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我必須勇敢的站出來,爲大家尋找出路。
大家之所以會不顧一路的驚險,毅然決然闖進這座小鎮,還不是因爲大家信任我這個所謂的“靈探”
現在,劉海軍死了,周鷗死了,但不管是老刀、程城還是李逸,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埋怨我的話,這是最讓我覺得羞愧和難受的。
此時此景,面對劉海軍和周鷗的屍體,我想,我是要爲這一切負有責任的。
假如不是我這個半吊子靈探自信過度,有意無意間誤導了這些信任着我的朋友們,事情或許不至於此。
但是,悔恨無法使劉海軍和周鷗重生,只有振奮精神,勇敢面對。
亡羊補牢,永遠不會遲。
我有想過,或許現在選擇逃出鎮子,是優先的選項。
但這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我背上的虺紋仍然時時發出陣痛,不解決邪惡的根源,我們無法真正逃出這座黑水鎮。
春子拉過一張條凳,讓我們將從地上撿起的書籍,都排放在上面。
全部都是喬振邦的著作,一共八本。
除了之前我們看過的夜影,還有七本,分別是墓鬼、樹魑、紙片人、女戾、蛇骨婆、飛頭鬼、活僵。
“看這本。”春子翻開了蛇骨婆,“這一本,寫的怪物便是蛇骨婆”
蛇骨婆的外形,是一位年老的婆婆,她本名白矖,是巫咸國的一名巫師,他的丈夫名叫螣龍,是一頭蛇形妖怪。
螣龍因爲跟隨幽冥鬼帝爲禍人間,被巫咸國的大巫們聯手殺死,葬於蛇冢之中。
其妻蛇骨婆便獨守蛇冢,她豢養了兩條巨大的蛇作爲寵物,並時常將兩條蛇纏在身上,以嚇退所有接近蛇冢的人類。
這兩條巨蛇,一名虺,一名蝰,虺具有行走陰陽的魔力,而蝰具有金光不壞的身軀。
書中的故事主線,由蛇骨婆豢養的兩條妖蛇逃出蛇冢開始,因爲蛇骨婆無法離開曾立下毒誓鎮守的蛇冢,只好委託主角尋回兩蛇,最終,主角斬殺了虺,捉回了蝰。
蛇骨婆將虺的靈魂煉化爲一種紋身,讓其附在自己身上,使自己也擁有了行走陰陽的能力,可以和丈夫相會
“原來是這樣”
我和老刀這纔算是瞭解了我身上的奇怪紋身的來歷。
巫咸國,我好像曾經聽師傅提起過,那是山海經中記載的一個上古國家,是一個由巫師統治、崇拜巫神的國度,但巫咸國“蛇骨婆”的傳說,卻是第一次聽說。
而“幽冥鬼帝”,又令我聯想到了“幽冥地宮”。
我問春子:“蛇骨婆在鎮子裏出現過”
“也許吧書裏也說了,蛇骨婆白矖看起來就是一個年邁的老婆婆,這鎮上老婆婆太多了,或許其中一個就是了至於書裏說的兩條大蛇,倒確實是沒聽說過。”
此時,程城和李逸也走到了我們旁邊,和我們一起聽春子將這些書和鎮裏怪物的事情。
春子記憶力很好,她幾乎將喬振邦的這八本的大致劇情都記得非常清楚,跟我們描述時,也是邏輯清楚、條理明晰。
對於我們而言,趁着較爲安全的白天,抓緊時間瞭解這個鎮子、還有外面出沒的那些怪物的真相,是當務之急。
聽完,我們其他四個人都是一臉的驚奇。
因爲,根據春子所講述的劇情、還有對這幾種怪物的描述,竟然和我們一路上遇見的那些詭異怪物一一相吻合了
“墓鬼”,是由那些殉葬的人俑或活人所化,變成拳頭大小的靈體,不停地爲墓主繼續挖掘維護墓葬這不就是那些在大槐樹村的祠堂中掘墓的白衣小人兒嗎
“樹魑”,就是成了精怪的樹木我們在大槐樹村也遇到了一顆成精的槐木,要不是最終將之一把火燒掉,除了我和老刀之外的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那裏。
“紙片人”,是紙紮的紙人紙馬,因爲某種原因,擁有了一定的意志,變成了活物我們在下了高速之後,便上了一輛可怕的幽靈車,車上的售票員和司機,便是“紙片人”。
而“飛頭鬼”我們更是見過了很多
“飛頭鬼”在平時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可是一到了夜裏,飛頭鬼的頭部便會和身子分離,從窗子外飛走,一直等到雞鳴時分,纔會回到原來的身體,這時候頭部和身體會重新結合在一起,醒來後就像正常人一樣行動。
我們在大槐樹村裏遇到的村長、黑八和李嫂等人,就是飛頭鬼。
“我們一路上見到的怪物,竟然真的全部都是喬振邦書裏寫過的”李逸驚訝萬分,從長凳上有拿起另一本書,問春子,“那這本書呢,“女戾”又是什麼”
“這個”春子支吾着,臉上顯出了極爲悲傷和爲難的表情。
我知道這是爲什麼。
因爲,那隻咬了我一口的人頭蛇身的怪物,應該就是“女戾”無疑了,而且,春子的母親,其實就是怪物,是一隻“女戾”
這就是爲什麼春子禁止我們到三樓的原因。
聽我解釋完,程城、老刀和李逸,都睜大了眼睛,而春子則低着頭不發一言。
“你竟然養了一隻怪物你差點害死了吉哥你知道嗎”李逸用手指着春子,顯得極爲憤怒,但在幾秒之後,他的怒氣卻又如皮球泄氣一般消散了,“你算了。”
李逸擺擺手,居然嘆了口氣。
人是有感情的生物,試問這世間,有幾個人能完全捨棄掉骨肉親情的羈絆呢
在我們看來,那是可怕危險的怪物,但對於春子而言,那卻是生下她養育她長大的母親。
李逸大概是想起來之前我們看過的夜影中,那爲虎作倀的倀鬼的故事。
春子,多麼像一個被倀鬼引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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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就算知道自己的母親早已經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但因爲捨棄不了骨肉親情,明知可能粉身碎骨,也會甘心情願,並且無怨無悔。
擺在長凳上的最後一本書,活僵,被程城拿在了手裏,“春子,這本書裏寫的,又是什麼怪物”,他問道。
春子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拭掉眼角的淚珠:“活僵其實你們也見過了,跟電視劇裏的喪屍差不多。”
程城眉頭皺成了一團:“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