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紀北年說着說着,突然發出劇烈的咳嗽。
撐着發燒的病體坐了那麼久的車,滿腔喜悅被交了個冰冷的他,身體終於承受不住了。
眼前陣陣發昏,哪怕身體已經開始虛晃,嘴裏道歉的話卻沒有停止:
“對不起南寶,我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
他的身體慢慢的軟倒下去。
“小哥哥!”
慕南南瞳孔一縮,什麼不開心和生氣都被拋到一邊兒了。
紀北年比她大了兩歲,個頭和體重都比她高了不少,一時之間,快速跑去接住紀北年她,也被帶着倒在了雪地裏。
“小哥哥,你怎麼了?”
慕南南雙手護着他的頭,着急忙慌的去查看他。
冰涼的小手在紀北年滾燙的臉上脖子上摸來摸去,他艱難的捕捉住那雙小手,扯出來一抹略顯蒼白的笑:
“沒事,是坐車有些久了,有點兒暈車而已。”
“胡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那麼好糊弄呢?”
慕南南氣腦的駁回他的話:
“你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多燙嗎?”
“你明明就是發燒了,而且肯定還燒了很久。”
“發着燒還從京都往這邊趕,你是不要命了?!”
她坐在雪地上,把紀北年的頭擱在腿上,然後將自己手腕處的棉襖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紀北年模糊間看見她張嘴,在手腕處狠狠咬了一下。
“疼,別咬,會疼……”
他聲音低到聽不見。
慕南南鬆開手腕,嘴角染血,沒好氣的把手腕遞到他嘴邊:
“疼也是我自己咬的,你快點兒張嘴。”
紀北年燒到模糊的腦子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因爲怕繼續惹他生氣,嘴巴下意識的張開。
紅色的液體滴在潔白的牙齒上,順着齒縫往嘴裏滲。
“這是什麼?”
他舔了舔牙齒,難受的皺了皺眉,閉着嘴巴不肯再喝了。
慕南南不太溫柔的掰開他的嘴:
“能讓你病好的東西。”
液體繼續滴入,紀北年的意識慢慢清晰。
智商迴歸的他,立刻就察覺到了自己嘴裏的是什麼。
“血。”
“南寶,你給我喂的是血!”
他難以置信的握住慕南南被咬破了的那個手腕。
“血裏有樹媽媽昨天輸進我身體裏的靈氣,靈氣對人體有極大的好處,你喝了之後一定會退燒。”
慕南南對他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
紀北年抿了抿脣,看着她手腕上的傷口,眼裏的自責和心疼幾乎要凝爲實質:
“我記得你可以弄出來綠色的液體,我喝那個就可以了……”
“沒了。”
慕南南把手腕從他手裏抽了出來:
“我現在用不了靈力,也擠不出來樹靈了。”
樹靈需要靈力的加持才能凝聚出來,她現在身體裏的靈氣需要用來滋補心臟,根本沒有多餘的去凝聚樹靈了。
“爲什麼發了燒還亂跑?”
她的生氣點換了一個:
“爲什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紀北年覺得她比剛剛還要生氣。
“我,我想來見你,我沒想那麼多,發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
“不是什麼大病?!”
慕南南把他的頭從腿上推下去,氣哼哼的起身: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兒都是因爲發燒,才變成腦子有缺陷的人的!”
“你的腦子那麼聰明,你的未來有無限可能,要是真的發燒燒出來個什麼好歹,你怎麼跟我,怎麼跟你家人,又怎麼跟國家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