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秦時天行者姒元 >第五百二十八章 獵人與獵物
    同一時刻。

    秦國舊都,雍城。

    長信侯嫪毐得到從咸陽城祕密傳遞過來的緊急情報消息,仔細瀏覽觀察,心中不禁有些驚慌。

    “我怎麼就管不住這張嘴呢?!”

    “喝那麼多酒做什麼,這下子惹禍了,唉……!”

    他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滿臉懊惱與後悔。

    不過此時後悔也已經晚了。

    現在事情的發展趨勢,已經將他逼上了一條懸崖絕路。

    當那一句話語光明正大呼喊出來的時候,他與秦王趙政,兩個人之間,只能活一個。

    勝者生,敗者亡。

    “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斃!”長信侯嫪毐將手中的重要情報燒掉,站起身來,揹着雙手,在大殿內部走來走去。

    腦海中仔細思考與之相應的對策。

    “看樣子,本侯之前安排下去的一些後手,沒有能夠順利展開。”

    “不過也並非全然毫無任何作用。”

    想着想着。

    長信侯嫪毐的臉龐上,就流露出一絲狠辣決絕之色,恢復了當初身爲地痞小混混時,打架鬥狠的心態。

    完全沒有躺平等死的想法。

    “趙政,這是你逼我嫪毐的!”

    “這一次,本侯要讓你的冠禮,成爲你的葬禮。讓明年的那一天,成爲你的忌日。”

    心中想罷。

    長信侯嫪毐揮手喚來大殿內的宮女,雙手在其身上一陣摸索,有些不老實,摸的宮女面紅耳赤。

    卻又不敢反抗出聲。

    “去,告訴衛尉竭、內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齊、……,讓他們立即過來見本侯。”

    “本侯有重要事情吩咐給他們去做。”

    “奴婢遵命!”宮女紅着俏臉,嚶嚀出聲,隨即連忙逃也似的離開此地,快速向遠方而去。

    大殿內部。

    長信侯嫪毐將自己的右手放在鼻子附近,閉上雙眼,深深的猛嗅了一下。

    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癡迷感嘆。

    “女子身體的香味,還是那麼令本侯着迷!”

    “可惜,此番若是不能將秦王趙政除掉,那本侯也就沒有了未來,女子的身體再美好,又有何用?”

    暗自長嘆一聲。

    等到長信侯嫪毐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眷戀與癡迷,有的只是謀算未來的小心思與大膽搏命的狠辣。

    “有秦王趙政之生母趙姬的全力支持,何愁鬥不過那趙政小兒!”

    “只要將他除掉,再借助趙姬的鼎力扶持,本侯與趙姬之子,就是下一任秦國的王。”

    “而本侯,就是秦王的真父,不再是假父……。”

    貪婪而強盛的野心,在長信侯嫪毐心中滋長萌生,猶如野草般,逐漸快速壯大。

    出身地痞小混混的他,全然不明白宗親的可怕。

    還在猶自做那癡心妄想的白日美夢。

    ……

    ……

    數個時辰後。

    由秦國新都咸陽,趕往秦國舊都雍城的路途中。

    谷案</span>正乘坐在秦王專屬馬車內部的秦王趙政,忽然微微擡頭,看向出現在馬車內部的一個影密衛成員。

    “啓稟陛下!”

    “衛尉竭、內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齊、……,共計二十餘人,接到長信侯的命令,紛紛匯聚在一起。”

    “不得暴露任何蹤跡,繼續祕密監視。”秦王政沉聲吩咐一句,隨即不再去看半跪在身前不遠處的影密衛。

    依舊自顧自的在瀏覽自己手掌心捧着的一卷竹簡。

    那影密衛成員微微低頭彎腰,向秦王趙政恭敬一禮,隨即快速消失在秦王專屬馬車內部。

    亦如來的時候,動作悄無聲息。

    看起來彷彿正在專心致志看書的秦王趙政,其真實心思卻並不在手中的竹簡上,反而飄飛到了舊都雍城。

    思考起有關於長信侯嫪毐與文信侯呂不韋的事情。

    “長信侯嫪毐,已經開始了。”

    “你這一枚棋子,就盡一下最後的力,發揮餘熱,可一定要做出一些不可饒恕的大事情纔行。”

    “若非如此,寡人如何藉助你的大罪,來對付文信侯呂不韋。”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將長信侯嫪毐放在眼裏,不過一個地痞小混混罷了。

    哪怕知道他與自己母親趙姬的事情。

    可相比較起文信侯呂不韋給他帶來的巨大壓力,長信侯嫪毐,根本算不得什麼難纏角色。

    身爲棋子,猶自不覺。

    “沒有當初寡人親自開口,就憑你,也能坐上長信侯的尊貴位置?”想到這裏,秦王政心中就充滿了陰霾。

    爲了扳倒文信侯呂不韋,奪回秦王的權利,他爲此付出了太多。

    這其中,就包括他的母親趙姬。

    一個地痞小混混,想要成功活着進入咸陽宮,進入到趙姬的居住地,隨後更是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誇張速度快速崛起。

    明明沒有多少大功績。

    卻能以草根逆襲,坐上秦國實權侯爵的尊貴位置。

    這其中要是沒有秦王趙政的暗中默許首肯,根本就達不到。哪怕他當初只是一個傀儡君王,沒有多少權利。

    可在明面上,他就是這秦國的王。

    代表着秦國權利的至高唯一。

    “魚餌,早已經灑下。”秦王政微微扭頭,看向右側窗戶外面的遼闊山河,暗自低語道:“也是時候收網了。”

    “嫪毐,希望你莫要讓寡人失望。”

    “寡人能不能扳倒文信侯呂不韋,可就要看你這一次的表現了。”

    略顯激盪的內心情緒,很快被秦王趙政平復下來。

    那張俊朗而威嚴的年輕臉龐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絲沉穩與鎮定,胸有成竹,自信無比。

    馬車外面。

    蒼茫巍峨大山,滔滔不絕河水,還有那萬千生靈,均隨着車隊的快速前行而向後倒退。

    殘陽如血,緩緩墜落。

    黯淡的落日餘暉,帶着遲暮之相,灑遍這片蒼茫大地。

    遠遠觀望那一幕。

    就好似預示着長信侯嫪毐與文信侯呂不韋這兩座大山,即將倒塌。

    不知不覺中,望着這一幕的秦王趙政,嘴角悄然流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淺淺淡笑,很快又轉瞬即逝。

    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他重新回過頭來,眸光低垂,繼續觀察瀏覽自己手中拿着的竹簡。

    “讀過韓非的【孤憤】與【五蠹】,寡人才明白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奇才!”

    “韓非,你別想逃出寡人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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