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不是代表,前世我媽媽懷的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活下來?”
不等柳樹出口說話,她又道:
“她最後沒說完的那句話,應該是想告訴我,家裏的一切悲劇都跟我奶奶有關……”
“我奶奶,身上有什麼祕密?”
柳樹思考了一會兒,道:
“南南,你有沒有覺得,你奶奶的長相跟見識,都不像一個農村婦女所能有的?”
“而且,你奶奶從來沒跟你們家裏的人提過她以前的經歷……”
要知道跟馬月紅一樣年紀的人,總愛在自家小輩面前一遍遍的說着年輕時發生過的事兒。
而馬月紅,從來沒有說過。
相反,
有時慕升他們纏着她問,還會被她呵斥一頓。
“樹媽媽……”
“也許,我是該問我奶奶一些事兒了。”
慕南南把小刀摺疊好,放進兜裏,一步步的往家走。
月色下,
她的身影被不斷拉長。
回到家時,
所有屋子的燈已經全滅了。
她剛在炕上躺好,習慣摟着她睡得許蘭心就翻了個身,把她摟在了懷裏。
抱在她背上的手,還下意識地輕拍着,嘴裏無意識的道:
“南寶乖,睡覺覺……”
慕南南睜着眼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握住她的手指,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慕沉等人揹着書包,早早的去上學。
慕保國帶着慕草草去縣公安局辦最後的手續。
因爲請了假,張春梅和劉燕在廚房忙碌。
馬月紅正在從井裏往上打水。
家裏又恢復了本來的平靜。
慕南南伸着懶腰從屋裏出來,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馬月紅提着水往木盆兒裏倒。
直到把所有的木盆都倒滿,才停下。
幹活動作利落的,就像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婦女。
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站起身去找她談話,就見白念抱着紀北年驚慌失措,滿臉是淚的跑到了院兒裏。
“慌慌張張的是咋了?”
馬月紅丟了水桶就朝她走去。
院兒裏的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
畢竟,在國外待了很長時間,十分穩重有教養的白念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神態。
“大娘……”
白念只喊了一句大娘,就開始不停的流淚。
整個人完全不像平時的那般冷靜。
就連被她抱着的紀北年,面色也有些發白。
她哭的幾乎站不住。
馬月紅把紀北年結果放在地上,喊過慕南南,讓她帶着他去旁邊玩。
“小念,你可別光顧着哭,快給大娘說說到底咋了?”
“難不成是小朝在京都出啥事兒了?”
“或者是百貨大樓有人起衝突打架了?”
許蘭心也趕忙搬過來椅子,讓白念坐下:
“嫂子,快坐!”
“有啥事兒你趕緊說出來,有我們大家夥兒在呢,總能幫你想出辦法。”
白念被摁坐在椅子上,緊抓着馬月紅的手不放。
她擡頭,神色十分憔悴:
“大娘,這回只有您跟大隊長能救我們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