有時候她在想,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是這對渣男賤女生的呢!
厲君昊側目望着親暱的一大一小,又一瞬竟覺得好像許笙歌纔是軒軒的親媽。
那種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溫柔與愛,是蘇綾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
雙眸微眯,他再次開口試探:“笙歌,你看軒軒現在也離不開你,要不然你就住進別墅,這樣也可以多陪陪軒軒,也許這樣他能幹的快一些。”
軒軒是他唯一的孩子,他自然關心,更希望他的病儘快好。
可從私心裏,他也希望可以親近她,哪怕是同住一個屋檐下也好……
如此卑微的言辭和這麼一長串話,差點沒讓林安的眼珠子瞪出來。
看來總裁是愛慘了許小姐,居然會做出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真是令人唏噓啊!
只可惜,男人感動了林安,卻沒能感動許笙歌。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着什麼主意,想讓我住進厲家,做夢去吧!”
她的語氣盡可能的平緩,生怕嚇到軒軒,可那話語中仍舊鋒芒畢露,恨意叢生。
“笙歌,你可以恨我怪我,可軒軒他是無辜的,難道你不希望他快點好起來?”厲君昊眸色暗了暗,仍不肯放棄。
許笙歌冷冷駁斥:“我當然知道軒軒是無辜的,否則你覺得我會答應來治療軒軒?”
雖然方纔他冒死救了她,可那也並不能證明什麼。
從前的背叛和間接被害死的孩子,她是絕不會輕易原諒的!
想到孩子,許笙歌眼中狠戾乍現,彷彿一個從地獄而來的惡魔,報復所有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厲君昊見狀,心忽然揪着疼,彷彿有一隻大手在心臟上反覆揉捏,疼到不能呼吸。
他記得,從前的笙歌是那樣溫暖陽光,甚至有些一種不諳世事的單純與活潑,可是如今,經歷了那麼多事,那個單純的少女早已不復存在。
只剩下如今千瘡百孔,滿心報復與憤恨的復仇者。
這一切,都是因爲他……
思及此,男人懾人的黑眸中劃過極度複雜的情緒,滿是心疼的道:“笙歌,不要這樣咄咄逼人,這樣縱然可以傷害我,可你自己難道就不會受傷嗎?”
此話一出,許笙歌驀地一僵,彷彿有什麼在心裏頃刻崩塌。
長久以來,她將自己僞裝在厚重的殼裏,藏起所有傷心與痛苦,讓自己看起來堅強,甚至是咄咄逼人。
像刺蝟一般傷人傷己。
脣角牽起苦笑,她剛想卸下柔軟的僞裝,又很快築起更好的圍牆,時刻抵擋着被這個男人突然闖入。
“少廢話!”
看着女人神色的變化,厲君昊心中暗歎。
可他明白,想要讓笙歌放下戒心,再一次接納他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根本不能強求。
……
一棟僻靜卻奢華的別墅外,流光銀帕加尼緩緩駛離,蘇綾從限量手包中拿出鑰匙。
剛要開門,身後一陣涼風劃過。
蘇綾神情一凜,驀然回眸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灰色休閒裝,帽子壓的很低的男人正站在她背後。
雖然看不清相貌,可蘇綾一眼便認出男人的身份。
心頭一緊,她擰緊眉頭問:“你來我家做什麼?”
聞言,男人略微擡頭,露出帽檐下英俊的五官和望眼欲穿的眸子,“綾兒,我想你,想見你!”
聽着動人的情話,蘇綾心中沒有一絲感動,反而惱怒道:“陳辰,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和你沒有可能,你還來糾纏我做什麼?”
自從上次在房車上陳辰強吻她被狗仔拍到,還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差點沒毀了她的事業和家庭後,她恨不得躲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她可不想再讓那樣的事再發生一次!
可誰承想從那以後,陳辰卻好像瘋了似的,拼命糾纏她,簡直是陰魂不散!
“綾兒,你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啊,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比那個負心漢對你好千倍百倍!”
陳辰忽的拉住女人纖軟的小手,聲音真誠的不像話。
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開始,他便一見傾心。
可奈何她已經和厲君昊在一起,他只能將心底的那份喜歡深藏。本以爲過不了多久就會淡忘,可沒想到時間越久,他便越無法自拔。
他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
蘇綾一怔,慌張的看向四周,生怕被人看見,或是被狗仔偷拍。
一邊警惕的打量,她一邊想甩脫他的手,可那雙手就猶如粘在她手上,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心中一片慌亂,她知道短時間肯定擺脫不了這個傢伙,要是被人看見,她恐怕就完了!
思及此,她忙用另一隻手打開房門,低喝道:“你想讓我和你落得一樣的下場嗎,趕緊進來!”
陳辰一愣,就是趁着這個時機,蘇綾甩脫他的手,一把將他拽進別墅,用腳踹上房門。
躲進屋內,她覺得安心許多,怒視着面前早已不想從前光鮮亮麗的男人,她不耐道:“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要你!”
陳辰摘下帽子丟到一旁,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美豔卻又不失清純的女人,有些病態的道:“綾兒,我都看到了,那個男人他根本不愛你,他不想和你結婚。不如你和我在一起,我會一輩子把你捧在手心,絕不會像他那樣朝三暮四。”
蘇綾看着他嘴邊幾天都沒刮的鬍子,和有些憔悴的模樣,嘴角劃過譏諷:“我是厲氏總裁的未婚妻,你覺得我會放棄君昊選擇你嗎?”
自上次的事後,厲君昊就動用商界的力量徹底封殺了陳辰,如今的陳辰,早已不是萬人矚目的知名模特。
當初他星途燦爛時,她尚且瞧不上他,更何況是如今這副落魄模樣!
“可厲君昊根本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