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對丹增卡瓦嘴裏的“藏區”有點奇怪,轉念一想,喜馬拉雅山脈南麓,其實也算是藏南地區。
而在路上,根據變成了旅鬼的拉里所言,那麼丹增卡瓦這些人自認爲自己是西夏王族的後裔,對於藏區的傳說,他或許也是以外人的視角看待的。
我問他,爲什麼從右手腋下看去,那怪物就就會顯出原形
丹增卡瓦道,信仰藏傳佛教的人,認爲身上燃着三把火,分別在頭上和雙肩上,是天生的佛火,白日不懼任何妖魔,直到夜晚纔會變弱,這時候就不能辨別魔鬼,只能通過右臂之下的佛障來識別。
我點點頭,接着又問:“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爲什麼凌晨時候全體出發,卻唯獨留下了我們四個人”
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故意瞟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兩個被愛爾蘭人,只見這兩個白人明顯眼神閃爍,不敢和我對視。
而丹增卡瓦卻面不改色,哈哈一笑,低聲對我道:“這是一個小小的考驗。”
見我露出一副“你t鬼”的表情,丹增卡瓦補充了一句:“你不是寫給我“天海之國”四個字嗎我很想知道,你是真的瞭解內情,還是僅僅只是聽說過這四個字。”
這一句話,令我渾身一震
丹增卡瓦的原意,我不想揣測,無非是編造個理由騙我而已,至於真正不肯讓我們跟隨的原因,他是不可能告訴我的。
但是,丹增卡瓦的這一句話,卻無意間泄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祕密,這也是令我感到震驚的原因。
原來“天海之國”,並非是索莫爾古國
我一路行來,幾乎就要認爲,我們已經要發現傳說中神祕的索莫爾古國,並且索莫爾古國就坐落在我夢中的那片“極天之海”,也就是沈棠之和海德給我看的那本考古筆記之中記載的、那對神祕兄妹所提到“天海之國”
但是,丹增卡瓦卻在提醒我我是否明白“天海之國”的真正含義
難道說,這個索莫爾古國,真的只是一個傳說而它其實並非是所謂的“天海之國”
一瞬間,我腦中又將我的那個詭異的夢境,那張古卷畫像、還有那本神祕的考古筆記中記載的內容,再次回憶了一遍。
我只能肯定,在相信其中內容真實性的前提之下,我能夠理順自己的邏輯可是,我如何保證自己的夢境是真實的這根本無法進行查證。
但我隱約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接近了真相對於自己的第六感,我一向很有信心。
我看了看,丹增卡瓦這邊,除去那兩個北愛爾蘭人,包括丹增卡瓦自己在內,只剩下了9人。
警衛只剩下了3人,包括嘉傑和司科在內;
夏爾巴嚮導則還剩下洛布、雅禮、吉利拉、波切,一共4人。
而我們也很快知道了,爲什麼提前我們兩個小時左右出發的丹增卡瓦他們,會停在這裏。
它們當然不是爲了刻意停下來等待我們,而是因爲,前方又出現了一道懸崖。
而丹增卡瓦他們的繩索不夠用,距離高崖底部還有大約三十多米的距離。
崖壁上還是那種發着微光的白褐色岩石,倒也並不是無從下手,但這種岩石有點像是鐘乳石,手摸上去很是滑溜,他們曾經嘗試過徒手攀援而下,但一名夏爾巴高山協作已經因此失足掉下了山崖。
那個高山協作的徒手攀登能力,已經是在場所有人之中最強的。
“我們也曾經分爲兩隊,沿着斷崖兩邊前行,試圖繞過這片山崖,或者找到一條可以下去的路,但是”丹增卡瓦搖了搖頭,“我們所在的這個巖洞大廳,被斷崖切爲了兩半,我們要往下,就只能從斷崖下去。”
“不過,現在你們來了,就好了,你們肯定帶了登山繩吧我們只需要三十米”
我們帶着的繩索剛好補足了缺失的那一段長度,但爲了保險起見,在開始正式下崖之前,我讓老刀往下丟了一根冷焰火。
淡紅色的冷焰火劃過一道紅色煙痕,照亮了斷崖下的景象,我們所有人一看之下,都是“啊”了一聲
那斷崖底下,距離我們大概一百多米之處,竟然聳立着一座白色的尖塔,尖塔的四周地面上,層層疊疊的全部都是白骨,而那座尖塔本身,看起來也像是用骨殖搭建起來的。
另外,我們也終於看清楚了這個巖洞大廳的大致模樣:這是一個漏斗形狀的洞窟,頂上最爲寬闊,越往下就越是狹窄,到了尖塔聳立的地方,僅僅只有直徑百米左右。
“對面有另外一個洞窟入口。”
沈棠之眼尖,看見在崖底尖塔背後的巖壁之中,顯露出了另一個巖洞的入口。
隊伍中年紀最大的嚮導洛布,眯着眼睛看了底下那座尖塔一會,聲音中有了懼意:“那好像是轉輪骨塔爵士”
“不用多說,司科,你先下去。”丹增卡瓦擡手止住了洛布的話,下令道。
司科是丹增卡瓦的貼身警衛,聽到命令,毫不猶豫地便第一個順着繩索往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