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吉光靈探 >第七章 槐木書
    讓李逸將車開到警務局後面那條街,直接停在了24小時便利店“ggo”那白黃相間的招牌前,透過落地玻璃窗,我看見一身白色法醫制服的沈棠之正坐在便利店靠窗的座位上。.org

    我在沈棠之邊上坐下:“沈科長,還有什麼祕密指示”

    沈棠之一點都沒被我的俏皮話打動,臉色甚至還有點鄭重,她從懷裏摸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書,平放在桌上:“你先看看這個。”

    “咦,你也看暢銷”我一看書皮,不由一笑。

    這正是一本近期風靡錦官城市大小書店、也是各大論壇帖子討論最多的

    黑鎮。

    “這是我在喬振邦的別墅裏找到的。”沈棠之用眼神示意我拿起桌上的這本黑鎮,“你不好奇嗎,我爲什麼無端端給你看這本書”

    “嗯”

    我的手一觸摸到這本黑鎮的封皮上,我立刻便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書封竟然是木質,而我更是一上手便知道這是槐木。

    打開書本,扉頁上有字:

    “贈與靈探吉光先生。”

    落款,竟然是

    喬羽

    而內頁的書頁材質也是奇怪:似皮非皮、似紙非紙,手指摩挲間可以感覺到類同紙張的觸感,但強韌非常我用力對摺了一下,居然就像牛皮一樣立刻緩緩反彈回來,並且一點點摺痕都沒有留下。

    “怎麼樣,看出特別了嗎”沈棠之咬着嘴裏的吸管,另一隻手將桌上放着的另一杯熱奶茶推到我面前。

    我道了一聲“謝謝”,接過熱奶茶喝了一口:“太甜了點,我不太習慣這書的封皮是槐木,內頁更奇怪,你看得出是什麼材質嗎”

    “我在大學時輔修過材料學,但這本書內頁的特殊紙張的材質,完全不在我的知識範圍內你不喜歡奶茶,那下次請你喝苦蕎茶算了。”

    “那就先謝謝了你在哪裏找到的這本書”

    “就在那個藏了喬羽屍體的牆洞裏。會不會是喬振邦故意留給你的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將這本書帶在身上的時候,總感覺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從書裏冒出來”

    “這書的封皮是槐木,槐木又稱鬼木,五行屬陰,傳說可以附鬼。你的感覺也不一定是幻覺,因爲依照風水學說,它是用來栓住鬼魂的,假如這本書上附着了喬羽的靈魂,那麼或許是喬羽想對持有這本書的人說點什麼也不一定。”

    沈棠之臉上卻沒有半點波動,“喔”了一聲,道:“那就難怪了。”

    我轉念一想,沈棠之幾乎每天都跟各種屍體打交道,很多兇殺案的屍體都是慘不忍睹,要是怕神懼鬼,也根本幹不了法醫這一行。

    於是我繼續道:“我懷疑喬振邦這是受了人指點,可能他覺得殺了喬羽後還不夠解氣,還想繼續折磨喬羽的靈魂也說不定。有那麼一種說法如果想報復一個人,就在他死後的墳邊種一棵槐樹,這樣他的鬼魂就永世不得超生說到這裏,我倒是想起了我師傅曾給我講過一個有關槐木的故事,你想聽嗎”

    “長嗎不長就聽。”

    我便講了一個有關槐樹的故事,這個故事就發生在距離錦官城市不太遠的某個山村。

    那個山村的具體位置已經不詳,只知道是在離洛川河上流大概十里地的地方,那個村子就叫大槐樹村。

    有一年夏天,連着下了一個多月的暴雨,洛川河發了山洪,把村子完全淹了,大槐樹村的村民幾乎全死於山洪。大槐樹村荒了之後,村裏的房子塌了一片,只剩下村口一棵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槐樹,孤零零的留在當地。

    村子一荒,村子周邊的植物全部慢慢枯死,卻只有那棵大槐樹依然枝繁葉茂,長勢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但是之後至少一二十年時間裏,只要半夜從大槐樹經過,往往能看到月光下,有一羣人低着頭,圍着大槐樹下不停打轉,這些人渾身滴水、面色慘白,就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浮屍。

    而等到天亮之後,那些人就不見了。

    “那些人,就是死於山洪的村民”沈棠之眨着眼,吸了幾口奶茶,“你這故事是什麼時代的事情又說是發生在錦官城市附近的真事,又說不出具體地點洛川河全長五六百公里,橫穿了好幾個省,你這個上流,具體是哪一河段”

