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吉光靈探 >第九章 擋箭牌
    聽到沈棠之說她請客,我鬆了口氣,自動過濾了她話中的其他字句,俗話說袋中有錢心中不慌,咱是地道的窮人一個,提到一個錢字,那是半分豪氣也無。

    既然是去高檔餐廳喫飯,我也不能穿的太過寒酸,但我一向都是極度自由散漫慣了,早衣櫃裏找了一圈,硬是隻找出一套黑色西裝。這套西裝的歷史還要上溯到我剛成年那會,我十九歲大學肄業,爲了面試纔買的這套西裝當然,後來我自然是沒有如願以償成爲一名上班族,而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當上了一名靈探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這套西裝當時還是下了血本的,料子不錯,式樣也是偏休閒的小領設計。我拿出來一試,竟然還很合身可能當年我比較瘦,現在便剛好夠撐起這套西服。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看樣式也不落伍,隨便配了件藍色的襯衣,我便關店拉閘,出門赴約。

    城市之星西餐廳的裝修典雅大氣,絲毫不見一般高級西餐廳那種土豪氣息,一名穿着淡雅西式小禮服的女服務員微笑着問明瞭我的需求,親切有禮地將我引領沈棠之定的一間單獨的雅間中。

    那是一間半圓形的房間,佈置得相當華美,厚厚的手工刺繡氈毯鋪滿整個房間,唯一的一面牆上掛着一系列巨幅油畫,畫框精雕細琢,畫中是霧都倫敦的美景,圓形的巨大落地窗外,是整個錦官城市如星空般璀璨的都市夜景。

    房間內已經坐了三個人,見到我進來,一身深紫色晚禮服的沈棠之起身歡迎我,同時向我介紹在場的另兩位客人。

    沈懿,沈棠之的堂姐,一位相當迷人的女子,長相和沈棠之稍有相似,但相比於沈棠之的冷豔氣質,她的這位表姐卻散發着一股魅惑的氣息染成暗紅色長髮如瀑布般傾斜而下,露肩的黑色大開背禮裙,雪白的長腿和豐腴的胸口都半露在外,簡單的黑白對比,性感而不低俗。

    另一位客人是沈懿的朋友,一名外國友人,海德.埃斯托瑞爾,英國人,有着爵士頭銜。

    “這位就是本市最著名的靈探,吉光先生,”沈棠之帶着可疑的笑容,走上前來,挽住了我的一隻手臂,“也就是我剛交的男朋友。”

    “什麼呃”我剛開口,沈棠之便狠狠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我眼角一陣抽搐,硬擠出一個笑容,“我是說,很榮幸見到兩位。”

    沈棠之的表姐沈懿,在沈棠之說出我是她男朋友之後,臉色頓時黑了儘管只是短短一刻。

    “吉先生,很高興見到你”,穿着一身筆挺的深褐色定製西服的海德.埃斯托瑞爾朝我伸出手,似乎看出我眼中的驚訝,他咧開快被金黃色的大絡腮鬍子遮掩住的嘴巴,笑道,“自從在兩年前認識沈棠之小姐之後,爲了更好地理解和尊重神祕的中國文化,也爲了能順暢地和沈小姐以她的母語交流,我花了一年時間,惡補了一下自己的中文。”

    “不得不說,你的天賦驚人,海德先生。”我和海德.埃斯托瑞爾握手,“你是我見過的中文說的最好的外國友人。”

    海德聞言哈哈大笑,然後請我和沈棠之回到餐桌邊坐下。

    紫檀木的圓形餐桌在柔和的淡黃色燈光下,泛着黑色寶石般的瑩瑩光澤,白玉般的餐盤上,盛放着精緻得有如藝術品的食物。

    “海德爵士是英國聖克利斯大學的客座教授,古文化和人類語言學博士。”坐在我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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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的沈懿這麼補充介紹道,語氣不冷不熱。

    到了此時,我早已經明白過來,自己處於怎麼一個境況下了。

    很明顯,這位中文說的很溜的英倫紳士,對我們的沈棠之小姐似乎有些意思,而坐在我對面、面色有些不渝的沈懿小姐,則是這段情感的極力促成者。

    我的頭又有些痛了:沈棠之這是將我當作了擋箭牌,而我在毫無心裏準備的前提下,則傻乎乎地闖進了一個類似於相親的場合。

    說不尷尬,那是騙自己。

    幸好,作爲今晚男主角的那位海德爵士,相當的具有紳士風度,在之後的用餐過程中,他不但幫我打圓場,還很熱情地替我介紹餐桌上那些精緻的菜餚,至少表面上如此。

    “我聽說過靈探這個行業,很神祕的職業,不是嗎但是,這好像不是中國的傳統額,我不知道用什麼名詞描述,那種使用符咒的法師我猜想你的職業像是通靈者和魔法師的混合體我希望我這麼說不會冒犯到你。”

    海德爵士酒量很好,自酌自飲了不下五倍紅酒後,他的臉頰也只是微微泛紅。

    我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大概是指道士。但中國的傳統文化博大精深,外國人能分得清道士與和尚就算不錯了,其他算命、風水、堪輿什麼的,就算是中國人也少有懂行的,何況這個老外了。

    我自然不會愚蠢到以爲這位海德爵士真的對我的職業有興趣,從而好爲人師地大放厥詞。我向他解釋,自己只是和一些超自然的事件打交道,替人解決此類事件的困擾,使其恢復正常人的生活,我並非靈媒也不是魔法師,不會搓火球術,也不會和鬼怪之類的東西通靈。

    然後,我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移到了中國美食上面,果然,海德爵士對於這個話題更有共鳴。他先是大讚中國那種類繁多、口味各異的美食,然後對英國人稍顯貧乏的食物炮製手法進行了一番幽默的自嘲,所以今晚他只好聽從沈懿的建議,定了一桌法國大餐。

    “自從來到中國,我發現在我之前的人生中,我絕大多數的味蕾都處於從未被使用的狀態,哈,真是令人悲傷的領悟。”他笑了笑,“不過,英式下午茶絕對值得一試,如果擁有這個榮幸的話,我希望下一次能請吉先生品嚐。”

    健談的海德爵士引領了這場晚宴之後的情節,我不時附和一兩句,沈棠之則頻頻將經她切割好的食物放到我的餐盤中,在其隱蔽的威脅眼色下,我只能照單全喫,而坐在我對面的沈懿則全程黑着臉。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已經微醺的海德爵士率先告辭,沈懿在和沈棠之一番咬耳朵之後,也隨即離開。

    這兩個“外人”一走,我頓時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老實說,這頓飯我可是喫得半點都不開心,說不出的難受和尷尬。

    我脫下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將酒杯推到一邊,拿過盛着白水的玻璃杯一飲而盡:“出門前忘記喝水,剛纔這個情況,我又不好意思這麼牛飲,實在是渴死我了。”

    兩個客人一走,沈棠之便恢復了常態,她揶揄道:“我當了一回你的便宜女朋友,我可還沒半句怨言呢。”

    “你不提還好,這一提我還真有點來氣。”我點點桌面,“沈科長,你這一聲不吭就忽悠我來當你的擋箭牌,似乎不太地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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