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吉光靈探 >第十九章 行動
    一片昏暗中,十來個警察朝我迎來,走在最前一個身材略有發福的警察,身着鐵灰色襯衫、藍色領帶,在其他人一衆淺藍色公安短袖衫的襯托下極爲顯眼,此時距離還有一些,我看不清他的肩章,但他應該便是負責這次行動現場指揮的最高長官了。

    對方快步走到我面前,和我握手:“你好,我是南安區派出所副所長肖武,你應該是吉光先生吧”

    我這時已經看清了他肩上的一槓二花的二級警司肩章,回道:“肖副所長你好,我是吉光。”

    對方點點頭,朝身邊人示意一下,立刻有兩個警員走上前來,我見到他們手裏手的裝備,自然明白這是必要程序,便任由他們幫我套上防彈衣、裝上竊聽和通訊設備。

    我們都清楚時間緊迫,於是我一邊配臺兩名警員佩戴裝備,一邊和肖武一行人朝森海豪庭快步走去。

    肖武介紹道:“我們十分鐘之前趕到,雖然採取了靜默行動,但不排除已經被犯罪嫌疑人發覺的可能,所以你一會的行動,一定要小心自身安全,不要硬來。吉先生,我醜話說在前頭關鍵時刻,請你務必服從命令,由我們安排必要手段解決,否則,出現任何意外,你是要負責任的”

    我聽出肖武語氣中的不滿,他一定不太同意由我這個“外人”介入到警方的行動中來,只不過上面已經做了決定,他只能服從而已。他這麼說,是警告我到時候不要自作主張。

    這檔口我當然不可能提出異議,連連點頭,否則我肯定要被他們截下來,根本不可能進入現場了。

    估計肖武也是在等我出口反對,好提供給他這個截下我的藉口,因爲我那副毫無異議的做派和浮誇的演技,讓其皺眉不已,卻又拿我沒辦法。

    此時我已經裝備完畢。上身是防彈背心,胸前別了竊聽器和針孔攝像機,右耳塞進了一粒微型無線通訊耳機,背後的腰帶則別上了煙盒大小的通訊信號收發器。

    幫我穿戴裝備的其中一個男警員問我:“會用刀嗎”見我點頭,對方又問:“右撇子吧”

    我回答:“都行。”

    他眉毛稍稍一揚,也不回話,蹲下身去,捲起我牛仔褲的左邊褲腿,將一柄警用匕首綁在我左小腿上,完事後又摸出一根電擊棍,要塞到褲袋裏,我拒絕道:“這東西太大,放在身上太顯眼,又會影響到行動,不必了。”

    那警員轉頭看向肖武,肖武擺擺手,表示不用,那警員便退到了一邊。

    我們這時已經接近到森海豪庭入口大約三十米處,肖武走過來再次跟我握手:“吉先生,一切小心,祝你順利。”

    “謝謝。”我點頭表示感謝,然後轉身快步朝森海豪庭入口處走去。

    像很多電影中的孤膽英雄那樣,我揹着身朝身後的人們揮了揮手錶示告別恩,我這個樣子肯定看上去很傻逼。

    錦官城在東經105度左右,按照世界時區的劃分標準理論,是屬於東七區,所以,這裏比盛京時間要晚一個小時,再加上這個時節是北半球的夏季,落日時間還會相對延後,但儘管這樣,此刻遠方地平線上的最後一抹天光也消逝不見了。

    這裏又地處郊區,需要極目遠方纔能看到稀薄的燈光。

    如同研墨時久,夜色已漸深沉。

    森海豪庭這個郊區的爛尾樓盤,在夜色掩護下,倒像是座真正名副其實的“鬼城”了。

    而我就在這座“鬼城”之中行進着。

    “我現在正在朝森海豪庭裏面走,一切正常,暫時沒有發現罪犯有發出什麼和我溝通信號。”

    我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其實是通過別在胸口隱蔽處的竊聽器,說給肖武他們聽的進來之前,我被要求每隔一段時間就作實況報告。

    “你現在處於我們的監視範圍內,請儘量不要接近障礙物,以保證我們可以清晰地監視到你的情況,完畢。”

    耳機裏傳來肖武的聲音,我“嗯”了一聲,表示明白。

    我將戰術手電的光圈調大,這樣可以讓我最大限度擴大我的可視範圍,作爲代價,手電會照不清遠處的景象。

    我這樣做,是有自己的考慮的:我只要開着手電,自己的位置就必然暴露,如果對方有什麼遠距武器,我怎麼都不好躲避,那還不如擴大一些近距的視野,防備近處的危險。

    我剛從森海豪庭入口處進來的時候,走的還是一條水泥大道,但僅僅不到百米,就換成了碎石渣路,而且這個樓盤實在荒廢了太久,碎石渣路上的野草差不多長到有齊膝高。

    一棟棟爛尾樓沉默地一排排矗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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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這些由鋼筋水泥構築而成的人造物,毫無生氣可言,如同無數具腐朽的巨大屍體,散發着一種由鐵鏽和石灰混合起來的屍臭味。

