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什麼都沒查出來,如果被管虎媽知道,還以爲是管虎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怕是又要着急。
“放心吧宋醫生,我不會說的,不過你到底要查什麼事情啊?”管虎問道。
宋南衣就嘆了一口氣。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總之是比較棘手的事情,我先回去了,加油幹,小組長。”
管虎就送她到門口打車。
“宋醫生,如果你搞不定的話,我倒是有個主意,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反正告訴你吧,你把你想象成這件事情的主人公,揣摩用意,分析目的,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答案呢?”
宋南衣眼前一亮。
她真的從管虎的話裏面得到了點有用的東西。
“好,我回去就按你的法子試試。”她說道。
管虎擺手,“這不是我的法子,是九爺告訴我們的,這不是以前總是那啥嗎,也得反向思考一下,免得被抓住。”
反偵察意識。
宋南衣的腦海中立馬蹦出這五個字。
能把這一點教給手底下的人,這九爺還真是不簡單啊。
越發的神祕莫測了。
回去的路上,她就開始學着管虎說得那些,把自己代入成沈懷桑,來思考目的。
沈懷桑那天其實是要值班的,她查過了,是她和蔡根花出門之後,她才請假,急匆匆的騎了輛自行車出去。
也就是說,她是想硬生生的擠入這場秋遊當中。
可單純的想要擠入是沒用的,她和阮棠並不熟悉,不可能因爲突然地出現,就能讓阮棠對她產生好感。
在這次秋遊上,沈懷桑有着自己的計劃。
還沒等實施,就撞上了那幫搶財劫色的人,她換了個方式,取得了同樣的效果。
那個沒實行的計劃,也不可能全然沒有線索,多少,是可以看出來一點的。
不由地,宋南衣就想到了沈在松。
在南城裏頭,沈懷桑能指使的,只有沈在松。
她又去查了一下那天辦公室和宿舍樓裏的通話記錄,發現沈懷桑凌晨的時候去了一趟魏覺齊的辦公室,打給紡織廠。
沈在松就在紡織廠上班。
她如今恨不得趕緊甩開沈在松這個粘人的東西,當然不會大半夜的無緣無故打電話。
最有可能的,就是和沈在松說,計劃的事情取消,一切都要保密。
她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就不想要多生事端了。
理清楚這一切,宋南衣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她甚至想,如果能和九爺這樣的人做朋友,一定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
這個男人,比想象中要厲害得多,有很多地方值得學習。
揣摩着沈懷桑的用意,宋南衣也在心中想好了對策。
到了醫院,她就去沈懷桑的病房看她。
正好阮棠也在,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笑聲脆脆的,很是悅耳。
見到宋南衣進來,阮棠就朝着她擺手,“南衣快點進來,我們正在說你呢,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宋南衣就帶着笑,“說我壞話呢?看你們笑得這麼開心。”
又把冰河那件事情翻出來說?
宋南衣也知道沈懷桑的用意,無非就是給自己再立一個捨己救人的美好形象。
只是,拿這件事情出來立形象,未免有點太不要臉了。
她嘴角帶着笑意,輕輕的坐在了沈懷桑的牀邊,“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我爲什麼掉進冰河啊?”
“這倒是沒說。”阮棠搖頭。
沈懷桑就緊張起來。
那天她當着王敬之和阮棠的面承認自己是宋南衣的妹妹,宋南衣並沒有反駁,她還以爲宋南衣是不敢在這兩個人面前爭辯。
畢竟,王敬之和阮棠的身份擺在那裏,而她又是阮棠的救命恩人。
就算是很生氣,也必須要忍。
可今天看起來,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宋南衣直言坦蕩的跟阮棠開口,問她知道原因嗎。
就把沈懷桑嚇得背後出了一層冷汗。
萬一真的知道什麼的話,自己的美好形象不就全完了嗎?
所以她決定先發制人,主動解釋道,“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原因,就是小時候不小心嘛,好在沒有落下病根。”
阮棠就被她轉移了話題,“對,小時候掉進冰河裏面,還挺恐怖的,萬一整成老寒腿怎麼辦?”
“我才二十出頭,哪來的什麼老寒腿啊,你可不要詛咒我啊。”宋南衣就笑了起來。
“什麼詛咒,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阮棠也跟着笑起來。
兩個人說起來話來就沒完沒了,壓根就沒有沈懷桑插嘴的份。
她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果。
心裏嫉妒得要命,面上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勉強的擠出笑容來,在邊上當個傾聽者。
最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找藉口,“聊了這麼久,你們也有點餓了吧,這會兒食堂應該開始供飯了,要不然,你們先去喫個飯吧?”
阮棠卻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看我,光顧着和南衣說話了,居然忘記還有你這麼一個病人在邊上,你餓了嗎,晚上想喫什麼,我去給你買回來。”
“我想自己去。”沈懷桑卻道。
讓宋南衣和阮棠單獨在一起,多危險啊!
“可你還是個病人啊,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傷口,要不還是我去買吧,你躺着休息就行。”阮棠十分關切。
沈懷桑卻擺手,“沒事啊,雖然我是個病人,但也需要走動一下啊,不然對身體一樣不好的,放心吧,我沒事。”
聞言,阮棠就不再阻止,扶着她去食堂。
宋南衣也在邊上跟着。
到了食堂之後,排隊的人很多,阮棠就讓宋南衣陪着沈懷桑,自己先去。
留一個病人在那裏單獨坐着,她心裏總是不自在。
宋南衣答應了,臉上的表情居然挺願意的。
正因爲挺願意,沈懷桑才覺得心裏發毛,好像隱隱約有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