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再說下去,大家都明白,要是整座火山湖都噴發起來,倒是湖水的溫度可能會非常高,甚至都有可能會直接沸騰
那條變異章魚水怪之所以不肯跟着我們躍下那座瀑布,就是因爲瀑布底下的深潭連接着地底的火山口,一旦火山開始活動,那個深潭中的水就會沸騰,身處其中的章魚怪就會立刻變成章魚燒
想起那隻變異章魚水怪,我立刻嘗試在心中呼喚它。
“主人。”
章魚怪立刻迴應了我,但它的迴應非常虛弱,而且我接受到的感應訊信中還帶着一絲痛苦。
我立刻明白,在帶着我們離開地下的時候,它承受了不輕的傷勢。
沒過多久,我們身下的水中,章魚水怪的身影漸漸浮現,沈棠之剛要開始日常尖叫,一張開嘴便“咦”了一聲:“它好像受傷了”
那章魚水怪確實受傷不輕,渾身乳白色半透明的皮膚上滿是傷痕,有些傷口看起來非常恐怖,達到一兩米長、裂開足有幾十釐米寬,從中不停滲出淡藍色的液體這種血液的顏色和章魚血液相一致,看來它還真的是一隻變異章魚。
不僅如此,章魚水怪還斷了還幾根觸鬚,斷肢處也緩緩朝外滲着藍色的血液。
“它體表的傷勢,應該是帶着我們離開地下時,被噴發的間歇泉推動,撞在巖壁上造成的那幾根斷掉的觸手,可能是和那條巨型黑魯巴蛇搏鬥之時被對手咬斷的吧”
我們依然乘坐在變異章魚水怪的身上,有它作爲交通工具,我們在湖面上的行動便迅速多了。
沈棠之原先是十分懼怕這隻章魚怪的,但在看到水怪遍體鱗傷的慘狀之後,不僅沒有再發出那種令人鼓膜都要破裂的高頻尖叫,反而從揹包中拿出了醫療包。
“上次實驗用的不鏽鋼縫合線還留了一大卷,這下可以用上了。來,你們幾個幫下忙,幫我按住傷口。”
沈棠之竟然取出了縫合工具,趴在章魚怪的背上,開始給它縫合傷口。
沈棠之不愧是法證科科長,不但解剖技術了得,縫合手術也是得心應手,她雙手各拿着一把最大號的手術鉗,閃着金屬光澤的不鏽鋼縫合線和縫合針在手術鉗的快速操作下,如穿花蝴蝶一般飛速在章魚水怪的傷口皮膚穿行而過,一道道可怕的傷口便已被縫合。
只用了十分鐘不到,沈棠之便在兩個老刀和海德這兩個助手的協助下,縫合了章魚水怪身上所有的開放式傷口。
“暫時只能做到這樣了。”沈棠之將手術工具消毒,放回醫療包中。
“謝謝。”
章魚水怪向我傳來了心靈感應的訊息,我立刻替它向沈棠之轉達:“它說,謝謝你。”
“呵,應該的。”沈棠之輕輕撫摸着章魚水怪的傷口,“還很疼吧忍忍就好了,向你們這種變異的怪物,癒合能力應該是很好的。”
“咕嚕咕嚕”
老刀看着沈棠之的模樣,搖頭長嘆了一口氣:“還說有章魚恐懼症呢,現在又母愛氾濫了唉,女人吶”
沈棠之給了老刀一個白眼,沒理會他,而是繼續“擼章魚”。
而在此時,我們已經可以清晰地看清楚那座聳立在天際的索莫爾通天塔了。
它聳立在一座山峯的側面,正好和湖面相平行我們繼續接近之後才發現,那原來已經是火山湖的邊緣的一堵峭壁。
黑色的古塔呈現規則的八面體形狀,用條狀的巨石搭建而成,古塔的底端已經被湖水淹沒,而且看上去幾乎和那座峭壁融爲了一體,但塔身的風蝕程度卻非常輕微,簡單來說,就是給人一種“嶄新”的感覺,彷彿有某種自亙古時代便存在的魔法,一直保護着這座宏偉的石塔,甚至讓時間也喪失了破壞的能力。
我們仰頭望去,只見石塔的頂端直接隱沒在了天空的雲霧之中,無法窺見,確實有一種“通天”之感。
堅固的石壁表面光滑無比,像是常年都有人打磨拋光一般,透着一種詭異的黑色光芒。
通天塔極少窗口,離我們最近的一個窗口,大概距離湖面三米多高,而整座高塔看起來就像是傳說中的“天柱”一般,聳立在大地與天空之間。
我讓章魚水怪用觸手將我們送至古塔的一扇窗口,我們從窗口進入了古塔的內部,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在這座峭壁的一側,有一處類似河灣一般的所在,一片裂開的山岩倒塌在河灣口,似乎隔絕了那片水域和火山湖。
我趕緊指揮章魚水怪爬過了那處山岩,躲進了河灣之中,通過心靈感應,我瞭解到那片水域的水溫果然很低,這說明那確實是一處躲避火山湖噴發的桃源,章魚水怪看來不用變成章魚燒了。
“轟隆隆”
此時,我們身後的火山湖中傳來陣陣洪荒古獸吼叫般的巨響,我們回首望去,只見火山湖的湖面開始翻滾了起來,滾滾的水蒸氣帶着溼熱的溫度,幾乎薰得我們睜不開眼睛。
“轟轟轟”
隨着爆炸一般的巨響,無數條巨型水柱猛然噴涌出了湖面,如同一條條憤怒的水龍,向着天空發出怒吼。
很快,整座火山湖的便達到了極高的水溫,水蒸汽的豐沛程度超乎了我們預想,我們的視線立刻變成了一片白霧茫茫,而我們也馬上有了一種置身於蒸籠之中的感覺。
“趕緊往上跑,不然我們這些人都要被蒸成熱包子了”老刀催促着我們,他自己已經一馬當先,順着樓梯往上爬去。
我們也趕緊跟上。
外界雖然油光,但因爲窗戶每隔好幾層纔會有一個,所以索莫爾通天塔內還是一片昏暗,我們只能打開了強光手電。
一路上,我們看見在塔內的石壁上,不時會有壁畫出現,但逃命要緊,我只能粗略看到有一些很抽象的圖形,很類似於簡單幾何圖形,而隨着我們爬到更高的塔層,圖形開始慢慢變得複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