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吐着舌頭一笑,趕緊退了出去。
秦語喝口茶,一時生氣,一時又很想笑。
她還沒見過白芷這麼衝動的時候,“誰先說?怎麼一回事?”
“王妃我先說,白芷姐姐不是好女人,她勾搭兩個男子,收了兩個男子的定情信物,欺騙人感情!”央金說道。
冬梅詫異的看着白芷,還悄悄豎了個大拇指,“厲害啊姐妹。”
白芷翻了個白眼,“王妃,她信口開河,捱打不冤。”
“央金,在大夏說話,要講真憑實據,不能胡說。你這話可是壞了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叫她今後都不好做人。如果是真的,那當然是她的錯。但如果是假的,你就有罪了。”秦語說道。
“我親眼看見,在軍營裏,謝郎送了一直小鷹給白芷姑娘。”央金說道,這會兒,連姐姐都不叫了。
“我沒收。”白芷說。
央金詫異看她一眼,“沒……沒收?”
“對,我拒絕了。我告訴他,我很忙,沒時間養鷹。”白芷似笑非笑,“他可以送,我也可以拒絕吧?不犯錯吧?”
央金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你……你不喜歡他?反倒喜歡那個討好你的男子?”
“我喜歡誰了?”白芷簡直無語。
“這麼容易解釋清楚的事情,你們怎麼就鬧到打起來?”秦語打斷她們,問道。
“她說謝,謝禮,婢子不知道她說的什麼謝禮。”白芷早忘了謝毅修送給她鷹的事兒。
央金的大夏官話,還帶着母語的口音。
以至於白芷一直沒理解她的意思。
直到剛剛,她才徹底反應過來,央金說的“謝”,應該是說謝毅修。
她也順帶想起了,謝毅修送她小鷹,被她拒絕的事兒。
“那,那個男子送你的盒子,木頭的,你收了吧?”央金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同時,她也浮起一些新的期待,就像一堆將要熄滅的火,忽而被妖風一吹,又燒旺起來。
“誰呀?”冬梅也好奇的問,眼裏閃爍着八卦之光。
白芷看了冬梅一眼,搖搖頭,一言難盡。
“臉圓圓的,個頭大概這麼高,眼睛也圓圓的,特別喜歡笑,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央金正描述着,忽而瞥見了門口偷聽的雯雯,“啊對,就和她,長得很像。”
屋子裏霎時間寂靜下來。
秦語和冬梅都想起同一個人來……王宗笑。
秦語看着白芷。
冬梅更是驚訝地眼睛都瞪大了,“白芷你……”
在來的路上,冬梅早就毫無心機的,把她所有的少女心事,都講給白芷聽了。
包括她對王宗笑的暗戀,她聽到他說有喜歡的女孩子時的傷心難過……
以及,王宗笑喝醉酒,把她當成另外一個人時,她的尷尬羞惱……
她把白芷當做鐵閨蜜,可以毫無顧忌的傾訴心事的那種。
“你和他……”當自己的鐵閨蜜,得知了自己的心事,卻又和自己喜歡過的男孩子在一起了……
那種感覺。
“唉,不是……”白芷着急。
她想,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把王宗笑託她給的禮物,拿出來,當着王妃的面,給冬梅算了。
但以她對冬梅的瞭解,這種情況下,把禮物給她,她未必會相信真是給她的。
白芷覺得,王宗笑還是很有誠意的。
如果不是央金在這兒胡攪蠻纏,說不定他倆還有希望。
“就是!”央金在一旁,小聲說。
冬梅有點站不穩了。
她臉色微微發白,“王妃恕罪,婢子……這兒沒婢子什麼事兒,婢子先告退了。”
白芷一時也吶吶無聲。
她不想當衆說冬梅和王宗笑的事兒。
起碼應該私底下和冬梅通過氣了之後,再來說。
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冬梅先別走,”秦語聽出眉目了,“咱們都猜到那個人是誰了,與其讓誤會憋在彼此心裏,生出隔閡來,不如把人叫來,當面問清楚。”
“你覺得如何,白芷?”
白芷聞言一愣,問她?
她當然沒問題了!
其實這件事,根本不關她的事兒纔對!
“可以啊!”白芷趕緊點頭。
“不如把謝郎也請過來!”央金說道。
秦語笑了笑。
“我哥很快就來!”雯雯在門口說道,“我聽着情況不太對,剛剛已經用信鴿報信兒給他了!”
雯雯眼珠子一轉,又說道,“謝四少就在前院兒呢,大帥今日召他們議事,這會兒可能已經說完了,要請過來嗎?”
秦語看了雯雯一眼,這孩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秦語琢磨了一下……她也不嫌事兒大呀。
她丫鬟的終身大事問題,攤開了說也好。
“去請吧。”
“誒!”雯雯興奮地答應一聲。
秦語慢半拍反應過來,爲何雯雯這麼激動……
她恐怕是巴望着,把她師父嫁了,她好繼承“衣鉢”吧?
央金更是激動的手都輕顫起來。
自打那天看到謝毅修送鷹給白芷,她跑到無人之境,大喊大叫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謝毅修了。
她來到鹿邑,除了看鹿邑的熱鬧生活,更盼望的是,能在這裏邂逅謝毅修。
她不會打擾他的生活……她只想遠遠地看着他。
沒想到,原來白芷根本沒有接受謝毅修的“定情禮物”,那她不是還有機會嗎?
謝毅修來的很快。
雯雯剛出了二門,就遇見了他。
原來謝毅修已經聽聞,兩個女孩子因爲“一個姓謝的”打了起來。
其中一個女孩,就是白芷。
謝毅修聽聞之際,就心頭一顫,他再也無心其他事情了。
就連在楚延年面前,他都告了假,眼巴巴地等在二門外,想打聽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芷因爲他,跟人打架?
他不是應該擔心白芷的嗎?怎麼他還有點兒莫名其妙的高興呢?
他不好進內院。
秦語帶着人到了外院的花廳。
雯雯已經簡單把事情經過,跟他講了一遍。
“我師父可是因爲你,被人冤枉,說她是壞女人!你要是不解釋清楚,叫人壞了我師父的名聲,信不信我師父打死你?”雯雯笑着晃了晃她稚嫩的小拳頭。
謝毅修連連點頭,又趕緊搖頭,他心裏不由發緊,“那……另一個送禮物,還被她收了的男人……是誰呀?”
這纔是謝毅修,更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