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傳入她耳中的是魈魅的聲音。
但楚延年的聲音也緊隨而至,“太厲害了,比我想象中……比咱們配合實驗,更難,但你發揮的更好。”
秦語沒理他們,但略略地心虛了。
畢竟,這是人家小醫的功勞。
“等病人情況穩定了再心虛吧!畢竟,萬一治死了,背鍋的也是你。”小醫說道。
正在手術室裏緊張卻有條不紊的展開着各項工作時,外頭卻忽然傳來打鬥的聲音。
楚延年和雯雯都擡頭向外看去。
秦語因爲正在縫合,她不能轉開視線。
“沒事,朝九,白牧都在,不用擔心。”楚延年說道。
“誰在這個時候來府上惹事?”雯雯狐疑。
秦語不發一語。
楚延年朝雯雯低咳一聲,“別打擾她。”
雯雯連忙點頭,“噓——”不說話了。
實則,秦語這會兒正在跟小醫交流。
“什麼人?大白天的,還會有若羌人動武,闖入我府上?”秦語意識流問小醫。
“小醫正在檢測監控……”
“不影響你手術吧?如果影響,那我不問了,你也別檢測了。”
“別把小醫說的那麼不專業!”小醫滴滴道,“不同艙室,主控分區好嗎?”
“不懂……”秦語說。
小醫安靜了片刻,忽然道:“竟然是他們?”
“是誰?”秦語手上動作不停,腦子裏的問題也沒停。
“那兩個逃跑的山賊!他們是衝鬼面來的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是想害死他……”
秦語卻笑道:“來的正好。”
小醫滴的一聲,顯然是一愣。
“你用我的聲音,告訴白芷,白牧。叫他們生擒這兩個山賊,告訴他們,我正在全力救治鬼面,並且把他們帶到這院兒來!”
秦語說着嘿嘿一笑,“我正愁不知去何處找他們呢,他們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把他們帶到這院兒來?他們如果搗亂怎麼辦?他們導致手術失敗怎麼辦?”
秦語卻篤定道:“他們不會的。”
小醫納悶,“你如何確信?”
“你只管叫他們來就是,倘若他們硬闖,楚延年在這裏,他們還能闖進來不成?”秦語自信滿滿。
小醫遲疑片刻,果然用秦語的聲音,給白芷、白牧的耳機裏傳話。
“生擒二人,告訴他們,此時我正在給鬼面手術醫治。把他們帶到手術室外頭來。”
耳機裏傳來秦語的聲音。
白芷臉面一怔,茫然的看向白牧。
白牧也恰看向她。
白芷指了指耳朵,“我聽見……”
白牧衝她點點頭。
“抓住他們,不必驅趕。”白牧下令。
這兩個山賊的功夫真不錯,而且上次剿匪之時,他們的手下基本都落網,現在還在衙門牢獄裏關着。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竟然又有了追隨者……可見這兩個山賊的影響力,及手腕也是不錯。
“不是要見鬼面嗎?我帶你們去。”白牧說道。
正在負隅頑抗的兩山賊聞言一愣。
動作稍微慢了那麼一點,他們就被朝九和他的手下擒獲。
“你們耍詐!”山賊罵道。
若羌家僕說道:“請往這邊來,我家主子秦神醫,正在手術室裏給鬼面醫治。鬼面身中劇毒,倘若不及時醫治,可能沒兩年好活了。而且他臉上的紋路,身體的疼痛,沒日沒夜的折磨他。”
“旁人看見他的臉就避之不及。只要今日手術成功,他臉上的紋路即可褪去。身體也不再受毒發折磨。”
兩山賊對視一眼,低聲說道:“我沒聽錯吧?”
“他們給鬼面醫治呢?”
“估計是騙咱們,給咱們下套兒!大夏人狡猾得很,不可信!”
不止若羌翻譯能聽懂他們的話,就連戴着耳機的白芷,白牧,也能聽懂他倆的小聲嘀咕。
“手術室就在後院,他們若不信,可以親自去看。”白牧說道,“只是,要跟他們說清楚。手術室是不允許打攪的。如果他們這時候闖進去,不會危害我家主子,只會害死正在手術的鬼面。”
若羌家僕立刻逐字逐句的翻譯。
兩個山賊就像沒聽懂似的,一臉的懵。
“什麼是手術?”
“要不咱們去看看?”
“在這兒也是跑不了,去後頭看看一樣跑不了,有啥好怕的?”
兩個山賊倒是豁得出去。
“我們兩個跟你們去,他們……只是才入夥的年輕人,還沒做過攔路打劫的事兒,還請你們放他們一條生路!”山賊老大拱手說。
“老大!我們誓死追隨!”幾個剛入夥的年輕人,倒是十分義氣。
山賊老大擺擺手,“別說話,聽我的!”
他朝白牧拱手,“還望留他們活路。”
白牧嗤笑一聲,“好像我們要殺你們似的?我家主子用極其金貴的藥,親自醫治。你可知道,在大夏,就連皇上請我家主子醫治,都得客客氣氣的?”
“我家主子屈尊給鬼面醫治,花費巨大,且消耗精力無數,你們倒以小人之心揣度?”
兩山賊聽的二臉懵圈。
儘管那若羌家僕翻譯的十分準確,也未能消除他們臉上的驚訝疑惑。
“這邊走。”白牧擡着下巴,趾高氣揚在前頭帶路。
兩個山賊,彼此對視一眼跟在後頭。
他們跟着白牧來到手術室外頭,因爲手術室有一扇碩大的玻璃窗。
他們一下子就看到了裏頭的情形。
鬼面躺在手術檯上,閉着眼睛,頭上方有一盞極其明亮的燈。
他閉着眼睛,身邊高處掛着紅色像血一樣的液體,還有透明的瓶子裝着水一般的液體,順着一根根的管子,那些液體流入他的體內。
鬼面躺着一動不動。
三個人圍在他的身邊,忙忙碌碌,分外投入。
“他……他們在幹什麼?”山賊老二,結巴地問道,“不,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山賊老大的下巴哆嗦了一下,“也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這是我家主子的獨門祕術,當今世上,除了我家主子,沒人能救鬼面。他中毒已深,你們應當知道吧?”白牧問道。
倆山賊狐疑看向白牧,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說他臉上的花紋,是毒?”
“當然。”白牧輕哼。
“他說是天生的……”山賊老大皺起眉頭,像是猛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