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年輕力強,早日爲皇家開枝散葉。在娶魏六小姐之後,納竇家小姐竇嫣然,鄭家小姐鄭秋爲側妃。
“爾兩人要齊心輔佐襄王妃,伺候好襄王,爲皇家添丁添女。”
皇帝樂呵呵的指了一羣鴛鴦譜。
竇嫣然直接氣傻了,張着嘴,瞪着眼。她看看燕王,又看看襄王。
她似乎不明白,說好的燕王妃,怎麼眨眼之間,她又成襄王側妃了?
側、妃?
她當初還嘲笑秦良玉是側妃,是妾……風水輪流轉!竟然這麼快就轉到她這兒了?
她比魏六還不能忍,當即眼淚就蓄在眼眶裏。
她不敢眨眼,不敢閉眼,眼睛一動,淚就要下來了。
一旁人替她解釋,“激動地了!這是太高興了!”
她可真是太!高!興!了!
至於鄭秋,秦語不認識。
白芷解釋說,是太子妃的孃家人,襄王爺的表妹。
古人太喜歡近親結婚了。
秦語撫了撫額,幸好她跟楚延年八竿子打不着,不用擔心遺傳基因缺陷問題。
皇帝隨心所欲地點完鴛鴦譜,就離席走了。
衆人又呼呼啦啦的起身行禮,恭送完皇上,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最開心地可能就屬楚延年了。
秦語狐疑看着他,“真沒你啊?你怎麼躲過去的?”
楚延年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子。
這親暱的舉止,叫周圍許多人頻頻吸氣,當然也有酸溜溜的味道。
“山人自有妙計。”楚延年笑容得意,看着襄王那苦瓜臉,他恨不得拉着秦語去炫耀。
“他若再敢惦記嬸母,就告訴魏六,叫襄王妃打斷他的腿。”楚延年道。
秦語哭笑不得,“若是魏七,打斷他的腿還有可能。魏六嘛……”
秦語擡頭四顧,卻已經看不見魏六的身影了。
不知何時,剛纔被點到名的姑娘,都已經離席而去。
從被指了婚,一直到出嫁的日子,她們可能都得呆在閨閣中,爲出嫁那一日做準備。
秦語心中唏噓,跟她們比起來,她確實是離經叛道。
“怎麼也沒見白瀟瀟……”秦語掃視人羣的時候,忽然想看看白瀟瀟的表情。
在書裏的劇情中,她是襄王妃,白瀟瀟是側妃之一。
可如今,襄王妃另有其人,白瀟瀟也與側妃無緣。
秦語想看看白瀟瀟是不是面目猙獰,卻發現根本找不到她。
熱鬧之後,衆人被安排席面,真正的宴席大餐這纔開始。
衆人落座,秦語還是沒瞧見白瀟瀟。
她以爲自己眼花,又問小醫。
“一千兩銀掃描結束,沒有白瀟瀟,她不在席面上。”
“一千兩就掃描個寂寞?你還真是吞金獸啊!”
“多謝誇獎,請多多投喂!”
“閉嘴!”秦語狠狠的咬了口大龍蝦。
楚延年見狀,扔下自己的筷子,忙探身到她的席面上幫忙。
一人一食案,她和楚延年相鄰而坐。
楚延年探身過來,幫她剝龍蝦,剝螃蟹甚是方便。
佈菜的宮女彷彿擺設一般。
他自得其樂,卻不知滿園子的人,都被迫吃了一嘴的狗糧,那滋味兒……酸掉牙了!
青歌正在她身邊跪坐。
“小姐,您沒事兒吧?”
白瀟瀟搖搖頭,“我巫祝之力尚淺,高看自己了,一下子用這麼多蠱蟲……它們遠沒有我想的那般好控制。”
青歌連連點頭,“小姐要注意身體呀!”
白瀟瀟狐疑看着青歌,“你哭了?”
青歌連忙搖頭。
白瀟瀟道:“不用可惜那幾條蠱蟲,不怪你。要怪就怪秦側妃克我。若有她的胎頭血滋養,提升。我不至於連這幾條蠱蟲,都反噬這麼強烈。”
“不是還有五條蠱蟲嗎?我餵養它們,也增益自己。日後不會這麼急功近利了。”
白瀟瀟說着,取出一把小刀,在自己食指上劃破一道口子。
她用流血的手在空中書寫,口中唸唸有詞。
“斷——”
她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手指上的血,像扎破的氣球一般,嘣,血點四濺。
但很快,她手上的刀口就癒合了,滴在一旁的血跡未乾,她手上的刀口,卻只剩下一條淺淺的痕跡。
青歌看了她好幾眼,才小心翼翼道:“婢子跟您說件事兒,您千萬別動氣。”
白瀟瀟怔了怔,輕笑,“我動什麼氣?氣傷身,我纔沒那麼傻。”
“皇上給襄王爺賜婚了……”
白瀟瀟身子一顫,瞳孔猛地一凝。
但她很快笑起來,“哦,也挺好。”
“賜了一位王妃,兩位側妃。待王妃過門之後,再接兩位側妃入府。”青歌說道。
白瀟瀟晃了晃,差點兒再次栽倒。
她連忙深呼吸,調整自己,但她臉色白得可怕。
“他就……他就沒有反抗,沒有爭取一下?”白瀟瀟聲音低低地問。
青歌嘆了口氣,“皇上在園子裏宴席上,衆人面前宣佈的。這怎麼反抗?那是頂撞皇上,是抗旨啊!”
白瀟瀟吐了口氣,點點頭,“我知道了……只怕日後的路會更難。他要娶的都是誰?”
白瀟瀟這邊受了雙重打擊。
因爲不止襄王身邊添了人,就連太子宮中都一下子多了四個年輕漂亮有家世的女子。
這對白瀟瀟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對她打擊最終的,倒不是己方的狀況。
而是己方狀況一堆,敵軍毫髮無損。
“燕王沒有被賜婚?連個美姬都沒添?爲什麼?”白瀟瀟瞪眼看着青歌。
好像青歌是亂點鴛鴦譜的皇帝。
青歌伏地叩首,“婢子、婢子也不知道啊……主子明明安排好的,誰知哪裏出了變故?”
青歌被白瀟瀟的樣子嚇到了。
白瀟瀟擺了擺手,“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聽主子下一步的安排吧。”
宴席過後,燕王府一下子熱鬧了好幾天。
因爲秦語言而有信的給那日涼亭裏的姑娘都送了“寶貝”。
得了燕王府的禮物,哪能不回禮道謝呢?
於是接下來的好幾日,燕王府不但門庭若市,而且都是女客。
弄得燕王都不想呆在府裏,他索性去了城外軍營,夜裏客人都走光了,他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