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樹見我衝上來,頓時發出一連串“嘶嘶”的尖叫,同時甩動枝條,想要將我擊飛,只是我身上還披着一條着火的毛毯,怪樹根本拿我沒辦法。
怪樹的叫聲更爲頻繁,那吼叫聲已經非常惶急。
彷彿聽到了怪樹的召喚,周圍的廢墟之中,出現了數十個無頭怪人,紛紛搖晃着朝我撲來,試圖阻撓我前進。
“老刀,用手電”
一道光柱從我身後射來,當頭幾個無頭怪人頓時在強光之下發出痛嘶,化爲了黑煙。
老刀控制着手電的強光,始終保護着我的正前方,無頭怪人又被照死了幾個,其中一個躲過了燈圈,卻被我一火把掄到身上,頓時被火燒得煙消雲散,其他無頭怪人像是感覺到了恐懼,紛紛減緩了腳步。
我也就趁着這個機會,終於衝到了怪樹的底下。
那怪樹明白自己末日將至,樹幹上那一張可怕的怪臉,朝我露出大吼的模樣,神情間進食驚慌和憤怒,那些樹枝也再不管會不會被燒成焦炭,猛烈地擊向了我的後背
我也是拼了,也不管那些帶着獵獵風聲猛擊向自己的樹枝,直接將火把橫咬在嘴裏,猛地擰開來汽油桶,便將汽油猛地潑向了樹幹上那張怪臉
就在樹枝險險將要打到我身上時,我已經扔出了火把
汽油極易燃燒,火焰“騰”地一下便躥起兩米多高
怪樹的樹根部、長着怪臉的樹幹,都一下子被猛烈的火焰所包圍
“嘶”
怪樹發出了絕望的嘶吼,那些本來打向我的樹枝紛紛收了回去,拼命地撲打起了樹幹上的火焰,試圖將火焰撲滅但這一切當然是徒勞,除了使得大火傳染到了更多的樹枝上以外,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大火燃起的同時,我已經一個翻滾,往遠離怪樹的方向退開,同時將汽油桶的蓋子擰緊。
再一擡頭,卻見那怪樹長在樹幹上的怪臉上,竟然露出了悽然哀求之意。
老刀這時也跑到了我身邊,他用手擋着火勢,臉上是又驚又俱:“日他先人這鬼東西成精了居然還會討饒”
我心說,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刻對着那張怪臉怒吼道:“先放開我朋友”
話音剛落,樹枝響動聲四起,只見那裹着程城李逸他們的繭子,已經被放到了地上。
不必我授意,老刀已經一手提起了一個繭子,飛一般地朝遠處跑去,手電則現學現用,學我一樣被他叼在了嘴裏。
我則第一時間將手裏的汽油桶朝怪樹扔了過去,那怪樹見有東西飛來,下意識地就張開黑洞一般的巨口,一口吞下了汽油桶。
我暗叫一聲“窩草”,趕緊雙手各提起地上的另兩個繭子,撒開了腿,瘋了一般朝遠處跑去
“轟”
只跑出數十步遠,身後便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灼熱的氣浪從背後涌來,一下子將我掀翻在地。
老刀過來將我扶起,我們回頭望去,只見那顆高達十幾米的怪樹,已經變爲了一個巨大的火炬,火焰和黑煙直衝上高空,照亮了一大片地方
我們這纔看明白了,我們身處的這個地方,不但是一個荒村廢墟,不遠處還有一大片亂葬崗,而另一邊,大概幾百米遠處,就是我們進村的村口,在那塊長滿了半人雜草的曬穀場上,正停着我們那兩輛軍綠色的北汽勇士。
而廢墟中的灌木、雜草還有一些破門板爛房梁什麼的,也被點燃了一些,但因爲之前的那場暴雨,火勢並沒有蔓延。
我和老刀拔出腰間的小獵刀,割開了包裹着程城他們的樹皮繭子,那層繭子一般的樹皮,被刀一割,竟然流出了血一般的液體,只是顏色是黑色,那些“血”見着光就化爲了黑煙。
程城李逸等四人身上沒什麼外傷,呼吸也平穩,只是昏迷不醒。
“沒事,估計還是那頓午飯的緣故,那李嫂不知道加了什麼鬼東西在那鍋雞湯裏面。”我仔細看過,下了結論。
老刀點點頭,深有感觸地說道:“仙人闆闆的,毒雞湯害人啊”
我們才協力將依然昏迷着的四個人擡進車廂裏,然後,看着大火漸漸熄滅,所有的怪物也都不復重現之後,我們各自駕駛着一輛車,打算連夜離開這個荒村。
“這個村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刀啓動車子,在對講機裏問道。
老刀的問題,其實從我們脫險開始,便一直在我腦子中迴盪着。
很奇怪的是,這個村子,我感百分百肯定我沒有來過,但是,我卻覺得這裏發生的一切,居然是那麼熟悉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老刀這一問,頓時令我想通了
這個村子裏發生的事情,好像就是我曾經給沈棠之講過的那個故事
就在我們出發前的那個便利店裏,我跟沈棠之講的那個“大槐樹村”的故事,豈不正是和我們身後這個荒村中發生的一切很吻合
我立刻將“大槐樹村”的故事,跟老刀也講了一遍。
老刀聽完,連連稱奇:“都是在洛川河邊上,都有一顆巨大的大槐樹,而且是荒村,確實一切都對得上阿吉,這樣說來的話,我們見到的那些無頭怪人和穿白衣的小人,不就全是淹死在那場山洪中的村民他們變成了冤鬼,還被村口那顆大槐樹鎮住我操,阿吉你快看後視鏡”
老刀突然驚呼出聲,並且車子一個急剎車
我開的車就跟在後面,差點便追尾了。
我剛想罵娘,眼角在後視鏡上一瞟,整個人也是呆住
我們的車子才駛出村子不到百米,此時回頭望去,之間村口那個荒草萋萋的破爛曬穀場上,竟然站了一大羣人
村裏那顆大槐木還有殘火燃燒着,那羣人就站在了這並不算強烈的火光背景中,當先幾個人,赫然是村長老黑頭、黑八還有李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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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怎麼回事”老刀從車窗裏探出頭,他再次轟響了發動機,“陰魂不散啊,我們要不要趕緊跑路”
“不用慌,他們好像沒什麼惡意。”
我話音剛落,只見村口站着的那些“人”,朝我們揮起了手,像是告別,也像是感謝
但幾秒鐘後,曬穀場上除了荒草,已是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