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三附和道：“對呀！那就脫下來吧！”
翟三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雞雞，那我們脫了小鬼子服裝穿什麼呀！”話一說完把手拿下來停止了脫衣服。
陳大酷見翟三和戚小雞在門口刺刺亹亹不知幹什麼，便就“嗨”了一聲道：“我說三子、雞雞，你倆不是要找丐幫兄弟嗎？哪還磨撐個錘子！”陳大酷爆了粗口。
翟三苦笑一聲道：“隊長陳大哥！”翟三出口喊了陳大酷一聲“隊長陳大哥”，把一屋子人的眼球都給吸過來。
陳大酷是向懿軒任命的趕來石門這一隊的頭，可並沒有說是隊長；翟三這麼一叫便就順理成章。
路建先喝喊一聲：“翟三叫得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把大酷哥喊隊長！”
翟三見路建如此講，便就屁顛屁顛地接上前面的話道：“隊長問三子和雞雞磨撐個錘子我們沒有磨撐錘子啊！”
翟三這狗小子也是順手扔雞毛纏人，跟着陳大酷的調調子浪裏浪蕩道：“我倆身上的服裝是小鬼子的，脫了小鬼子的服裝穿什麼？纔在這裏暮曩！”
“活人能叫尿憋死！”陳大酷兇了一聲，被戚小雞搶了話頭道：“三哥這個好辦！你在這等等！”
戚小雞不屑一顧地說着，啼笑皆非地向樓下跑去。
康娟娥在一樓工作間，戚小雞去找康娟娥。
康娟娥17歲，戚小雞15歲；兩人一見面便有共同語言；一牙叉骨的時間說了不少話。
戚小雞找見康娟娥，見她正在水池裏刷盤子；便就拽出來站在樓梯口說：“娟娥姐，隊長讓雞雞和三子哥做包打聽……”
“什麼什麼？啥是包打聽？”康娟娥打斷戚小雞的話問。
戚小雞嘿嘿笑道：“包打聽就是探子、偵查、聽牆角！”
康娟娥笑笑，說：“原來這樣！哪雞雞你找我幹麼？”
戚小雞嘿嘿笑道，把手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雞雞和三哥穿的都是小鬼子的服裝，這不行；得換成那種稀哩桫欏髒兮兮的衣服！”
“這個好辦！”康娟娥爽利地回答着說：“雞雞你上包廂去，姐姐很快弄兩件稀哩桫欏的衣服來！”
康娟娥平跑到堆放麪粉和蔬菜的倉庫跟前，門口扔着裝卸工扛麪粉時穿的工作服；順手扯了兩件拿到二樓昇天閣包廂來。
康娟娥看見戚小雞穩穩喊了一聲：“雞雞你看這兩件衣服行不行？”
兩件衣服是藍顏色，上面佔滿麪粉、油漬、污垢。
戚小雞嘿嘿笑道：“行行行，就要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纔像乞丐！”
戚小雞和翟三從康娟娥手中拿過兩件稀哩桫欏的服裝穿上，陳大酷笑了一聲道：“我們現在就動身去裕華街大罐子衚衕，你倆打聽到什麼情況去那裏來找！”
陳大酷說着看看窗戶外面，見陽光還在；便就蹙蹙眉頭道：“你倆打聽到還是打聽不到，都得在天黑之前趕回來；我們沒有時間耗，翟家疙瘩那邊的重傷員還在等候哩！”
“這麼緊！”康娟娥參上話道：“要不我把這裏的侍應生辭了跟三子和雞雞一塊去？”
“娟娥姐你去幹麼，你是女的能穿得髒兮兮？”戚小雞按捺不住地說：“不行不行！姐姐你不能去！”
陳大酷沒有吭聲，路建若有所思道：“我倒覺得娟娥做包打聽有優勢，三子、雞雞不能進的地方娟娥則能進去，小鬼子和僞軍對女子的防範比男子要松！”
孫土根也說：“反正娟娥要跟我們一起走，讓她和三子、雞雞一起去收穫可能會更大！”
強吉祥見大家如此講，訕訕而笑道：“那好，我這裏就去找老闆說娟娥的爹在燕京；她辭了酒店侍應生要去找爹爹！”
強吉祥說着便就走出昇天閣，急急匆匆向老闆辦公室去了。
戚小雞大惑不解地凝視着康娟娥道：“姐姐，哪你要和我倆穿一樣的髒衣服？”
