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吉光靈探 >第三章 陽謀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沈棠之穿除了警察制服和法醫白袍之外的衣服,乍看之下,居然還覺得有些驚豔。

    只見她上身穿了件白色的真絲襯衫,外罩一件米色的開襟毛衣,下面配了一條灰色薄呢裙子和灰色絲襪,黑色的高跟皮鞋,款款而來,猶如雨後荷蓮,隨風而動。

    自己拉開了椅子,在我辦公桌對面穩穩坐下,沈棠之道:“如果你再不邀請我進來,我倒是隻能識趣走人了。”

    我聳了聳肩膀,果然,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沒發現我裝的隱藏攝像頭,原來剛纔就等我開口呢。

    這麼一來,李逸和紀藍,肯定也是知道沈棠之會來,不然,他們兩個剛纔出門的時候不會毫無反應。

    考慮到之前和這個女人打交道的經驗,我儘量語氣柔和:“既然你們都串通好了,能不能直接點告訴我,你們有什麼陰謀”

    “沒有陰謀,只有陽謀。”

    看着眼前這個嫣然淺笑的女人,我只覺得那笑容相當可惡,我將桌上的檔案袋推給她:“多謝沈科長拿出這些機密宗卷,確實漲了見識,不過這個案子,我現在又不想接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沈棠之一臉的好整以暇。

    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剛剛已經在李逸和紀藍面前表示接受了委託,這大概就是她所說的陽謀。

    “又沒簽協議,我當然有反悔的權利。”這句話一出口,我自己都覺得純粹是耍賴了,可眼前這個女人那副居高臨下的態度實在令人火大,我迫不及待想要扳回一局了。

    沈棠之卻道:“大偵探,你不是說要請我喝茶嗎”

    然後她身子後傾,將後背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微笑着望向我。

    我一時錯愕。

    沒法,我只好起身幫她泡了茶,只是我當時的臉色,肯定也是黑的沒邊了。

    看着她那專心吹着熱茶表層上細碎茶末的水磨工夫,我率先沒了耐心:“好了好了,沈科長,我投降了。你我還是開誠佈公吧這個案子還有什麼古怪,讓你這麼不擇手段地非得拉我當壯丁”

    沈棠之終於放下了手中捧着的茶杯:“你先告訴我,在現在爲止,你個人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我是說,真實看法。”

    “第一,我還是認爲,我只聽說過連續殺人案,從沒聽說過什麼連續自殺案現在查不到證據,並不代表之後也會這樣。第二,那個紀藍,問題很大。她那個硬盤將是關鍵,而且我有種預感,她肯定在整個事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但整個事件,現在還是冰山一角,更加惡劣的情況也許即將出現。”

    “啪、啪、啪。”

    沈棠之鼓了幾下掌,她臉上的笑容也收了回去,恢復了冰山的本色想必她爲了和我周旋,也是裝的很幸苦。

    我暗歎一口氣:好勝心何必那麼強呢

    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也這麼認爲。”沈棠之道,“事情很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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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接着,沈棠之向我說明了,爲什麼她會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原來,紀藍在報了失竊案之後,還曾經好幾次跑去警務局,催促儘快破案尤其是當所謂的“連續自殺案”發生後,紀藍幾乎將警務局當成了自己家,差不多每隔兩三天就會去一次。

    她有了新的說法她堅持她那個遺失的硬盤,是一系列案件的關鍵,那些“自殺者”根本不是自殺,而是因爲搶奪她的硬盤而死可警方詢問她的硬盤中到底有什麼重要的數據,會導致這些人寧可殺人也要爭奪時,紀藍卻又語焉不詳,說不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

    我很理解警務局的做法。不單單是警方,就算是我,在調查案件的過程中,也根本不會因爲一個人空口無憑的猜測就推翻整個案件的鑑定,況且這個人提供的線索,不但語焉不詳、還毫無確切證據支持。

    警務局的同仁自然有些不勝其煩,每次都是推脫,實在敷衍不了便隨便做個筆錄,然後讓紀藍走人。

    紀藍來警務局“報案”,沈棠之在湊巧之下見到了兩次。

    第二次偶遇時,紀藍正和那個小女警小周爭吵,沈棠之便對這個女人有了興趣,向小周瞭解了一下相關的情況。

    很自然的,沈棠之也覺得其中疑點很多,但刑偵科科長程城卻不同意再次開啓調查,因爲這些案子在程序上都已經算是結案了,況且以她法醫的身份,也不合適去調查。

    所以,她便想到了我。

    但她知道,如果自己直接帶着紀藍來找我,我十有八九是要拒絕的這裏我抗議道:“我看起來有這麼小心眼嗎”,所以通過她的表弟李逸,使了一個小小的手段。

    沈棠之不顧我一臉不爽的表情,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另外,這幾個死者全部都是我親手做的屍檢,其中還有兩件特別奇怪的事。”

    “第一,三個死者,屍體的臉部都有着一種極爲幸福的笑容,聯繫到他們那奇怪的死法,你不覺得非常詭異嗎”

    “第二,死者的兩側太陽穴,都有非常輕微的皮下電擊傷。這兩道傷痕從表皮上看,是無法發現的,只有解剖屍體才能留意到,電擊傷左右對稱,呈圓形,指尖大小。”

    正當沈棠之說話的時候,李逸回來了。

    我暫時沒空管這小子,繼續和沈棠之對話:“你說這些都有可能是巧合,而且,既然你們發現了隱藏的傷痕,那麼你們找到了原因了嗎”

    沈棠之搖頭:“暫時沒有。不過你不是經常說嗎現實生活無法用概率學解釋,如果你閉着眼睛都能從一團亂麻中輕鬆抽出其中最長的一根,那一定不會是偶然,而是冥冥之中設定好的必然。而你的工作,便是解答:爲何偏偏是你輕鬆抽到了這根最長最完整的麻線。”她總結道,“所以,這個案子你義不容辭。”

    是,我是經常將這句話掛在嘴邊,但我可從來沒有在沈棠之面前講過

    那麼是誰傳的話,不是很顯而易見嗎

    我狠狠白了李逸一眼。

    後者點頭哈腰地上前來,給我遞上了一支菸,一臉諂媚:“吉哥,抽菸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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