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宋南衣,上班的時候只是被交代兩句,然後就徹底放養了。
對這件事情蔡根花最爲不滿,可看當事人沒什麼反應,只能把那些吐槽的話全部嚥下去。
可轉念一想,說不定宋南衣只是面上不在意,其實心裏面已經難過死了。
她就想轉移宋南衣的注意力,“馬上就冬天了,我媽託人捎了曬乾的蘑菇和一些風乾的兔子肉,是山裏面搞來的,咱們明天休假,叫上那個阮棠,去秋遊吧?”
“你很喜歡阮棠嗎?”宋南衣問道。
“是啊,她長得好看,又不會因爲自己有錢就傲慢無禮,跟我們很合得來,上次出去野炊,她不是還自己帶了好多的鍋具嗎,都用心啊。”
蔡根花說着,又特意補充一句,“她比那個沈懷桑好無數倍。”
當然好無數倍。
也不看看阮棠到底是跟着誰長大的。
“那好吧,我一會兒打電話去問問,如果她有空,咱們就去。”宋南衣點頭。
可蔡根花是個急性子,說是風就是雨,一秒鐘都等不了,催促着宋南衣現在就去打電話。
拗不過她,宋南衣只能點頭答應。
醫院裏面,就只有幾個醫生的辦公室有座機。
宋南衣自然去的是魏覺齊的辦公室。
兩個人說說笑笑,剛到門口,就聽到一陣哀嚎聲。
蔡根花聽得嚇了一跳,趕緊去尋找聲源,這才發現是魏覺齊的辦公室門口,站在一男一女。
兩個人穿着十分襤褸,看上去像是很貧苦的地方來的。
其中那個女的,捂着肚子一臉蒼白,哎喲得很是大聲。
男人則是站在邊上很焦灼,一臉恨不得要自己代替女人疼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宋南衣上前問道。
男人看了一眼宋南衣,發現她沒穿白大褂,語言就帶着幾分不確定,“我們要找醫生。”
“她就是醫生,我們醫院很厲害的宋醫生。”蔡根花就介紹道。
聽聞這話,男人差點就要下跪了,“宋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媳婦兒,她一直流血,還肚子疼,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
“先扶到裏面坐下,我得看一下。”在病人面前,宋南衣立馬變得十分認真。
把女人扶進辦公室裏,她就開始仔細的詢問。
一問才得知,女人已經流血大半個月了,斷斷續續,淋淋兮兮的,伴隨着越發強烈的腹痛。
她們住在很偏遠的村子裏面,村裏的赤腳醫生看了,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開了藥也不見好,她們就只能到市裏面來。
可是沒錢,打聽了好一番,才得知軍區醫院這邊收費便宜一點,就趕緊過來了。
“醫生,我們家裏還有三十多塊錢的繼續,我都給你,你一定幫我治好我媳婦兒啊。”男人又懇求道,幾乎要下跪了。
宋南衣卻蹙眉,“你別這樣,救死扶傷是我的本質,你坐好,我再檢查一下。”
她按了一下女人的肚子,就聽到劇烈的叫喊聲。
轉過頭去,和蔡根花對視一眼,“去找我師傅過來,要準備手術。”
“現在就去,趕緊讓我師傅回來,這個手術拖不得。”宋南衣語氣又嚴肅了幾分。
聽聞這話,蔡根花立馬拔腿往外跑去。
男人也跟着緊張,“我媳婦兒很嚴重嗎,宋醫生,我媳婦兒怎麼了啊?”
“很有可能,宮外孕。”宋南衣說道。
“什麼是宮外孕啊?她是懷孕了嗎?那爲什麼要動手術啊,醫生,有孩子的話,我們要保住的!”
女人也掙扎着爬起來,“我要這個孩子的,醫生,我和阿城結婚好多年了,還沒有孩子,我要這個孩子的。”
不孕多年,突然得知有個孩子,高興和珍惜是正常的。
宋南衣卻嘆了口氣。
“這個孩子留不得,她是宮外孕,再拖下去,就會弄出大出血了,到時候別說孩子,說不定大人都得沒有。”宋南衣說道。
兩個人這才引起重視。
比起孩子來說,更重要的是身邊朝夕相處的人。
“那先救我媳婦兒吧,宋醫生,求求你了,我媳婦兒一定要活下去啊。”男人哀求道。
說話間,魏覺齊已經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
一起回來的,還有沈懷桑。
“怎麼回事?”魏覺齊詢問道。
“間接出血半個月,腹部疼痛,又反跳痛,疑似宮外孕。”宋南衣回答。
這不是小病,沒人敢大意,就打算送到手術室去。
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沈懷桑也在邊上檢查了一下,幽幽道,“我看着就像是痛經,怎麼就是宮外孕了啊,宋南衣你可不要小題大做。”
“不是宮外孕?”男人也不懂這些,聽得面前這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這麼說,和之前宋南衣說的不一樣,就開始迷茫起來。
到底是,還是不是呢?
沈懷桑洋洋得意,“當然啦,這一看就是痛經嘛,來的時間長也正常,你媳婦兒看這樣子,經常摸冷水吧?”
“是……是啊,最近忙着存冬天的白菜,小平天天都要洗白菜放白菜,冷得一雙手紅彤彤的。”阿城趕忙道。
“我就知道,就是摸了太多的冷水,所以導致宮寒了。”
蔡根花氣得不行,“那你就是說宋醫生的診斷有問題?宋醫生治好了前指揮官,還開刀救了體內寄生蟲的病人,是個很厲害的醫生。”
“很厲害的醫生,也是會有錯判的一天嘛。”沈懷桑又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還回頭去看魏覺齊,“師傅,你覺得呢?”
這幾天,魏覺齊處處護着她,大家都說和之前唐志護着許巧巧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會兒把話語權交給了他,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宋南衣見狀,上前一步,蔑視的看向沈懷桑,“你那點本事裝不夠半壺,叮噹作響,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最好給我滾開,不然我不能保證,一會兒進手術室的,除了病人之外,是不是還要多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