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那麼一個胡攪蠻纏的老太太,一般只有別人在她手上喫虧的份,哪會有被別人氣到上吊求死的一天?
還有她弟弟,明明兩年前就相看好了對象,也定下了親事,只是因爲女方的爺奶先後在這兩年離世,女方的爹孃以守孝爲由,暫緩了女方出嫁的事兒。
雖說兩家還沒有成爲真正的親家,但平日裏的人情來往卻是一點沒少。
遇到大節日了,劉海還會帶着貴重的禮品,例如大肉或者是白糖,雞蛋,去女方家走動。
就連一百塊錢的彩禮錢,在一個月前,也是給出去了的。
只要是跟劉海夾沾點兒關係的,都知道他在今年秋收後,就要娶媳婦兒了。
可現在大堂姐說他的親事兒黃了……
見過雙方父母,處了那麼些年頭,又給了彩禮錢,連婚期都定下來的板上釘釘的事兒,怎麼突然就黃了呢?
劉燕心裏對背信棄義的女方家恨的要死,卻更憂心家裏老母親的安危。
臨近村子,快要到家門口時,她的大堂姐道:
“燕子,俺可是最先發現你娘上吊的人,那時候她腳下踩着的一堆石頭都已經塌了,整個人被勒的眼白都翻出來了。”
“要不是俺發現的及時,又費了老大勁兒的抱着她的腿,把她的脖子從繩套上給弄出來,估計她就撿不回這一條命了……”
劉燕聽懂了她的意思,也知道她是在挾恩相報,但不可否認,她此時是真的很感激這個平日裏貪得無厭,又小氣巴拉的大堂姐。
“我一定會記住大堂姐今日救下我孃的恩情,等我家的這一陣兒風波過去後,我一定帶着禮品去你家答謝。”
對於她的知情識趣,大堂姐臉上的笑容不斷擴大,只是嘴上還在說着:
“瞅瞅你說的是啥話,咱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姐妹,你爹跟俺爹更是一個娘生的親兄弟,咱們兩家可是最親的一家人了,俺救下你娘,是俺這個當後輩應該做的事兒。”
“不過你要真想送東西感謝俺,俺也是有資格收下的……”
到家門口了,劉燕沒空聽她虛假的話,火急火燎的直接往她孃的屋子裏跑。
“娘!”
“你脖子上勒的咋樣?”
“有沒有傷到喉嚨?”
渾身被雨水淋的溼噠噠的她,推開門兒就闖了進去。
正喝着麥乳精還沒嚥下去的劉臭妮,來不及把碗放下躺回牀上裝昏迷,就被自家閨女給看了個正着。
空氣裏麥乳精的氣味十分濃郁。
顯然碗裏的麥乳精衝了不少。
劉燕認出來,她娘枕頭邊兒上放着的那罐麥乳精正是她前不久拿回孃家,讓她弟弟拿去給未來弟媳見禮的。
送禮的東西沒送出去,還留在自家,而且據說上吊自殺只剩下一口氣的老孃不僅面色紅潤,而且連脖子上的勒痕,也只有淺淺的一道紅色。
“娘……,你又在整啥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