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吊自殺的方式把你騙來的人是俺,可不關你弟弟啥事兒,你有火也別衝着他發。”
劉燕被她氣樂了。
知道她娘重男輕女,但沒想到她娘這麼雙標。
她跑了那麼長時間,淋了一身雨,從進屋到現在,沒聽到她娘一句關心的話。
而她弟弟,只不過被她不痛不癢的給說了一句,她娘就護上了。
她越想心裏越不得勁,抓起手裏半溼的毛巾就對着劉海抽了過去:
“我偏要衝着他發火。”
“這是他騙人應該受到的懲戒。”
“以後他要是跟着你再騙我,我不僅拿毛巾抽他,我還讓我家男人拿着棍子揍他……”
“你要是心疼你兒子,以後就別再作妖。”
她到底心裏還是氣不順。
毛巾抽到人挺疼的。
起碼胳膊被抽出一道紅印的劉海就疼的嘶了一聲。
劉臭妮心疼壞了,把碗往炕上一撂,直接翻身下炕,將劉海扯到了自己身後護着:
“你要打就打俺好了,打他做啥?”
“他今兒早才被退婚,一個人在屋子裏傷心到中午,心裏指不定還正難受着呢。”
“你這個當姐姐的不說爲他出頭討公道了,居然還用毛巾抽他!”
“早知道俺就不演戲把你給坑回來了。”
她低頭去看劉海手臂上的紅印子,一口一個秋收的喚着。
秋收是劉海的小名。
是劉臭妮年輕時,好不容易生下個兒子,怕養不活,特意讓村裏有文化的長輩給起的。
平時劉燕喊的都是他這個名字。
“秋收,你真被退婚了?”
“女方家爲啥毀婚?”
“都收了咱家的彩禮了,女方家居然還能做出這樣的事,真是不要臉!”
她只見過兩次弟弟處的那個對象。
印象裏對方長相較好,看着是個溫和敦厚的人。
所以她對這個未來弟媳還是滿意的。
可沒想到……
“真真是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老話。”
一旁的劉臭妮也不氣她打了劉海的事兒了,跟着她一起罵:
“姓李的那一家何止是不要臉,說他們是畜生都委屈畜生了!”
“今兒早上他們全家來咱家,逼着俺跟你弟弟同意退婚的事兒。最後談到彩禮,竟然跟俺說:給出去的彩禮,絕對沒有還回去的道理。”
“燕子,你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一百塊錢的彩禮啊!”
“你娘俺攢了多少年才攢夠這一百塊錢的老本兒,姓李的那一家說不還就不還了——”
聞言,劉燕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她:
“不還彩禮?!”
“他們竟然敢這麼無賴!”
“還有娘你,平日裏在咱村兒,你每次跟人家對吵,不都是能把對方吵的擡不起頭,怎麼這回沒把李家人給罵走?”
以她娘一貫的潑辣風格,是絕對不可能放耍賴的李家人走。
劉臭妮面色變得有些難看,過了好一會兒,才道:
“李家來的人多。”
“他們本來就有兩個兒子,再帶上李梨花那個小賤蹄子的三個舅舅,整整六個大老爺們兒。”
“咱家就你弟弟一個,俺怕俺吵的鬧得太厲害,他們會按着你弟弟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