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就這麼好。”宋南衣語氣十分篤定。
前一世,顧青裴就成爲了指揮官,爲了自己的理想,爲了羣衆而努力着。
而現在,顧青裴奮鬥的原因中,還多了個她。
沒理由不會成爲優秀的軍人的。
她的眼神灼灼,像是天空之中落了燃燒的隕石。
顧青裴心中就莫名的觸動。
隨即朝着她點頭,“我會的,變得像你說得那麼好。”
一路歡聲笑語,從部隊回醫院的亢長路程,在兩個人眼中都縮短了不少。
感覺才一眨眼的功夫,車子便到了醫院門口。
顧青裴現在要代爲管理整個部隊,沒辦法多逗留,就送宋南衣到樓梯口,“上去找你師傅吧。”
她往上走了兩步,又蹭蹭的跑回來,撲回了顧青裴的懷中,“上次是你假公濟私,這次是我,我們扯平了。”
“下次,就光明正大的約會。”顧青裴又補充。
“說定了。”宋南衣點頭。
兩個人還有點幼稚的,拉鉤作爲約定。
再回到江素雲的病房,宋南衣的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
正巧徐主編在給江素雲削蘋果,見她回來就問道,“南衣,要不要喫一塊,很甜的。”
江素雲朝着她擠眉弄眼,“我看她現在喫什麼都不會甜的。”
“爲什麼啊?”
“因爲沒有什麼可以甜過她的心情啊。”江素雲回答道。
她最近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剛纔正好是在窗口看見顧青裴送宋南衣回來。
這都心情不甜,那才叫奇怪。
宋南衣並未反駁,嘿嘿一笑,坐在牀邊上,拿起江素雲織的手套開始戴了起來。
“徐嫂子,你織得真好,不過上面能勾朵花嗎?我想要朵小雛菊。”宋南衣說道。
江素雲就點頭,“可以啊。”
她和江素雲商量着手套上的問題,興致很高,一直聊到了晚上十點鐘。
魏覺齊催着她去查房,宋南衣這纔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宋南衣的好心情,很長時間的持續。
每天上班,她都帶着笑臉,搞得病人最喜歡她去查房,還取了個微笑女神的稱號。
魏覺齊感覺自己的風頭都要被壓下去了,經常和宋南衣嘟囔,只不過宋南衣總是朝着他撒嬌,弄得他沒脾氣,也就沒了下文。
轉眼,就到了月末。
之前宋南衣就邀請了阮棠,說月末的時候去秋遊,現在差不多可以着手準備。
她查看了最近幾天的天氣預報,最後選定明天,秋高氣爽,溫度適宜。
打電話給阮棠,約定好了見面的地點和時間。
然後,她又邀請蔡根花和江素雲。
江素雲現在傷口好得差不多,也可以喫一點軟和的東西,另外他們去的地方是片小草原,不存在爬山會牽扯傷口之類的。
徐主編還是放心不下,要求要一起跟去。
反正是春遊,人多才熱鬧,宋南衣便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帶着準備好的野餐布和食物,坐着徐主編的車子,朝着南城郊外的小草原進發。
而後不知從哪裏吹來一些野草的種子,迅速的就蔓延了整片麥田,看上去十分美麗。
上次去雲山村,宋南衣就從這裏路過,牢牢記住這個地方,現在總算是有機會過來玩一玩。
他們到了小草原的時候,阮棠也同時抵達。
在家裏的時候,她請教了很多人,領略秋遊的真諦,所以穿得十分務實,牛仔褲和白襯衣,襯衣邊角是扎進衣服裏的,外面再配上一件黑色的開衫薄毛衣,年齡都好像小了好幾歲。
從車上下來,阮棠第一眼就看見了宋南衣。
很是興奮的,就從車上拿東西,要給宋南衣展示。
只見阮棠從車上拿出了一口鍋,一個鍋鏟,幾個盤子,以及一隻火雞,還有半隻火腿。
“你們帶什麼工具了,或許我們還能燉個湯。”阮棠興致沖沖的問道。
蔡根花就有點疑惑,“我們不是……野餐嗎?爲什麼,要帶鍋?”
醫院出發的幾個人奔着野餐而來,所以帶的水果麪包和熟食之類的。
而阮棠請教錯了對象,老一輩的人以前秋遊,都是自己扛鍋上山煮東西,所以她帶的東西就十分務實。
“我覺得挺好啊。”宋南衣就打圓場,“光喫帶來的東西多沒意思,我們也自己做點東西喫,好不好喫另說,主要是過程帶來的樂趣。”
這麼一說,倒真的勾起了大家的興趣。
他們開始去阮棠的車裏搬東西,一面討論起要做什麼菜喫。
阮棠則是感激的朝着宋南衣眨了眨眼睛,輕聲說了謝謝。
“我們是朋友,用不着說謝謝。太見外。”宋南衣輕聲回答她。
幾個人瞎折騰的做菜,阮棠帶來的土豆和雞,最後沒一樣能喫。
大家倒是笑得挺開心,最後突發奇想,把熟食串在樹枝上,又在火上炙烤一遍,喫得很香。
秋遊原本就不是奔着喫而來。
大家在一起,這纔是最重要的。
而之前阮棠開誠佈公,告訴宋南衣,是王敬之想讓她和自己接觸。
宋南衣就照做,將她徹底的拉入自己的生活,不留餘地的,成爲好朋友。
這不僅是人情的問題了,和王敬之,和阮棠,他們都有了更深層次的關係。
結束了野餐環節,他們又去那片小草原裏散步拍照,宋南衣摘了一束花,打算拿回去插在魏覺齊的辦公室裏。
算是給他冷冰冰的辦公室增添一點樂趣。
抱着花束回去的時候,在辦公室裏,她沒看見魏覺齊,反倒是看到了宋知秋。
沈嫣入獄的那晚上,宋知秋被宋啓剛扇了一耳光,便尖叫着跑出了宋家。
之後,她回到醫院來,大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見到宋知秋,也沒和宋知秋聯繫。
沒想到,宋知秋現在親自來找她。
幾乎微不可聞的,宋南衣挑了挑眉頭,輕聲喊他爸爸。
宋知秋的聲音就有點顫抖,“南衣,你還願意管我叫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