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梅洋裝喫醋的道。
劉燕也捶着肩,跟着說:
“唉,爲了把這些葡萄背下山,我的肩膀都被勒腫了。”
她說的這話可不假。
山路崎嶇,一個人什麼都不拿走着也不輕鬆,更何況還是背幾十斤上百斤葡萄的她們。
肩膀被勒的紅腫發青都是常有的。
慕南南跑過去,站在小板凳上幫她捶着肩:
“大伯孃跟二伯孃也都能幹。”
“都辛苦了。”
她一個小小的人,是沒什麼力氣的,垂在肩上也不痛不癢。
劉燕把她的小肉手攥在手裏,笑道:
“乖南寶,不用給二伯孃捶肩了,小心累着你。”
她心疼小侄女,坐在一邊的慕升卻插話了:
“南寶,二伯孃不用你錘我用。”
他動了下肩膀,苦巴着一張臉:
“山葡萄背在背上死沉死沉的,哥的肩膀都要酸死了。”
慕南南剛想轉移陣地去幫他錘,就見大伯孃在他肩上猛地拍了一下。
“啊——”
一道殺豬似的嚎叫聲響起。
慕升齜牙咧嘴的喊:
“娘,我是你親生的嗎?!”
他捂着肩膀,表情憤憤:
“本來就疼的很,你這麼一拍,疼的更狠了!”
“有這麼對自己親兒子的嗎?!”
張春梅呵笑一聲,指着他腳旁邊的揹簍:
“你背了多少,你就跟我喊疼?”
“還想讓南寶幫你捶肩?”
“那揹簍連一半都沒有裝到,最多隻有十來斤,比你大哥差遠了!”
“你說,你是不是又在葡萄林裏貪玩了?”
他就玩了一小會兒蟲子,這他娘都能猜到。
張春梅點着他的頭,嘴角帶着瞭然的笑:
“你這會兒是不是在想我是咋猜到的?”
慕升:
“……”
他娘是不是在他肚子裏放了一條蛔蟲?!
“放心!”
張春梅慢悠悠道:
“你肚子裏沒蛔蟲。”
慕升:
“……”
驚恐!弱小!無助!
張春梅斜眼瞅他:
“你是我生的,打小在我跟前兒長大,毫不誇張的說,你動一下眉毛,我就知道你小子在想啥。”
“今兒上午你偷懶,沒摘多少葡萄,下午再上山的時候記得補回來,聽見沒有?”
慕升:
“……聽見了。”
嗚嗚——
他娘太可怕了。
他以後再也不敢偷懶了。
慕南南看着她二哥在大伯孃面前瑟瑟發抖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下午。
慕保國和馬月紅帶着慕草草跟慕沉幾個小孩子再次出發。
許蘭心則是跟着慕劍鋒和劉燕一起去了另一片葡萄林。
至於張春梅,她正小心翼翼的騎着自行車在去城裏的路上走着呢。
“南寶,等會兒就能見到你大伯了,開不開心呀?”
她笑着問斜坐在自行車槓上的慕南南。
今兒下午是慕老大培訓期滿的日子。
剛喫完午飯,家裏的人就催她騎車來縣城接人了。
慕南南額頭前的薄劉海被風吹開,聲音清脆道:
“開心!”
仔細算算,她都有七八天沒見過大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