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帕提摔下去的地方格外深。
他落水之後,一直掙扎,卻一直不能把頭露出水面。
“他那麼胖,浮力應該很大啊?怎麼不能浮在水面上?”秦語盯着投影。
她想懲治熊孩子,但她沒想殺人。
眼看那孩子一直掙扎,卻越掙扎越往下沉去。
“他太緊張了,肌肉緊繃。他如果放鬆,抱膝,身子一轉,僅僅是水的浮力,就能讓他浮在水面上,可現在……得有人救他。”小醫解釋。
“那無人機……”
“無人機可拉不動他這個體格。”小醫說。
秦語嗯了一聲,“用無人機引若羌人去救他。”
小醫:“好嘞!懲治一下也可,但不能出人命。小醫是醫療艙,不是殺人艙。”
小醫操縱無人機的技術嫺熟無比,畢竟是它設計和寫入的程序。
無人機飛快的飛到尋找帕提的家僕跟前。
“哇呀!這是什麼怪鳥,嚇我一跳!”家僕叫了一聲。
“你管它是什麼鳥,找小少爺要緊!”
“這鳥怎麼一直追着我呢?”
“它還撞我?”
無人機一直碰撞一個家僕,試圖引起注意,引他跟它走。
“它這是……要帶路的意思?”
“走,跟上去瞧瞧!”
“它是不是知道小少爺的位置?”
“做什麼夢呢?這就是一直怪鳥而已,咱們馴出來的鷹還沒有這麼聰明呢……”
跑在最前頭的家僕,卻已經發現了湖裏的不對勁。
“快看!是不是有人在湖裏?”
“那怪鳥就停在那兒!”
“快去看看!”
一行三個家僕,快跑上去,他們往湖裏瞥了一眼,立刻噗通噗通跳入水中。
這體格兒……不用看了,一定是他們的小少爺!
敢叫小少爺落了水,他們這些侍從,一個也別想好過。
小少爺若沒事還好,他們頂多挨頓打。
小少爺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們也別活了!
三個大人快速游到帕提身邊,合力把他弄上了岸。
在水裏拖着他的時候,還不費勁,但離開水面,他就死沉死沉的,三個人一踉蹌。
“不……不會吧?”
“沒……氣……了?”
三個家僕傻眼了,三人跌坐在地上,臉色灰敗一片。
秦語一直盯着投影。
“你看什麼?”楚延年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秦語眉頭一皺,她猶豫不過兩三秒。
“走,救人去。”她意識流跟小醫說。
小醫立刻取得主導,它的機械力使得秦語跑得飛快。
楚延年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不明所以的他,也立馬追上了去。
小醫規劃路線,所以秦語走得是最近的路。
且小醫的速度極快,就連楚延年也不過是堪堪追在她後頭。
楚延年心裏還犯嘀咕,秦語不會內力,他再清楚不過,她更不會輕功……何以能跑得這麼快?
他納悶兒之間,秦語已經來到湖邊。
“我來按,你們誰,渡氣給他。”秦語說着,從身上拿出一方乾淨的帕子,墊在帕提的嘴上。
她立刻附了上去,渡氣給小胖子。
楚延年動作一頓,他見過她救落水之人。
“我來吧!”他上前渡氣。
秦語按壓帕提的胸腔。
“我來按。”楚延年覺得,這活兒更費力氣。
說話間,她並沒有停止動作。
楚延年聞言,忙俯身下去,繼續給小胖子渡氣。
——那是不能便宜他!
玉兒救他就夠意思了!還想佔便宜?還是佔他這車伕的便宜吧!
“你們幹什麼?!”一道尖利的女聲忽然傳來。
秦語一邊按,一邊飛快的回頭看了一眼。
姬儷……就是她身邊的丫鬟扮作宮女,給她送加了料的花果茶。
姬儷臉上帶着慍怒和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衝上前來。
秦語看着武王道:“不想讓這孩子出事,就攔住她,別打擾我救人!”
武王動作很快,幾乎是沒有過腦的本能反應。
他從背後鉗住姬儷。
“你不要鬧,神醫是在救人!”武王把立即甩給侍從。
幾個侍從緊緊的拽着她。
姬儷卻不消停。
“你敢傷我弟弟分毫!我要你的命!”
“他還是個孩子啊!你那麼大個人!你爲什麼要欺負一個孩子?”
“你們都是死人嗎?不知道去把她拉開嗎?”
姬儷咆哮得很兇,根本沒注意,後面走來的人。
幾個癱軟在一旁,面如死灰的家僕倒是看見了。
他們立即翻身跪地,身上溼淋淋的滴着水,拼命叩首。
“大爺!大爺!小公子落水,他們是在救人!她是神醫,小公子一定沒事的!她一定能救醒小公子!”
三個家僕已經看明白了。
這兩人是盡力在救人,小公子如果活不成,他們三個也不用活了。
“是誰把帕提推進水裏的?是誰?”
姬儷一邊踢騰掙扎,一邊厲聲問道。
三個家僕臉色一變,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想害死他們?給小公子陪葬?
三個人沒膽子擡頭,根本沒看見姬儷給他們使眼色。
她一直用眼角夾秦語和車伕兩個。
三個人沒看見這暗示,即便看見了他們也不敢亂說。
畢竟這兩個人來得比他們還晚。
“給他注射‘無僞真言’針劑。”秦語意識流對小醫說。
小醫滴滴一聲,“給誰?”
“當然是給這小胖子了。”
“你是擔心……”
小醫話沒說完,卻已經非常配合的準備好了針劑。
趁着小胖子清醒以前,其他人未發現之際。
她飛快的進行了肌肉注射。
針管又被小醫回收進醫療廢物倉。
“帕提若是有什麼事,你們都去陪葬!”姬儷惱怒道。
三個家僕哀求地看向秦語,只盼着她能救活小胖子。
“咳……咳咳!”小胖子咳出水來。
既緩過氣,很快就會清醒了。
秦語累的跌坐在地上。
“沒事吧?”楚延年目不轉睛看着她。
秦語搖搖頭。
“帕提!”一箇中年男人上前,抱住小胖子。
“父親……嗚嗚!”小胖子攬着男人的脖子哭起來。
秦語卻是細心的發現,在這個絲綢並不普及的國都,小胖子的爹,竟然穿的是絲綢衣服。
即便是大夏,絲綢也只有既富有又權貴的人,才能穿得了。
看來這個男人並不簡單。
“你怎麼會掉進水裏的?”姬儷上前問道,她還向小胖子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