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剛剛從家附近的一家超市出來,從一條小路回家。
正有過一個三岔衚衕時,她餘光忽然瞥到左側衚衕中有一輛汽車正朝她飛奔而來,眼看就要撞上她。
心頭一緊,許笙歌驟然回眸望去,當看到坐在駕駛座,眼神惡毒又瘋狂的女人時,她渾身涌起寒意。
幾乎下意識的,她丟掉手中提的東西,想要前進或後退,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可就在這時,她看到面前垂下一個粗壯的樹枝,看起來應該能承受她的重量。
生死有命吧!
眼看着汽車即將撞上她。她心一橫,一躍而起,死死抓住那根粗樹枝,雙腿快速蜷起。
見狀,蘇綾眼中的惡毒瞬間被驚慌取代。
看着近在咫尺的厚重牆體,她瞳孔驟然緊縮,想要停住車子。
可方纔她根本就是全力想要撞死許笙歌,根本沒留餘地,此刻那道牆已經近在咫尺,想要停下已經不可能了!
“嘣!”
幾乎就在同時,汽車以驚人的速度撞上衚衕一側的牆,厚重的牆體被撞出一個大洞,磚塊嘩啦啦的散落一地。
而蘇綾所架勢的那輛車也沒好到哪去,整個車頭潛入牆裏,只差一點就要危及她的性命。
然而被作爲目標的許笙歌卻完好無損。只是看着下方的慘烈撞擊,她還是心有餘悸。
方纔那一下,要是沒有這跟樹枝,那麼慘死,甚至被擠成肉泥的就是她!
思及此,她眼神陡然凌厲起來,縱身一躍穩穩擺在汽車上方,又迅速跳下車打開車窗。
她一把將裏面還驚魂未定的女人揪出來,死死按在另一側的牆上,神情激憤:“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居然還敢出來作惡!”
蘇綾的脊背重重摔在牆上,疼痛讓她從驚慌中醒過神來。
聽到許笙歌的質問,她頓時怒火中燒,睚眥欲裂道:“許笙歌,你這卑鄙無恥的賤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要不是你處心積慮想搶走我的一切,我怎麼可能輪到今天這步田地,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該死!”
她說的咬牙切齒,渾身戾氣陡增,彷彿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鬼隨時要衝上來撕咬她似的。
面對如此情況,許笙歌眼中沒有絲毫懼意,只是臉色越加陰沉,冷嗤着開口:“我害你?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啊!”
“當年你處心積慮陷害我,還搶走我的男朋友,奪走我剛出生的孩子讓我誤以爲他死了。在我回國後又屢屢加害於我,想要害我和我兒子的性命。到底是我狠毒,還是你人面獸心?”
此時,她眼中冷芒四射,將這些年來蘇綾對她所做的一切惡事樁樁件件盡數說出,滔天恨意在狹窄的衚衕中悄然瀰漫。
對於蘇綾,她已經仁至義盡,可她卻根本不配讓她同情與憐憫!
“你放屁,是你先害我的!”
可蘇綾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她眼中怒火滔天,不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更加理直氣壯。
許笙歌被她的無恥激怒,抓住她衣領的手更加用力,冷冷質問:“我什麼時候害過你?你要是還有一丁點良知就好好想一想,當年要不是我幫你,給你提供住處給你錢花,你到現在還是一個被男人玩弄的小太妹!”
“可你卻恩將仇報,奪走我的一切佔爲己有,如今還恬不知恥的將一切錯處推到我身上,還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蘇綾被劈頭蓋臉的質問問的有些發矇,她不禁回想起自己曾經所做的種種,神情越發惶恐。
從前她從未仔細去想過自己都做過什麼,如今被許笙歌一說,她才發覺,原來這麼多年來,她做的這些惡事已經夠她蹲一輩子監獄了……
可下一瞬,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震驚道:“你剛纔說什麼?你知道厲年軒是你的孩子了?”
提起此事,許笙歌眼中的痛惡愈加明顯,“是,我已經知道是你奪走了我的孩子,讓我一直活在痛失孩子的痛苦中,還利用我的兒子勾引厲君昊,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
吐出一口鬱氣,她盯着蘇綾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蘇綾,你可當真是惡毒至極!”
聞言,蘇綾震驚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許笙歌的冷厲的眸子,心中恐慌至極。
但很快,她便強壓住內心的恐懼,梗着脖子道:“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說的這一切只能是污衊!”
對,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只要她不承認,她就奈何不了她!
更何況,她手上要是有證據,厲君昊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對她的追捕?
望着蘇綾的目光從閃爍不定到漸漸鎮定,許笙歌眸中閃動着無人能懂的幽光,俯身逼近她,幽幽的道:“你差點殺了軒軒,你覺得那件事你做的天衣無縫?”
那件事蘇綾根本無從抵賴。
從她進入君臨別墅開始便有監控將他擄走軒軒記錄下來,還有一路上的監控拍照,只要去交警隊一查,就可以給蘇綾定罪!
望着女人篤定的神色,蘇綾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她心一橫,破罐子破摔道:“好啊,既然你有證據,就讓警察來抓我吧!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還有什麼可怕的!”
“但許笙歌你給我記住,只要我還活在這個世上一天,我絕不會放過你!”
從她第一次害許笙歌開始,她與許笙歌之間的仇怨就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程度。
她們兩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絕沒有第二種可能!
聞言,許笙歌冷嗤一聲,忽的鬆開抓着她衣領的手,拍了拍她的肩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等我查明當年一切,自會和你算總賬……”
最後三個字她咬的及重,蘇綾頓時呆愣在原地,渾身有些發酸。
眉頭緊鎖,蘇綾喃喃道:“當年的一切,當年的一切?”
難道她指的是當年害死厲念穎之事?
是了,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