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裴喫醋了。
他不想讓宋南衣去找別的男人幫忙。
自己的女人,自己就能幫。
宋南衣有些想笑。
纖細的手臂,就這麼環在了顧青裴的腰上,仰起頭去問他,“怎麼樣,你是感覺到危機了嗎?”
“沒有,”顧青裴矢口否認,“我對你很有信心。”
突然給她戴頂高帽子,宋南衣表示壓力很大。
儘管顧青裴不是很樂意這件事情,但宋南衣還是打算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
只是和他分析,“他可是給了我一刀子,要是我還沒什麼良心的和他有什麼關係,豈不是太傻?”
何止是太傻,簡直是非常傻。
但他的宋南衣,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一句話,就已經是給顧青裴喫下了定心丸。
他十分信任宋南衣。
分明兩個人的接觸不多,可不知道爲什麼,就總是每個字都透着舒服,讓人想要全身心的交付。
大概,這就是緣分一類的東西吧?
宋南衣告訴他,自己傷在大腿根,位置尷尬,實在是不方便。
去醫務室包紮的時候,老四也沒能進去,故而纔會報告錯誤。
這都是個美麗的誤會。
總之,宋南衣很感謝他的好意。
畢竟她還受着傷,顧青裴也就不打算多待,叮囑了幾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給宋南衣的那點藥膏,肯定撐不到傷口完全痊癒。
他得再回去找師傅要一點。
開着皮卡回城郊的療養院時,昆布正在和鄰居下棋。
聽聞他的來意,頓時間緊張起來,就要起身來仔仔細細的檢查,瞧瞧顧青裴到底什麼地方受傷。
顧青裴就往後退了一步,“不是我,是別人。”
鄰居落了一顆子,悠悠然的擡起眼皮,“是喜歡的人吧,這麼着急就回來拿藥了,可見關係不一般啊。”
昆布激動又可惜。
還想和宋南衣和自家徒弟牽線呢。
沒想到這兩個人早就有了各自喜歡的人。
哎,年輕人的世界,真是太複雜了!
抱怨歸抱怨,藥膏還是要給的。
他給了顧青裴小半盒,也就三天的量。
而後,告訴顧青裴,“我這個藥現在就這麼多了,你到時候把人接過來,我看看,要是我滿意了,就給她更多,怎麼樣?”
在外頭等着昆布的鄰居再次插嘴,“嘿,你這不就是想見見人家嗎,還滿意了給她更多,你這太沒意思了。”
昆布瞪了鄰居一眼,“小心我一會兒殺你個片甲不留!”
論起下棋來,昆布在這療養院裏,還真沒個對手。
鄰居天天纏着他下棋,就是想要贏他一局,找回自己的場子。
聽到昆布這樣說,立馬明哲保身,再也不吭聲了,仔細的研究棋盤。
搞定了插嘴的鄰居,昆布又將目光轉向顧青裴,“師傅也是爲了你好,萬一小姑娘很合適,就趕緊結婚生孩子,讓我帶着小徒孫玩,教他學中醫。”
他在師兄那裏學了三成中醫,要是再沒人繼承,恐怕以後那些祕方,就是真的失傳了。
“我會和她說的。”他頷首道。
昆布就激動起來,狠狠地拍了一下顧青裴的肩膀,“那你好好說,務必把人給我帶過來,到時候我下廚,給她嚐嚐我手藝,嫁給你,那可是真不喫虧。”
實在是憋不住,鄰居還是又吭聲了。
“嫁給人家青裴,跟你做菜有什麼關係,怎麼着你還想跟人家小年輕住一起啊,這不是妨礙人家二人世界嗎?”
“老吳,你完蛋了!”昆布咬牙切齒。
鄰居立馬捂嘴,“好好好,我等你下棋,下棋下棋。”
在療養院裏,顧青裴耽擱了不少的功夫。
主要是昆布不讓他走,總想要套出更多的信息來。
只可惜顧青裴緘口不言。
他說,等到時候見面就知道了。
在此之前,留下一點神祕和想象的空間,這樣等真正見到宋南衣的時候,昆布就會十分驚喜。
因爲宋南衣,是腦海中絕對想不出來的那種女孩子。
昆布盤問無果,很是不開心。
目送顧青裴離開之後,連棋都不下了,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開始仔細思考起這件事情來。
要是這姑娘沒有自己看上的宋南衣好,他是不是要想辦法給攪合黃,然後再介紹宋南衣給徒弟認識呢?
可宋南衣也有男朋友啊。
真要是撮合,就得強拆兩段姻緣。
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這樣一來,他就拆了二十座廟。
嗯,的確是件大工程,需要慎重考慮纔行。
……
宋家。
沈勝利被沈嫣派遣去了火車站和汽車站問線索。
如同宋南衣所想,在給了黃牛票好處之後,他們還真的給了線索。
但是這一給,就是給了好幾條。
有人說去了京市,有人說就在隔壁城裏,還有人說,是躲到了鄉下,因爲當時買的是個很便宜山村的大巴車票,所以印象很深。
這其中,有真有假,又或許全部都是假的。
總之沈嫣是拿不定主意。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些地方都去試一試。
去了別的城市,宋詩餘難免會住宿什麼的,求助當地的派出所警察局,應該能找到線索。
她自己當然不能去,故而,只能請沈勝利幫忙。
沈勝利也不想去。
誰願意折騰受罪啊?
可爲了城市戶口,他勉強的答應了,臨走的時候要了一百塊當路費,足夠他好喫好喝。
這段時間,爲了找宋詩餘,沈嫣費心費力,還廢了不少錢。
可這些都不重要。
只要能找到宋詩餘,這些都是值得的。
至於掏出去的錢,她也不是很在乎。
這其中的原因,宋南衣最爲了解。
因爲沈嫣現在花的這些錢,壓根就不是自己的。
這些錢,是宋啓剛的。
也就是宋知秋的爸爸,宋南衣的爺爺。
羊毛不是從自己身上薅下來,自然一點痛楚都感覺不到,也絲毫不會心疼。
但這些羊毛,宋南衣都會讓她還回去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