    “故事而已,還那麼較真,你的職業病可真不輕啊。據我師傅說,那是村子裏遭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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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淹死的人,那些人的魂魄被大槐樹所鎮壓,死了也會被拴住。總之,我說這麼多,是爲了告訴你,槐木是非常陰邪的木頭,你要是不相信,有空可以到各地的墳場啊墓地之類的地方去看看,任何一個墳地裏頭,都不會種槐樹。”

    沈棠之差點一口奶茶噴我臉上,手捂着喉嚨咳嗽了幾聲,臉都咳得微微泛紅,微嗔道:“你以爲誰都像你啊,有空去什麼地方不好,去墳地”

    我連忙爲自己的失言道歉,沈棠之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見我識相也就擺擺手算了,然後又說道:“你雖然有點胡說八道,但話說回來,我也覺得這本書有點不太對勁,而且我有種預感,這本書和你們這次追捕喬振邦的行動會有密切關聯。”

    這種預感之說,不能較真,也不能不理會,有時候,這就是冥冥之中的一根透明絲線,也許是連貫着整個事件但更多的時候,所謂的預感,什麼都不是。

    但沈棠之確實是一片好意,這是無可置疑的。

    “行,借你吉言。”

    我將桌上那本怪異的黑鎮收了起來,然後向沈棠之告辭。

    回到車上,李逸打着哈欠問我:“你跟我表姐說什麼呢,搞那麼久”

    “正兒八經談的工作開你的車,要是錯過了集合時間,你懂的。”

    程城得原話是“過時不候”,雖然知道不會真那麼嚴格實行,不過遲到總歸的很不好,況且李逸這小子現在揹着百萬債務,債主沈棠之的吩咐就等於金科玉律,要是他最終被踢出追捕分隊,那可虧大了。

    想到這裏,李逸哀嚎一聲,趕緊猛踩了一腳油門。

    最終,所有人都還是準時到場,沒有人遲到。

    程城一聲令下,我們分坐兩輛軍綠色的北汽勇士,立刻出發。

    其中,我和李逸、老刀一輛車,程城和另兩位刑偵科警員一輛車。

    那兩名警員,一個名叫周鷗,是個皮膚黝黑的壯實漢子,一開口就是一口的北方腔,性格很直爽,另一個名叫劉海軍,相對周鷗那一副莽漢的形象,劉海軍就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

    兩人都有當兵的背景,身手不錯這也是考慮到這次行動可能會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刑偵科也是派了精兵強將。

    一路都很順利,但在天亮之後,我們下了高速,行駛了不到20公里,便聽到數聲爆響,下車一看,兩輛車竟然都有一個前胎炸了。

    老刀查看了一下週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龜兒子的誰在路上灑了這一路的碎鐵片”

    果然,兩個爆了胎的輪胎上,都扎着一塊半掌寬、三角形的碎鐵塊,而在面前這條柏油路上,大約兩百米的範圍內,散落着不下數十塊同樣的碎鐵塊

    兩種可能,要不就是從回收破銅爛鐵的車子上漏下來的,要不就是有人故意搞的鬼。

    “肯定是有人整的鬼哼哼,不出意外,前面肯定有個修車站。”老刀憤憤不平。

    確實也令人生氣,我們剛下高速,兩輛車竟然在這裏雙雙拋錨

    程城倒很沉着,稍想了想就對大家說道:“這樣,小周和小李留在這裏看着車,我在出發之前查過了,這條路上是有鄉鎮公交的,我們剩下幾個人坐公交車先走,你們修好車了再追上來就行了大家看這麼安排怎麼樣”

    程城說的小周便是周鷗,小李就是李逸。

    那兩位警員當然是聽程城的,老刀也沒意見,李逸這小子卻一臉不高興,我見狀連忙將他拉住,替他答應道:“行,程隊,這次出來本來就是聽你指揮,就這樣吧。”

    然後低聲對李逸道:“我們現在是出來辦案,當然要聽從人家程科長安排,把你那點不服氣收起來,別忘了我們是以什麼身份參加進來的。再說了,大家都是爲了快些破案,人人都想衝在第一線,那誰來搞後勤啊”

    “搞後勤就非得我來啊”李逸還不服氣。

    “你想,要是因爲這麼點小事,被踢出追捕分隊,多冤不是”

    “可是”

    我有點不耐煩了:“我們倆誰是誰的助理”

    “我是你助理。”

    “那就閉嘴。”

    我們六個人先是將地上這些害人不淺的碎鐵片清理掉,接着便蹲在路邊,一邊抽菸一邊等車。

    等我們一羣人各自抽完了兩根菸的功夫,遠處搖搖晃晃地駛來了一輛破兮兮的黃色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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