路建說着喋喋不休道：“黑色直筒褲，不長不短的對襟外套衫；上面罩件醬紅色馬甲；一看就是酒店侍應生；僱工的人一看心中便明白。”
“路建哥哥說得真好！”康娟娥欣欣然道：“可這身侍應生服裝是酒店的，我辭職了衣服就得交回去！”
陳大酷接上話：“路建說得對，要不娟娥你把這套服裝買下來！”
陳大酷從錢袋裏面掏出一塊銀元遞給康娟娥道：“把這塊銀元拿上買衣服！”
“不不不，陳叔叔；我怎麼能要你的銀元！”康娟娥推辭着說。
“拿上！”陳大酷斷喝一聲：“陳叔給你一塊銀元是讓你把身上這套侍應生服裝買下來，更何況這錢不是我的；是向長官給的護送夏教授的錢，你做包打聽是爲營救夏教授服務；不是白拿！”
陳大酷和康娟娥正說着哩，便見強吉祥手裏捏着2塊銀元走進來。
強吉祥走到康娟娥跟前笑了笑道：“娟娥，我給老闆說你要辭職，老闆還以爲你嫌工錢少要加薪；我說有人捎來話你爸爸在燕京你要去，老闆纔給你放行，不過他給你開了2塊銀元的工錢！”
強吉祥說着將兩塊銀元遞給康娟娥道：“你幹了不到20天老闆給你開2塊銀元，真是仁慈到家呀！”
“吉祥哥你把2塊銀元退給老闆！”康娟娥把2塊銀元退給強吉祥道：“娟娥用2塊銀元買這套侍應生服裝！”
強吉祥癡愣一陣反應過來嘿嘿笑道：“一套侍應生服裝哪能值2塊銀元！”
康娟娥道：“哪你拿上銀元去問老闆多少錢，他要多少你給人家開多少！”
強吉祥想了想道：“那好，我去問問就來！”
強吉祥去了沒多一會兒就回來，笑呵呵道：“娟娥，老闆說你喜歡侍應生服裝就送給不要錢，還說你在燕京找見爸爸後想來石門做工的話就來醉仙樓，他給你大開綠燈！”
大家一聽都十分歡喜，強吉祥小聲說道：“我們老闆也是一個抗日人士，對底層勞苦大衆十分同情……”
翟三、戚小雞、康娟娥三人告別陳大酷、孫土根、路建、強吉祥4人出了醉仙樓酒店。
看見一家賣香菸的商店，戚小雞對翟三道：“三哥，我們得買一包香菸！”
翟三蹙蹙眉頭道：“好吧！”便用銅子買了一包哈德門香菸還買了一隻打火機。
翟三買好香菸和打火機後交給戚小雞保管，凝視着康娟娥嫩芳的臉蛋嘿嘿笑道：“娟娥妹子，三子和雞雞現在是乞丐你是侍應生；我們一起做包打聽恐怕走的不是一條道兒！”
翟三說着指指前面幾個乞丐少年有感而發道：“妹子你看那幾個乞丐就是我們的同行，我倆過去很快就能搭上話；可是你怎麼辦？”
康娟娥討厭翟三用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話；瞪了他一眼道：“你說咋辦？大不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戚小雞見康娟娥槓起來，慌忙拽住她的胳膊道：“姐姐甭生氣，三子哥不會說話；我看咱們這樣……”
戚小雞說着伸長脖子嚥下一口唾沫道：“我們三人不分開各找各的主，雞雞和三子找乞丐同夥打問情況；我們打問時娟娥姐站一旁聽着給我倆長勁！娟娥姐找到自己打問的人後，雞雞和三子站在一邊給你助威！”
康娟娥白了戚小雞一眼，嘿嘿笑道：“又不是打架長的啥勁？助的甚威！”
“不是打架的事！”戚小雞嘻嘻哈哈笑道：“姐姐你現在就是公主，我倆是你的小跟班！有句話叫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話沒說完耳朵便給康娟娥給擰住道：“碎碎點娃哈得很！什麼男女搭配不搭配，你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康娟娥嘴上發狠心中高興，因爲她現在是公主；後面隨着兩個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