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擰,紀綵鳳聲音有些尖利:“還有軒軒,他如今也越來越大了,難道你想看到別的孩子都在背後談論他的家庭,看不起他嗎?”
一連兩聲質問,幾乎將蘇綾的說辭全部說盡。
但蘇綾卻沒有惱怒,反而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這些話是事實,她也已經說過無數次了,可厲君昊就是那般鐵石心腸,每一次都用極度冰冷的態度回絕她。
如今這話由紀綵鳳說出口,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但令她失望的是,厲君昊又一次言辭犀利的拒絕:“我心意已定,不必再說。”
說完,他陡然起身,邁開長腿向書房內走去,只留下“砰”的關門聲。
“你……”
眉頭緊擰望着那扇緊閉的房門,紀綵鳳氣到失聲。
而此時,蘇綾的心也隨着男人冷漠的回絕沉入谷底。
杏眸中怒意翻涌,她咬緊牙關不讓痛恨與不甘被紀綵鳳察覺。
可在心裏,她已經狠狠咒罵了那個賤/人上萬回!
良久,直到她緊攥的拳頭已經失去知覺,她終於下定決心,“厲君昊,既然你不肯結婚,就別怪我對許笙歌不客氣”!
……
當蘇綾從君臨別墅離開時,時間已經很晚了。
窩在座椅裏,看着外面不斷閃爍的霓虹和漫天繁星,她腦海中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到底要怎麼讓許笙歌消失,或者說,如何才能讓厲君昊對她失去興趣?
可想了半晌,還是沒能想出個方法。向從前那樣無聲無息幹掉許笙歌顯然不妥,她已經失敗了幾次,也不知到底是許笙歌運氣太好,還是她的點太背,總之她精心策劃的幾起謀殺沒有一次成功。
而且殺人,實在太過冒險,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人抓住破綻。
看來還得想其他辦法……
“蘇小姐,到家了。”
正想着,司機恭敬的聲音從前面傳來,讓她從思緒中脫出。
挑了挑眉,她有些疲憊的下車,愣神的望着汽車尾燈消失在黑夜裏,她才轉身想要進別墅。
就在她打開房門想要進去時,身後忽的劃過一陣冷風,緊接着,一個高大的身軀緊貼她的背脊,沙啞的男聲在耳邊響徹:“綾兒,我好想你……”
說着,男人的雙手扶上她的腰肢,指腹不斷在她絲薄的衣服外不斷摩挲。
那種溫熱的觸感以及那熟悉的聲音令蘇綾渾身一僵,腦海中忽然涌出那一夜在車上的畫面!
想到黑暗中他解開的皮帶,蘇綾猛地一個激靈,狠命從他懷中掙扎出來,擡手便要關門。
“綾兒,你不要這樣對我,上次的事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在你失意時對你做那樣的事,你原諒我好不好?”
就在門即將被關上的瞬間,陳辰擡腳抵住房門,硬生生擠了進去,神情中滿是懊惱和悔恨,口中胡亂解釋着。
望着耷拉着腦袋的男人,蘇綾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陳辰,你是真心愛我嗎?”
看着英俊男人眼中閃着的熠熠星光,蘇綾似笑非笑的點點頭,隨即伸手打開牆壁上的開關。
伴着“啪”的一聲響,整個客廳被燈火點燃,耀眼的白熾燈照亮了男人的神情,同時也照亮了她的內心。
眼中閃過算計,她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以一種極爲妖嬈的姿態道:“把門關上,過來坐吧。”
陳辰一喜,好像明白了什麼,連忙關上房門,走到嫵媚多姿的女人身邊。
剛欲坐下,女人卻擡手推開她,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道:“着什麼急,我還有事要和你說,你先坐到那邊去。”
微微一怔,陳辰眼中涌出詫異,但還是聽話的做到對面,猴急的問:“綾兒,你有什麼話就快說,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爲你做到!”
這個女人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爲了得到她,他已經着了魔。
“這可是你說的。”
蘇綾擡手看了看剛做不久的豔紅美甲,隨即將目光轉向他,“那我若是要你幫我去睡一個女人呢?”
這個念頭並非一早就有,而是在剛剛陳辰出現的那一刻,它自己從腦海中蹦出來的。
既然幾次都幹不掉許笙歌,那不如就讓厲君昊親眼看到他念念不忘的女人被別人睡的場景,不知道看過之後,他還會不會要她?
脣角勾起一絲陰笑,她已經能夠想象那雙冷厲眸中的厭惡與噁心,還真是痛快呢!
“女人?什麼女人?”陳辰更加詫異。
蘇綾妖媚的撩撥着秀髮,半帶撒嬌的道:“你先說你肯不肯,這樣我才能知道你對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啊。”
“我不能答應!”
陳辰驚疑不定,隨即堅定的搖頭:“綾兒,你知道的,我心裏只有你一個,我只想要你,怎麼可能再去碰其他女人?”
在他看來,這是蘇綾對他的試探。
聞言,蘇綾眼中劃過一絲不耐,沉聲道:“這麼說你是不幹嘍?”
“綾兒,你總得告訴我你到底在要幹什麼,萬一我有別的辦法幫你解決呢?”陳辰擰眉問。
這下,蘇綾終於失去所有耐性,態度陡然凌厲起來:“少廢話,你要是不幹就從我家裏滾出去,永遠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被這麼一嚇,陳辰渾身一僵,神色變得古怪。
他看得出,蘇綾很是焦急,這說明她要做的這件事迫在眉睫且十分重要。
思及此,他眼中劃過幽暗,連忙道:“綾兒,你彆着急,我可以答應你,但你……”
頓了頓,他壓聲道:“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蘇綾一怔,顯然沒想到他居然會和自己談條件。
不過想到這件事若還是收買別人去做難保不會再出問題,還是找他做最爲穩妥,她態度已轉,俯身問:“什麼條件,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