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屋子,他似乎都待不下去。
女子幫秦婉兒套衣服,她碰到秦婉兒的身體,秦婉兒立刻像美人兒蛇一樣纏了上來。
女子一頭黑線,無奈之下只好封了秦婉兒的穴道,這才得以一件件的給她套上衣服。
“你是何人?爲何會救我?”秦婉兒嬌聲問道,還帶着輕輕喘息。
女子牙疼般看她一眼,“說來話長……所以不說吧。”
女子扛起她,也飛身越出窗戶,穩穩落在馬車一旁。
強烈的失重感,快要把秦婉兒給嚇死了。
加之身上藥力的作用,她心跳極快,小腹的熱流涌向四肢百骸。
偏偏她動彈不得,只能發出聲音。
她嚶嚶的嬌柔聲響,愣是把扛她的女子,和一旁的車伕,都給叫了個大紅臉。
女子把她塞進馬車,砰的關上車門。
“您自己問吧。”
女子和車伕坐在車轅上,“駕——”驅車疾馳。
秦婉兒直挺挺躺在車廂裏的小羊羔皮地毯上,她腦袋上方,是楚延年那張威嚴冷厲,又有點兒嫌惡表情的俊臉。
“燕、燕王爺?”秦婉兒熱淚盈眶,“原來是燕王爺救了小女,多謝燕王爺,小女是被騙,被暗算的……若不是燕王爺及時相救,小女今日就……就……”
“九月中,你一家前往永泰寺,並留宿一晚。”楚延年強忍不適感,聲音低沉問道,“那一晚,發生了什麼?”
秦婉兒愣了愣,“發生……什麼?沒有發生什麼事啊?”
“再想想。”楚延年蹙眉,表情極爲不悅。
秦婉兒渾身如同爬滿了螞蟻,理智幾乎被吞噬滅盡。
但看着燕王爺那張嚴肅的臉,她不得不端正心思,抓住理智,盡力回憶……
“哦,我想起來了,那一晚……我姐姐夜不歸宿,她說自己迷路了……”
“那一晚,寺裏還進了刺客……我姐姐衣服上有血跡。不知是不是我姐姐遭遇了刺客……”
“但她卻回來了……難道是……我姐姐被刺客給……”
“不會的!我姐姐一定是完璧之身!她不會的!王爺不是要娶我姐姐了嗎?您一定要相信我姐姐呀!”
秦婉兒聲音嬌柔急切,像是着急替秦良玉辯解。
楚延年卻盯着她,忽而呵呵呵的笑起來。
他笑的太奇怪了,幾乎令人驚悚。
秦婉兒被吞噬的理智,都被嚇回來了,更嚇得她一身冷汗。
“相信她?你故意說出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楚延年冷笑,“是想讓我相信她呢?還是想讓我弄死她?”
秦婉兒趕緊閉嘴,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你以爲本王也像你那愚蠢的表哥?被你吊着戲弄來戲弄去?”
楚延年不屑的轉開視線,“本王也挺傻的,怎麼就錯信了這麼久?早該想到啊……”
錯信什麼?
想到什麼?
秦婉兒絞盡腦汁,也沒明白燕王爺話裏的意思。
人說,燕王爺難懂難測……真是太難懂了。
等等……燕王爺剛剛說,她愚蠢的表哥?被她戲弄?
嘶……秦婉兒倒吸冷氣,難道她叫表哥幫她做的事?還有宮裏那位嬤嬤的事……王爺都已經知道了?
秦婉兒的驚嚇、冷汗,已經全然壓過藥性了。
她幾乎完全清醒。
馬車猛地一停,車門一開,一股濃濃的脂粉香氣撲面而來。
車轅上的嬌小女子,輕鬆扛起秦婉兒。
秦婉兒嚇得大叫,生怕自己被摔在地上。
那女子卻輕輕鬆鬆把她扛進了屋裏,放在一張牀榻上。
“這是什麼地方?燕王帶我來這兒做什麼?你們想做什麼?”
秦婉兒怕極了。
她心幾乎跳出嗓子眼兒。
難道燕王已經知道,主子娘娘中招兒的事兒,她也有份兒?
所以要報復她?
“褲子脫了。”老婦人的聲音傳來。
秦婉兒幾乎嚇死,“不要,不要,你們要幹什麼?”
“姑娘放心,這裏都是女人,不會傷害你的。”婦人笑呵呵的解開她的腰帶。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秦婉兒嚇哭了,涕淚橫流。
“唉,別怕,就檢查一下。”婦人脫下她的裏褲。
燕王在外等的煩躁。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想確定自己的猜測。
然後去告訴秦良玉,是他弄錯了!
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誤會,才讓他瞻前顧後!
秦語剛送走魏家的姐妹們,就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兩個噴嚏有人罵,誰罵我?”秦語揉揉鼻子說。
小醫嗶嗶響,“秦語,你又開始迷信了!打噴嚏和人罵你有什麼科學相關性嗎?有什麼數據支持你這種猜測?”
“小姐,襄王來了!”冬梅疾跑過來,慌忙稟道。
秦語哼笑一聲,意識流嘲諷小醫,“看見沒有,這就是科學相關性!肯定是襄王那個渣男罵我,所以我纔打噴嚏!”
小醫:“呸——”
秦語失笑,人工智障居然也學會“態度反擊”了。
不過已經退婚了,聘禮也退回去了,楚玉珏找她幹什麼?
秦語來到外院,再見渣男,她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客氣。
“襄王殿下是來恭喜我,要成爲你嬸嬸了嗎?”她言笑晏晏,氣死個人。
楚玉珏黑着臉,“我已經查過了,那天根本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秦語挑了挑眉,“啊?”
“燕王叔沒有在這裏留飯,更不要說喝醉酒,酒後亂性了。”楚玉珏搖頭,“他沒有輕薄你,爲什麼你們要那麼說?”
秦語輕嗤,“那又怎麼樣?阻止不了我成爲你嬸嬸呀?”
楚玉珏可能被她氣得夠嗆,雖然臉還是很耐看,但他黑沉沉的眼眸裏幾乎噴出火來。
“你跟我來!”
他攥住秦語的手腕,把她往外拖。
“你放開我!身爲子侄,身爲王爺,楚玉珏你的禮義廉恥呢?你就這麼拉扯着自己的小嬸嬸?被人看見了,要唾棄死你的!你快放開我!”秦語一邊被他拖得踉踉蹌蹌,一邊不停的言語攻擊。
楚玉珏狠狠瞪她一眼,“不想讓我抱你,你就閉嘴!”
秦語:what?這還威脅上了?
不過顯然威脅有用,她被楚延年當衆抱過幾次,已經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頓時她嘴巴就老實了。
楚玉珏行事其實沒有他叔,那麼霸道不講理。
他把秦語塞進車裏,深深瞪她一眼,倒是沒有過分的舉動。
秦語深吸一口氣,平復緊繃的心情,“我告訴你,我要嫁給燕王的事情,是皇上金口玉言答應的,你找我也改變不了什麼?我還敢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