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見不到他,就會獨自躲在被窩裏默默的哭泣。
最後紀北年連紀老爺子那裏也不回了,整日整夜的陪在她身邊。
“蘭心,南寶還是會做噩夢?”
剛從縣醫院回來的馬月紅面色憔悴,卻還是第一時間關心小孫女的狀況。
許蘭心給她倒了一碗開水,憂愁的嘆了一口氣:
“唉,可不是嘛,南寶說她只要閉上眼,就會做一些極其怕人的夢。”
“這夢都一連做了三四天了,眼瞅着南寶的精神也越來越不好,我都快愁死了。”
“不過好在有北年陪着,晚上南寶驚醒時也有個慰藉。”
馬月紅看了一眼棗樹下明顯消瘦了許多的慕南南,心一揪一揪的疼。
老頭子這些天一直在醫院住院,她也就一直陪着沒回來,還是今兒個老大媳婦去醫院送錢的時候她才知道小孫女噩夢不斷。
現在她回來一看,更是焦心。
這樣下去可不行。
小孫女會被折騰壞的。
“我聽春梅說,南寶是在她爺爺摔壞腿的那天才開始做夢的。”
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慢慢的思量:
“南寶肯定是親眼看見黃牛發瘋被嚇到了,小孩子心思脆弱,萬一留下了心理陰影可就不好了。”
許蘭心接過話:
“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前天北年的心理醫生來這兒找他複查,紀老爺子順道讓醫生幫咱南寶瞧了瞧,可檢測下來發現南寶心理沒有一點兒問題,除了睡不好,精神不足以外,其他的方面都好好的。”
“南寶這樣,沒問題纔是有大問題。”
許蘭心也是這麼覺得,她想起村兒里老一輩兒的人拉她談家常時候說的那些怪事,面上驚惶的小聲道:
“娘,南寶該不會是被什麼髒東西給纏上了吧?!”
馬月紅拍了她一下:
“不許胡說!”
“南寶有神仙相護,髒東西近不了她的身。”
“再說了,現在這是啥年代了,迷信那一套可不能信。”
“尤其是你還上過大學,這樣的話更不能說了。”
許蘭心也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但她實在是太擔心慕南南了,這纔會病急亂投醫。
沒被嚇到,沒有心理陰影,更沒有別的什麼原因,那她的寶貝閨女是因爲什麼纔會變得精神低迷。
“娘,要不我寫信讓鋒哥跟大哥他們回來吧?”
“也許南寶只是太想爸爸跟大伯了。”
她冥思苦想也只能找出這一個理由。
馬月紅也沒了別的辦法,匆匆讓她寫了信,又抱着慕南南親近了一會兒,才趕在中午又去了縣城。
幾天後。
京都火車站。
慕老大跟慕劍鋒拎着行李,朝站臺那邊的慕啓、紀朝揮手告別:
“老四,小朝/朝哥,我們走了,你們別送了。”
慕啓眼含不捨的看着他們,沒說話。
他已經上了一陣子學了,目前在紀家住着,今日跟兩個哥哥一別,下次見面就是收麥子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