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點頭,“我能啊。”
楚延年古怪看她一眼。
“你不知道我的學習能力很強的嗎?這兩日,謝毅修翻譯着,我就不停地在學習呀!”
秦語裝模作樣地說,“不敢說學得多好,起碼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吧!”
“趕緊帶我去,一會兒吵完了。”
楚延年拿她沒辦法,只好縱着輕功,抱着她,蹲在一處屋頂上。
這地方靠近高處的窗,加之小醫的探聽功能。
秦語輕鬆便能探聽裏頭的動靜。
若非楚延年耳力過人,他也不能知道里頭兩人在吵架。
吵架的,正是阿武和阿卿。
“你爲什麼要針對拓朗,拓朗只是想拿表給我看看,他會還回去的……你竟讓他斷手!”
“請她去若羌吧?如果她願意幫助若羌,若羌一定能夠統一西域三十六國。”阿武緩緩說道。
“如果拓朗的手好不了……我不會原諒你的,我……我會嫁給他!”阿卿嚷道。
阿武沉吟片刻,“我該怎麼說,她纔會同意去若羌呢?她看起來是個心智堅定的人,什麼能打動她呢……”
“你聽到我說話沒有?我說,如果拓朗好不了,我要嫁給他!”
……
秦語聽了半晌,她懷疑小醫的翻譯器是壞的。
“這兩個人根本就是自說自話,完全沒有在對方的維度上啊?”秦語意識流質疑。
小醫輕哼,“我的翻譯器沒有問題,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秦語正要吐槽之際。
兩個人終於吵到一個維度上了……
“什麼想請她去若羌,幫助若羌發展壯大!我看,你根本就是看上她了!看上她漂亮!看上她的能力!你喜歡她!你動心了!”阿卿似乎動了手。
但她被一把甩在了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是又怎樣?她不美麗嗎?她不睿智嗎?我不喜歡她,難道喜歡你這樣的瘋女人?”阿武冷笑。
“她是有夫之婦!而且生了兩個孩子!”
秦語在心裏默默糾正……生了一個,另一個其實是侄子。
“成熟的女人更有韻味,別人的妻子,才更刺激,不是嗎?”阿武冷笑,“更可況,她可是燕王之妻,戰神之妻,如果能得到她,不更是無上榮耀嗎?”
“你想嫁那個斷了手的廢人,你就去嫁,我會成全你,甚至幫你。”
阿武的話,對阿卿來說太殘忍了。
以至於,她老長時間都沒能發出聲音。
“我……”阿卿聲音很虛,很顫,可能是氣得發抖,“我要去告訴燕王!讓他防着你!你惦記他的妻!”
屋裏立刻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阿武似乎動手了。
阿卿本就是女孩子,性別上就處於劣勢。
更可況,阿武有功夫在身。
瞬息之間,她就被扼住了脖子。
“你再說一遍?”阿武冷冷問道。
阿卿搖頭,眼淚不知是嚇出來的,還是憋出來的。
她發不出聲音,淚卻決堤般向外涌。
阿武嘀嘀咕咕說了一段話。
是小醫翻譯不出的話。
所以,秦語也完全聽不懂。
但小醫吧這段話錄入下來了。
“弄出點兒動靜,不然屋裏要死人。”秦語對楚延年道。
“你真聽懂了?”楚延年詫異。
楚延年擊出一枚石塊,打在院子裏的樹上,又從樹上彈在門上。
發出“當”地一聲。
屋裏的人,聞聲立刻鬆手。
阿卿咳咳起來。
楚延年抱着秦語,飛身而去,輕盈如鴻雁,沒發出什麼動靜。
兩人回到秦語的房間,秦語坐在燈燭之下,託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們吵了什麼?”楚延年坐在她身邊。
不知爲何,楚延年看着朦朧的燭光下,格外嫵媚溫柔的她……卻有些心慌。
一種莫名的不安襲上他的心頭。
“究竟說了什麼?”楚延年懷疑,他的不安,或許和那一段他聽不懂的吵架有關。
“你說……”秦語緩緩擡眸看着楚延年,“若羌國是什麼樣子的?他們的百姓是什麼樣的?他們也渴望過大夏人這樣的生活嗎?”
楚延年心頭的不安,幾乎成爆炸之勢。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他看着秦語,“我來,正要告訴你,皇上寫信,召我們回去。楚玉珏的孩子要出生了。魏七小姐也要嫁給王宗辭了。京都許多親友都盼着咱們回去呢。”
秦語怔了怔,“楚玉珏的孩子?魏六懷孕了?快生了?”
楚延年點點頭,“是不是有點意外?”
秦語不由笑起來,“真是沒想到……他們也算是修成正果了!我替魏婧高興!難怪呢……”
難怪她上次遣人送來的香水,很不一般,那味道讓秦語覺得,她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她的心境和以前都大不相同了!
原來是,她要當母親了。
楚延年惴惴不安地看着秦語。
他知道,她不是等閒女子。
她敢做很多男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這些棕發碧眼的若羌人,讓她很感興趣……也讓楚延年莫名騰昇起危機感來。
他恨不得把她藏起來,不叫任何人覬覦。
“我們回京都吧?孩子們也該去太學讀書了。”楚延年低聲說。
他的內功心法,甚至都控制不住他紛亂的心跳。
秦語皺眉想了片刻,“好,是該回去看看了。至於若羌國……不着急,以後再說吧。”
反正,她不喜歡那個代號阿武的年輕人。
他的眼神太狠,性情太冷漠,不是好的合作人選。
“玉兒,我們儘快啓程……等我安排好軍中事務,安排好謝家正式接任城主,我們就啓程回京……”
他動情的抱住秦語。
秦語在他懷中,嗯了一聲。
他抱她來到牀上,伸手打落幔帳。
她說,老夫老妻了……
但他卻碰上她就剋制不住自己,她太美好……讓他想要完全、完全擁有……
就像此時此刻,她軟軟地躺在他懷裏,他能清楚明確的知道……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天不亮,楚延年就起牀了。
他安靜又迅速的穿好衣服,低頭在秦語的額上落下一吻。
她沒睡醒,只咕噥了一聲,“又要練功去嗎?”
楚延年笑了笑,怎麼睡着了也這麼美?這麼讓人心動?
他得趕緊走了,再耽擱下去,他怕自己又不想走了……
“嗯,別太累。”他吻她的臉頰,脖子……
他深吸一口氣,剋制住自己,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