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有那麼多人看着呢!
她臉騰地紅了。
她微微擡頭看着楚延年。
楚延年的笑意藏匿不住,深入眼底,眼中星輝熠熠。
“這麼想我?卻連信都捨不得寫一封?嗯?”楚延年低聲道。
秦語放開摟在他腰上的手,“沒想到你會親自過來,那也正好了,我給你介紹一下煤火爐子。”
楚延年想握住她的手,被她不好意思地躲開了。
他有點兒遺憾地想……還是喜歡那個剛纔,不顧一切,飛撲向他,情感外露的玉兒。
“這個就是你說的煤球?”
楚延年看着一眼望不到邊的晾曬場,晾曬場上是一塊塊的圓柱體。
秦語點頭,“對,因爲上面有蜂窩狀的孔洞,所以也叫蜂窩煤,可以有效燃燒。”
她把楚延年帶進屋裏,還有幾個親衛,也被一同叫了進去。
十幾個人,圍着一隻煤火爐,站得靠後的人,要踮着腳尖往前看。
“這個是?”
“這個是煙囪,因爲煤燃燒,雖然煙氣不多,但因爲冬天,不管是屋子裏,還是帳篷裏,都密封的很嚴實,屋裏的煙氣很難跑出去。煤燃燒會釋放一氧化碳。那個東西會造成人身體缺氧,出現中毒症狀。
“而煙囪就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讓屋子裏只要暖,不要煙。”
秦語認真解釋着。
楚延年的目光卻不在爐子上,只落在她身上。
認真做事,認真解釋的她,好像全身會發光。
秦語被他盯的臉頰發熱,心跳很亂。
“一塊一塊的,燒完了一塊,可以拿出來,再把上面加一塊?”
“下面這個洞封起來有什麼用?”
“上面這還有個蓋子?蓋子拿掉可以燒水做飯吧?”
“蓋子放上也能烤個餅,烤個紅薯?”
秦語還沒一一解釋,楚延年的親衛們,已經饒有興趣的研究起來。
“站在這個小爐子旁邊,還真的挺暖和啊!”
“是啊,渾身熱乎乎的,這屋子裏也暖暖的。”
秦語點點頭。
“下面的洞蓋起來,它燃燒的速度就慢,如果打開,燃燒速度變快,火力也大,完全可以做幾個人的飯。可以燒水,可以煮粥。
“封起來,可以溫水溫酒,保持一點溫度。”秦語一一向他們解惑,解釋這爐子的各種妙用。
親衛們越聽越興奮,連連點頭,稱許這是好東西。
“我們的現有目標就是,讓大軍每一個營帳裏,都至少能保證一隻爐子。大的營帳,至少兩隻爐子。”秦語說道。
衆親衛聞言,不由的眼睛都瞪圓了。
“每個營帳裏都能用上爐子?”他們沒有更多的話,但激動之情卻是溢於言表。
秦語站在他們近旁,都感受到那股洶涌的激動。
楚延年正要說話。
親衛們卻忽然不約而同地衝着秦語單膝下拜,拱手躬身,“感謝王妃!王妃體恤大軍,愛兵如子,我等代表大軍,對王妃感激不盡!”
秦語以前也常受人叩拜,但被這羣渾身都是威武軍人之風的人,這麼嚴肅認真的叩拜,還是從未有過的體驗,那感覺,真的很不一樣。
她只是想讓身邊的人過的好一點,不用守着寶藏,卻過的那麼艱難。
但這一刻,忽然有種洶涌澎湃的感情,激盪在她胸中。
“好,起來吧。”楚延年看出秦語,被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替她說道。
衆將起身,自覺的退出屋子,去場子上,看蜂窩煤,看做煤的過程,以及採煤那邊的遠景。
他們把暖和的屋子,留給這夫妻倆。
“小童和小寶,還聽話嗎?”楚延年問道。
秦語點點頭。
只有兩人在這兒了,她不用再不好意思。
她伸手抱住楚延年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
她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趴在他胸膛上。
但她的感情,她的思念,她許許多多的話,彷彿都已經傳遞給他了。
楚延年忽然之間,有些眼眶發熱。
他趕緊深吸一口氣,他的親衛還在外頭,等會兒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他不能放縱自己的感情……
他輕輕地抱着秦語,輕撫她的發,她的肩,她的脊背。
他輕顫的手,泄露他壓抑起來的感情。
他好想她,很想很想……
“快了,冬月,或者臘月,必有一場大戰。”楚延年道。
“對了,我有個想法。”秦語擡頭看着楚延年,眼底有些忐忑,“我不太懂打仗的事情,但我聽聞過一句話,‘不戰而屈人之兵,乃爲上上策。’”
楚延年點點頭,“當然。打仗,不論輸贏,總有傷亡。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那就減免的損耗,實在是上上策。”
“我記得你說過,鳳凰國的兵馬一再於天冷的時候犯境,是因爲他們自己生活艱難,不搶奪糧草,可能就活不下去了。也算是爲生活所迫的無奈之舉?”
楚延年嗯了一聲,“原因複雜,但大致如此。”
“如果我們能改變他們的生活條件呢?”秦語眼底有些星輝,閃爍着衝動和試探的光芒。
“什麼意思?”楚延年問道。
秦語深吸了一口出氣,“只是一些想法的雛形罷了,具體的情況……等煤火爐這邊安排妥當,我再詳細和你說,也列出一套計劃流程。你看看,是否可行,是否有可操作性。”
楚延年灼灼盯着她,“每當這個時候,我都覺得,你的想法,不像個女人……”
秦語蹙了蹙眉,“怎麼還人身攻擊了呢?”
“公雞?”楚延年一愣。
秦語笑起來,“你這話聽着像罵人。”
楚延年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子,“不,是誇你,誇你讓我有危機感,讓我覺得,自己得更強一些。”
秦語點起腳尖,本想吻他的脣,哪裏知道,吻到了他的下巴上,這已是極限。
“你就是最好的,最好最好的,不用更強了。”
楚延年還是抑制不住,他猛地抱緊她,完成了這個吻,將這個吻一再深入,纏綿悱惻……
“王妃……”
王宗笑過來,正欲推門。
楚延年快人一步,將門抵住。
秦語動情的樣子太美,兩頰緋紅,如醉人的葡萄美酒……他不想叫任何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