    總之,這地方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試圖尋找他人進入這裏的痕跡。但因爲是夜間,我的視野被手電光侷限得太死,我也不是什麼視力變態的超人,一些地面上的細節根本無法在匆匆一瞥中就發現,於是我在嘗試了幾次之後,便只好放棄了這個企圖。

    寂靜、有限的視野範圍,這都會給人造成一些類似身處幽閉空間的壓力感,這也是爲什麼恐怖片要那樣強調和藉助幽暗的光影、蒼白壓抑的背景樂來製造恐怖氛圍的原因。

    而我現在身處的就是這麼一個環境,儘管我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感官錯覺給自己製造的心理壓力,但心底還是難免有種煩躁的情緒漸漸泛起。

    又走了一陣,我猜想現在自己肯定已經走到了森海豪庭比較中心的位置了,看了一眼手錶,八點五十分。

    我進來最多也才十分鐘,但我卻有種過了半個小時的錯覺。

    這時耳機裏又傳來了肖武的聲音:“請報告現在的情況,完畢。”

    我明白,其實肖武他們肯定有別的設備在清清楚楚的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比如高倍望遠鏡。甚至還有狙擊手一直將瞄準器的十字準心在我身邊晃盪,他們也明知道我現在什麼情況都沒有。之所以還每隔一兩分鐘就和我語音通話一次,這就是所謂的“例行公事”了。

    “沒有情況。”我沒好氣的回答道,“完畢。”

    但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的腳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光點

    我一瞬間就想起了電影裏狙擊槍的激光瞄準器,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但實際上這是影視作品的誇張。事實上,一般來說,突擊步槍等攻擊距離較近的槍械纔會安裝紅外瞄準,狙擊槍安這東西沒用,因爲狙擊要算風阻。

    我這一個激靈,屬於記憶性反應,如同神經反射中的膝跳反射一類,那是對某種標誌性提示物紅色光點所暗示的事物狙擊非常熟悉,纔會在接觸到標誌性提示物時,瞬間想起其暗示的事物。用簡單而並不嚴謹的說法,便大致類同“慣性思維”。

    很明顯,在國內嚴格的管制之下,對方不太可能持有槍械,就算有,也應該是手槍或者獵槍、土製鳥銃一類的東西。先不說其有效射程非常有限,就算能弄到射程長一些的制式手槍,只受過一般軍事訓練的人,能夠把握的射擊距離大概也只在20米左右。

    以我身處的地方爲中心點,能夠向我放冷槍的、距離我最近的可躲藏物,便是一棟爛尾樓了,但那棟樓也至少離我在三十米開外,那種距離,一般人開槍的話,純粹是賭運氣而不是準心了。

    所以,這只是一個激光發射器而已聽上去高大上,實際上,相信很多人都接觸過這個東西,例如玩具激光筆。

    我想順着激光發射的方向尋找光源所在地,但朝着大致方向望了望,卻又根本找不到

    幾乎同時,我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思緒所及,我第一時間便關了手電。

    我俯下身去,近乎趴在地上,眼睛湊近紅色光點,然後朝着可能的發射方向看去

    果然,這一次,我看見了光源

    在距離我大約兩百米開外的地方的一棟爛尾樓裏,根據高度,應該是三樓

    我剛纔就想到,如果將激光發射器用長長的紙筒包住,這樣便無法在絕大部分角度看見發射器的光源,而只有順着那個激光紅點出現的位置反向望去,才能看見光源的所在地。

    我強忍着心裏的激動,站回了剛纔的姿勢,又打開了手電。

    耳機裏肖武的聲音響起:“剛纔怎麼回事,你怎麼把手電關了”

    肖武明顯有點急了,連“完畢”都忘記說了。

    “不好意思,我剛纔不小心關了一下手電。”我儘量用波瀾不驚的語氣回答。

    肖武嘀咕了一句什麼,不太聽得清楚,想來不會是什麼好話,我也不去在意。

    其實在此時,我還有另一層考慮:對方爲何要等我走到這裏才用激光發射器聯絡我是偶然嗎

    說不定,他在附近安裝了竊聽器之類的東西,如果發現我看破了他弄的小把戲,他可能就會換一個遊戲方法了。

    我必須騙過他,讓他按照他預定的方式來玩這個遊戲。

    只有這樣,我才能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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