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少的隱婚罪妻 >第387章 南溪沒了2
    後面的話,林霄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只是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擡,全身上下都籠罩着一層悲傷的氣氛。

    雖然已經料到了什麼,但,陸見深不相信。

    只要不是親耳聽見,親眼看見,他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他不相信。

    不相信他的溪溪會……

    扶着輪椅,陸見深站起身來,然後踉蹌着走向林霄。

    驟然,他也跪下,顫抖着伸出雙手,他一把抓住林霄的衣領,提起他的衣服,厲聲命令:“擡頭,林霄,擡起頭來。”

    “剛剛的話,給我說完。”彼時,陸見深的聲音還是抑制的,他一直在拼命的控制着。

    然而,當林霄只是流着淚,低着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時。

    陸見深驟然怒了。

    他拔高了音量,大聲吼着:“林霄,回答我,回答我啊,把話給我說完。”

    林霄終於擡起了頭,淚水縱橫的開了口:“陸總,醫生說,說……”

    “少夫人大出血,沒有救回來。”

    說完這幾個字,林霄心裏一片悲切。

    而陸見深抓着他衣領的手,卻驟然垂了下去。

    他就那樣看着眼前,目光呆滯而空洞,幾乎沒有一點兒神采。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陸見深也像是定住了一樣。

    久久的,他都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動也沒有動一下。

    如果不是還有呼吸,會讓人覺得只是一個雕塑。

    驟然,他伸手,一隻手抓住林霄的衣領,另一隻手指着眼前的手術室:“哪個手術室,是這個嗎?”

    林霄點頭。

    陸見深推開他,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瘋狂的跑過去。

    跌倒了,他起來跑。

    又跌倒了,他繼續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如此,反覆幾次,他終於到了那個手術室的門口。

    這一次,他完全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只有心口的疼。

    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一片一片割着他心口的肉。

    疼到窒息。

    他的溪溪。

    怎麼會呢?

    突然,他開始用力的搖着頭,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道:“不,不會的。”

    “溪溪福大命大,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醫生在騙他,林霄也在騙他,只要沒有親眼看見,沒有親自觸摸她的呼吸,他絕對不會相信。

    轉過身,陸見深踉蹌着往病房走。

    身邊的護士看不過去了,立馬把輪椅推了上去。

    陸見深滑着輪椅,風一樣的奔向病房。

    剛到門口,他就看見裏面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熟悉的警服。

    想到林霄說他們在路上出了車禍,是警察及時趕到才救了他們,陸見深也沒有多想。

    然而,當滑着輪椅進去,看見周羨南的面容時,陸見深立馬意外極了。

    “是你?”他開口。

    見到陸見深時,一向剋制周羨南直接破防了。

    他衝上前,一把擰起陸見深的衣領,擡手就是一拳砸了過去。

    “陸見深,你說過,會好好待她,結果呢?你好好看看,她都遭受了什麼?”

    “知道嗎?一直到死,到閉上眼的前一刻,她還在盼着,還在等着,以爲你會來,可是呢?你去哪兒了?爲什麼要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醫院裏?”

    周羨南怒目盯着陸見深,因爲生氣,他捏着拳頭,額頭上更是青筋直冒。

    作爲一名警察,他時刻謹記着自己的身份。

    絕對不可以衝動,不可以動手。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在車禍現場見到的南溪,想着她渾身流着血,破着羊水,疼的臉色發白,顫抖的躺在他的懷裏,他就感覺呼吸窒息。

    還有,手術室前的那麼門。

    是那麼漫長。

    “大出血”那幾個字,是那麼可怕。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幾個小時前的事情,簡直就像一部電影,一部悽慘大片,他想都不敢回想。

    “陸見深,溪溪不想見到你,你給我出去。”周羨南厲聲道。

    但陸見深卻搖着頭:“不,他是我的妻子,我必須陪着她,守着她。”

    今生,不管她是生是死,他都會陪着她,再也不會離開了。

    “你沒有資格陪她,現在門開着,你馬上出去。”這一次,周羨南卻完全不買陸見深的賬。

    “我說過,我不會走。”陸見深直視着周羨南的眼睛,毫無畏懼和退縮。

    周羨南也十分堅定:“我再說一遍,馬上離開,否則,我不介意動用武力。”

    然而,他話音剛落,陸見深還沒有開口,他身後的護士已經忍不住開了口。

    “你不能再動手了,沒看見他是一個傷者,一個病人嗎?他剛剛做完手術,麻藥都還沒完全退去。”護士憤憤不平道。

    周羨南冷笑:“是嗎?那還不趕快回去休息,更不要在這裏耽誤了你金貴的身體休養。”

    這時,陸見深轉過身,他看向身後的護士:“感謝,你現在可以先離開了。”

    說着,他從輪椅上起來。

    把輪椅也還給了那個女孩兒。

    女孩兒很擔心他的情況,猶豫着沒有動身。

    陸見深又道:“這裏沒有你的事了,對你工作造成的困擾,我會讓人去致歉。”

    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女孩只能推着輪椅離開了。

    瞬間,房間裏只有周羨南和陸見深了。

    他看向周羨南:“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也不會聽我的解釋,但我只想說一句話,我愛溪溪,用我的生命愛着她,我從未丟下過她。”

    “現在,只要她在這個病房裏,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會陪着她,絕對不會再離開一步。”

    “如果你心裏有氣,非要動拳頭,或者非要打我一頓才解氣,好,可以,我讓你打,而且絕不還手。”

    話落,陸見深站在周羨南面前,閉上了雙眼。

    周羨南捏緊了拳頭,咯吱作響。

    看着陸見深那張臉,他的拳頭已經擡起來了。

    然而,就在即將打上去的那一瞬,他看見了陸見深胸口滲出的鮮血,又緩緩收回了拳頭。

    “不算你有多少個理由,也不管你說的多麼冠冕堂皇,陸見深,你知道生孩子對一個女人意味着什麼嗎?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這一切?”

    “現在她走了,再也回不來了,你的後悔和解釋,還有任何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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