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內,蘇綾得意的關上車門,隨後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她便壓低聲音道:“厲君昊也在找許笙歌的下落,你派人跟着林安,說不定能找到她。”
“記住,絕對不能讓林安有所察覺!”
說完,她便掛斷電話,紅脣微勾,看起來詭異又陰險。
這也算一個意外之喜了,厲君昊的能量比她要大的多,她找不到的人,厲君昊沒準就能找到。
只要跟着林安,等找到了許笙歌,她就可以將那個賤/人徹底從世界上抹殺!
兩日後,蔣塵坐在充滿濃重消毒水味的高級病房中,雙眸死死盯着牀上仍舊昏迷不醒的女人,生怕她醒來而自己卻沒能發現似的。
他姿態僵硬,神情專注,彷彿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輕微的腳步在走廊內想起,最後站定在病房門外,探頭向裏面凝望,然而蔣塵卻沒有一絲察覺,更沒有回頭。
望着那道明顯消瘦下去的背影,楊帆無奈的嘆了一聲,感慨道:“這麼好的男人,我要是女人立馬就嫁!”
嘀咕完,他推門走了進去。
這一系列開門關門的響聲,蔣塵仿若未聞甚至連眼也沒眨一下。
直到楊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遲鈍的扭過頭,眼神渙散,英俊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陰沉。
看到楊帆的那一刻,他喃喃道:“三天,已經整整三天,她還沒醒……”
不等他說完,楊帆立即打斷他:“蔣塵,醫生都說了,笙歌的一切指標都沒問題,醒過來只是遲早的問題,你不要過分緊張。”
這幾天裏,蔣塵不喫不喝不睡,整天就這麼守着笙歌,像怕她突然醒來跑了似的。
他都開始懷疑,再這樣下去,好好的一個人恐怕要瘋了!
“對,笙歌肯定能醒過來,她還沒有復仇,她的新人生纔剛剛開始,她……她一定能醒過來!”
聞言,蔣塵有些神經質的一遍一遍重複着他的話,這讓楊帆更加覺得他已經在崩潰邊緣。
眉頭深鎖,他看了眼牀頭櫃邊已經摞得老高的飯菜,不悅道:“你這是準備活活餓死自己?”
然而,蔣塵沒有回答,仍舊自顧自嘀咕着:“一定會醒,一定會……”
看他這副頹廢的模樣,楊帆真想上去一拳把他打醒。
可望着還在昏迷的許笙歌,他硬生生止住緊攥的拳頭,一把把他從椅子上拎起來:“跟我去喫飯!”
人是鐵飯是鋼,他已經整整三天滴水未進,再加上心力交瘁,他都害怕他突然猝死!
“不,我不餓。我要在這等着她醒!”
眼看被拽到門口,蔣塵猛的意識到什麼,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楊帆,快步往牀前奔。
楊帆猝不及防,差點沒一下跌在地上。
倒退好幾步,手臂扶住牆面,這纔沒讓自己倒下。
足足愣了好幾秒,他神情中涌出慍怒,衝上去一把拽住如行屍走肉般的男人,逼其和他對視。
“你這樣不喫不喝有什麼用,到時候笙歌醒了,你倒下了,你覺得笙歌會開心嗎?”
此刻,楊帆聲音冷厲,眼中帶着從未有過惱怒。
“對,你說的對!”
蔣塵忽然有了動靜,灰暗無光的眸子忽然恢復了幾分理智。
他不能讓笙歌醒來看不到他,她一定會擔心的!
“喫飯,我現在就去喫飯!”
說完,他再次睜開楊帆的束縛,快步向門外走去。
這一下,楊帆又是一怔,十分無語的跟了上去,並讓外面守着的人看好笙歌,絕不能讓陌生人進入。
好容易纔在醫院門口追上蔣塵,他氣喘吁吁的拍了拍他,“喂,我說你走慢點會死啊!”
蔣塵面無表情,佈滿紅血絲的眼中透着一絲溫柔:“笙歌在等我,我得快點回去。”
那種溫柔在此刻顯得格外心酸。
他明知許笙歌根本不愛他,可他卻仍然執迷不悟,甚至將僅存的溫柔全部給了她……
無奈的搖了搖頭,楊帆指着醫院斜對面的一家快餐店道:“行,那就就近去那家吧。”
就在兩人走到馬路對面,即將過馬路時,一輛勞斯萊斯與他們擦身而過,快速駛進醫院的停車場。
那輛車楊帆是見過的,可此時的蔣塵已經走到馬路中央,他根本來不及注意,只能快步跟上前者的腳步。
而那輛勞斯萊斯很快停在停車場內。
身穿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的冷俊男人匆匆從車上走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向醫院內走去。
他刀削斧鑿般的絕美容顏與渾身上下高貴卻冷冽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
在經過人羣時,引來陣陣矚目。
可厲君昊卻如同看不見那些炙熱目光,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快速邁進瀰漫着消毒液氣味的走廊,神情焦急的轉眸:“快點,笙歌在哪間病房?”
林安看了看房間號,帶領着男人徑直往裏面走去。
一直來到一間病房的門口,他剛要說就是這裏,那兩名站在病房外如門神般的保鏢卻冷冷道:“快點起來,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總裁吩咐過,出了他和楊帆,還有熟悉的醫生護士,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這間病房。
林安一愣,回頭去看時,厲君昊已經走了過來。
林安剛要交涉,卻震驚的看到可他此生難忘的畫面。
只見厲君昊渾身散着冰冷煞氣,二話不說衝了上去,幾乎就在瞬間將兩個人治服在地!
可還不等他睜大嘴巴,男人已經走到他面前,抖了抖有些褶皺的高定西服,冷冷道:“找人給我控制住他們兩個!”
說完,他便推開門進了病房。
反鎖上房門,當他轉身看到躺在病牀上,面容憔悴,,頭上裹着厚重紗布的女人時,夢中的畫面與此刻交疊在一起,令他神情一凜。
緊張的滾動喉結,他一個箭步衝到病牀前,用力握住女人的手,低啞的聲音有些發顫:“笙歌,笙歌你怎麼樣,是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