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京都來帶了很多東西。需要整理一下。
“兒子,要不要爸爸抱?”
平時在生意場上無比冷酷的紀朝半蹲在土路上,張開手臂詢問着紀北年。
帶着些緊張和忐忑。
期待着兒子跟他親近。
“不要。”
紀北年冷淡搖頭。
他想自己走。
紀朝面上劃過失望。
兒子從小到大都不喜歡被人抱。
自兒子能走,能跑之後,他抱兒子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站起身,正失望着,就聽見極淡的一句:
“可以牽。”
紀北年眸色淡淡地看着他,主動擡起手。
南寶交代過他了,讓他試着多跟自己的父母交流接觸。
他不排斥,所以打算聽南寶的話。
紀朝過了幾秒才牽住他的手,大大的手掌握着他,用了點力。
面上是壓制不住的欣喜。
白念看着眼熱:
“年年,媽媽也想牽你。”
於是,紀北年又伸出了另一隻手。
紀朝和白唸的手,一個粗礪,一個細軟,可都同樣的溫暖。
三歲的孩子夾在兩個大人中間,邁着小步子,在鄉間的土路上越走越遠。
煤油燈燃燒的正旺,火紅的焰火把整個屋子照的明亮。
“娘,這錢您收着就行。”
許蘭心把今兒個才得的四萬多塊錢當着一家人的面還給了馬月紅。
“咋又還回來了?”
馬月紅皺眉:
“做葡萄酒的主意是南寶出的,這錢應該是你跟老三拿着。”
上一次賣野豬的錢還在她這兒放着。
但那是幾百塊,遠不能跟這一筆鉅款相比較。
更不要提鎮上了,至今也沒有一個萬元戶。
許蘭心卻執意要她收着:
“娘,我嫁進來之前就說好的,我跟鋒哥這個小家掙的錢都交給您。”
“這是規矩。”
婆婆是這個家的當家人。
只要不分家,他們每一個小家掙的錢都要悉數上交。
大哥,二哥家也是這樣的。
就連老四,在奶粉廠當了一年的工人,手裏的工資還有票據,也都交給了婆婆。
馬月紅看着桌子上裝着幾萬塊鉅款的箱子,把慕南南叫到身邊:
“南寶,這次的錢是你的智慧成果,奶奶真不能要。”
“不過,南寶可以給咱家裏的人發些工錢,就當是從山上背葡萄下來的辛苦費。”
許蘭心還想再勸,就被慕劍鋒握住了手腕,只好作罷。
慕南南看出了奶奶是真的不想收:
“好吧。”
她從箱子裏拿出了一沓大團結,數了十張:
“奶奶,這是您跟爺爺的。”
整整1000塊錢。
“好嘞。”
馬月紅笑着收下了。
小孫女大方,她如果再不收下,估計會傷了小孫女的心。
慕南南有些鬱悶的小臉這才陰轉晴,又噠噠的跑去給慕老大,慕老二分錢:
“大伯,這是您跟大伯母的。”
“二伯,這是您跟二伯母的。”
“四叔,這是您的。”
同樣是每人1000塊。
“南寶……,你給錢太多了……”
慕老大這輩子頭一次拿到這麼多錢,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
“南寶給你的,你就收着。”
不等慕南南說話,馬月紅就替她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