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吉光靈探 >第二十五章 線索(下)
    對張輝跳樓案的調查並無難度,無非是調用一下舊檔案而已,我們很快就得到了回覆

    張輝和許麗卿兩人的家境都不算富裕,大學時談戀愛自然還可以風花雪月,但畢業之後,兩人才發現生活並非如愛情中所描述的那麼浪漫,柴米油鹽醬醋茶,件件都如重擔壓身。

    爲了早日結婚、買房,在這個繁華城市中真正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兩人開始身兼多職賺錢。

    張輝白天上班,晚上兼職在飯店裏當服務生,許麗卿白天上班,晚上則在酒吧當兼職主唱,按說,這樣下去,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也終有熬出頭的一天,畢竟兩人都還年輕。

    但是,正因爲生活的壓力,張輝開始尋找快速致富的方法在朋友的慫恿引誘下,竟然慢慢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賭桌之上,可沒有什麼“小賭怡情”之說,殺紅了眼,是什麼都敢下注的。

    終於,在一次惡賭中,張輝終局大敗,不但當場輸掉四處挪借的十幾萬現金,更欠下二十萬賭債,再加上張輝之前已經輸掉的十來萬他原本是想翻本還請之前的賭債,沒想到現在身上竟然背了一共接近五十萬的鉅債

    這對於張輝和許麗卿而言,無異於一筆天文數字。

    在之後,就是不停地被社會人員逼債,對張輝而言,最大的安慰恐怕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許麗卿,在這樣的境地之中,依然對自己不離不棄。

    在這裏,老刀有個小猜想,便是許麗卿可能在此時便接觸到了耀星大酒店和明姝樓會所,並且爲了幫男友還清賭債而選擇“下海”張輝正是發現這個真相,也在絕望之中選擇了跳樓自殺。

    “一個男人,若是落到了如此可悲的地步,還能夠咬着牙根子硬抗下來的,那是極少數。”老刀篤定道,“換做是我,恐怕也得去尋死,人生在世百樣恨,不如死了算球,一了百了。”

    不清楚張輝究竟有着怎麼樣的心理歷程,或許是不堪重負,或許是不想再將這份煎熬分擔給許麗卿,又或者被老刀言中,反正他選擇了結束自己的人生。

    遺憾的是,他未能如願。

    甚至於,他的人生反而朝着更黑暗的深淵墮落了。

    “想死也未能如願,而且女友反而在他跳樓後選擇和他分手,張輝大概是覺得萬念俱灰,想離開錦官城這個傷心地,所以就回了鄉下老家。說到這裏,不得不說,他的女友許麗卿,纔是真正的悲劇人物。”程城嘆了口氣,“有錢人在那些私人會所裏玩的花樣,一般人難以想象,而且那是個無底泥潭,一旦進入就難以脫身許麗卿只在明姝樓裏上了一年多的班,就選擇割腕自盡,她所經歷的苦難,比之張輝,只多不少。”

    我和老刀都是默默點頭。

    我們都參與過很多兇案的調查,其實有很多案件,着極爲悲慘的背景故事不僅僅是受害者,甚至有時還包括了兇手。我們的身份,永遠是局外的旁觀者,恐怕永遠都無法真正瞭解他們是在何等絕望或瘋狂的心境之下,毀滅,或者被毀滅。

    有時候我會覺得,人生很像是一場雨,你曾無知地在其間雀躍,你曾癡迷地在其間沉吟但更多的時候,你得忍受那些寒冷和潮溼,那些無奈與寂寥,並且以晴日的幻想來度日。

    就好像是窗外川流不息的汽車,所有人都抱有一個目的,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抵達目的地。

    屬於許麗卿的車子,已經撞毀,而屬於張輝的車子,也即將要開到終點。

    這就是一切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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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一切的規律,這個社會就是龐大而嚴酷的鐵輪,滾滾向前,任何螳臂當車之舉,都只能被無情碾碎。

    假如不是我、程城、老刀,來處理這個案子,也會另一些人追捕張輝,只是,既然冥冥中選擇了我,我還是希望盡一點努力,儘量讓結果不那麼慘烈。

    因爲此時此刻,我已經大致想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只需要再等一條消息,便可以完全確認自己的猜想而一旦猜想成真,我也決定了如何處置。

    “只是這裏有個問題,當初設那個賭局的策劃人,我們沒有找到。”程城最後這麼說道。

    老刀想了想,摸出了手機:“這個不用擔心,我找人去查。”

    程城當然也明白老刀說的“找人去查”是什麼意思,他雖然是城南警務局的刑偵科長,但這只是官面上的力量,老刀在道上的人脈和影響力,遠遠不是程城可比的。

    但我卻阻止了老刀打電話:“老刀,不必勞煩你去託面子了。我們只需要找到張輝,一切都解決了。”

    老刀和程城對望了一眼,很快也領會了我的意思。

    其實很簡單,張輝這次擺明了是要清算舊賬,他殺人之後留下那兩張紙條,分明就是提示我們受害者死有餘辜,那麼,作爲當年整件事的起因,他怎麼可能放過那個最令他痛恨的人

    此時,女警小周跑上前來,遞給程城一張4a紙,介紹道:“石橋鋪殯儀館來消息了,從半年前開始,殯儀館的停屍間裏就接連發生女屍莫名失蹤的詭異事件,時間間隔大約是一個月一具許麗卿是第一具失蹤的女屍,而劉琴、劉豔,也都是石橋鋪殯儀館的失蹤女屍。程隊,你手裏這張是詳細的清單。”

    “時間上,和張輝回到錦官城市的時間相一致數量,一共失蹤了七具女屍好傢伙,張德海這個館長,真是好魄力啊,這都敢壓着不報案。”但轉念程城便想到了原因,哼了一聲道,“媽的,差點忘記了張德海那噁心的癖好這個混蛋,他是怕調查的方向最後反倒落到自己身上啊”

    女警小周好奇道:“張德海有什麼癖好”

    程城揮手趕人:“去去去,你要知道那麼多幹什麼張輝的通緝令都發下去了嗎”

    “早全市通告了。”

    “那這裏就沒你的事了。”

    “小氣科長”小周吐吐舌頭,扮着鬼臉走遠了。

    說來也怪了,這小妮子只在法證科長沈棠之面前規規矩矩,跟我們幾個都混熟了之後,反倒連自己的頂頭上司都不怵了。

    我在聽到了小周對石橋鋪殯儀館女屍失蹤情況的介紹後,便陷入了沉默。

    一切果然如我所料,但我卻感覺不到半點歡欣鼓舞,因爲真相令我相當不適不論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我沉吟了一會,開口道:“調查一下城郊的養蜂場,張輝最後的藏身之所,估計就在這裏了。”

    老刀一拍大腿:“我操,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蟄死鄒羨山的那種毒蜂,叫什麼來着”

    “黑金環峯。”程城提醒道。

    “對,就是這個黑金環蜂老程,你不是說這是種野蜂嗎城裏哪來的野蜂”

    城裏可能零星有那麼一兩隻迷路的野蜂出現,但殺死鄒羨山的黑金環蜂,可是一整個蜂羣

    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故意圈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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