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年輕,又貌美,說她會跳舞,討得武王歡心有人信。
說她會治病,能控制瘟疫?
根本沒人相信!
但這幾日的功夫呀?她竟然搶救了不下百位瀕死的重病之人。
更是醫治了上千位已經出現瘟疫症狀的病人,將他們的瘟病苗頭扼殺在初期。
她更更厲害的是,研製了噴的,或是一小針打在肉裏的“苗苗”。
說是噴了那個藥,可以短時間內隔絕傳染。
打了苗苗,七天之後,就不會再被傳染……
關於她的事情,不論那一件,單拿出來都是傳奇。
可這麼多的傳奇都發生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這不是神醫是什麼?
這簡直是神仙了!
是以,在病區城邑這邊的大夫們,也是最早對秦語改觀的人。
他們一開始對她有多不屑,現在就有多敬重。
以前見了面,輕哼一聲,下巴一擡,只當沒看見她。
現在,老遠老遠就躬下腰,熱切的打招呼,“秦神醫好啊!”
秦語見情況穩定之後,武王又來巡視。
因爲這裏染病的,也有他要拉攏之人。
現在武王要拉攏的人,看見秦語,可比看見他,態度熱切得多。
“武王,借一步說話?”秦語上前打招呼。
“你們去,你們先去說!”病人立刻笑眯眯的,態度完全不像剛剛和武王說話時那麼冷淡。
阿武深深看了眼秦語。
“請。”
他隨秦語出了病房。
“你瞧,雖然馬爾都和我的賭約,還沒最後落定,但我這邊的情況也已經控制的差不多了。這結果,你還能滿意吧?”秦語笑眯眯的看着他。
阿武重重點頭,“當然滿意。”
“那醫藥費,是不是也得該結算一下了?”秦語笑問。
阿武聞言一愣,“什麼……當初不是說好了……”
“當初說,我爲你們治住瘟疫,你不追究神石不見之事。”秦語說。
阿武緩緩點頭,“秦神醫雖是女子,卻也不是一般女子,不能做言而無信之事吧?”
“是我言而無信,還是你們背信棄義,失約在前?”秦語笑問。
阿武眼睛微眯,“秦神醫這話……”
“不明白嗎?那我就解釋給武王。”秦語笑了笑,“我剛入住蘇薩大人府上,就有下人衝進我所住之處,藉着幫我收拾行李之意,翻看我的東西。此其一。
“我已經來到這聚集病人之城,誠心誠意給你們治病控制瘟疫。卻有人買通拓朗,想要讓他趁夜搜查我所住的院子,此其二。
“好在拓朗念及我給他治手,不肯做這昧良心之事。但你們的人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引誘我的車伕,讓我的車伕搜查我所住之處。我在這病區之城,費力勞神。你們也在我所住之地,在我孩子身邊‘費力勞神’,還真是讓我……後患無窮啊!
“我如何給你們治瘟疫,投入了多少精力、時間、物力。武王是親眼見證的,但你們卻這般對我,我的付出值得嗎?既枉然付出,自然是要收診費的。”
秦語淺笑嫣然。
阿武怔住,繼而臉上出現羞憤的慍怒。
“噓……”秦語把食指放在脣邊。
她動作隨意,卻不知自己這動作,在武王看來,又純又欲。
他心念一動,立刻想到了她所借住之地的主人——那是俊拔家!
秦語讓他禁聲,是因爲小醫又捕獲了耳機那邊的信息,正實時播報給秦語。
秦語之所以知道,她不在時,住所裏發生的事情。
皆是小醫分析了耳機翻譯器終端的信息,彙報給她的。
加之她的推測,就有了她向武王收醫藥費、診費的事兒。
“是蘇薩,還是俊拔?”武王沉着臉問秦語。
秦語卻仍擺了擺手,“別說話,讓我聽聽……”
她通過小醫的轉播,聽到了那車伕的聲音,低沉沙啞……
“你的夫人引誘我,想讓我背叛我的主子,她願意伺候我。”車伕說。
俊拔怔怔看着車伕,“你……你說什麼?”
車伕舔了下嘴脣,表情有點兒犯難。
他如今憑藉耳機,可以聽懂若羌話,但他並不會說若羌話。
如何叫眼前這個傻乎乎的男人,能聽懂他的話呢?
車伕皺眉深思片刻,忽而他勾了勾嘴角。
“阿卿……”他學着若羌的口音,叫出阿卿的名字。
說一段若羌話很難,但學一個詞的發音,並不算太難。
俊拔很快明白,“你找小妹?”
車伕點點頭,目光灼灼。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啊,對呀,小妹能聽懂!來人,快去找小姐來!”俊拔朝外吩咐。
他倆此時站在秦語所住這院子和蘇薩家大院子之間的一個走廊裏。
環境相對清幽,也沒有那麼多下人經過。
阿卿很快被找來。
“哥,你找我?”
“是他,他是大夏人,是秦神醫的車伕,他有話告訴我,可我聽不懂……”
俊拔的話還沒說完,車伕忽而閃身一晃。
他動作很快,快得兄妹兩個都沒反應過來,他卻已經把阿卿的耳機給拿來出來,塞進了俊拔的耳朵裏。
雖然……車伕不太喜歡秦語的聲音做爲翻譯聲,叫其他男人聽見。
但事急從權,他就暫且忍受了。
“這件事情,還是我直接告訴你比較好,就不用阿卿在中間翻譯了。”車伕說道。
俊拔驚訝地瞪大眼睛,這種忽然能聽懂大夏話……雖然是耳機裏傳來的翻譯聲音,才聽懂的。
但這感覺太奇妙了!
阿卿在一旁,一臉的茫然,“你們說什麼呀?爲什麼把我的耳機拿走?那是秦神醫送給我的!”
阿卿跳起來,想從哥哥耳中奪回耳機。
但俊拔已經嘗試過,怎麼可能輕易還給她。
他一隻手就把阿卿推的遠遠的,任憑她張牙舞爪,也夠不到哥哥的耳朵。
“你的妻背叛了你,用她自己的身體,引誘我,想讓我背叛秦神醫,偷神醫的東西給她。這是信物。”車伕將吉玟腰間掛飾,放在俊拔手中。
俊拔聞言一愣,低頭看着那掛飾……
他臉上血色一點點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