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崛起烽燧 >第四十五章 履職太子左率
    七月底,蘇策的傷勢已經痊癒,同時輪番的親勳翔衛也輪番而至。

    這段時間,太子派人送來了好幾次補藥,數目還挺大的,多的能讓蘇策當飯喫一個月,最後蘇策只是身體恢復的時候吃了一點,剩下的都進了大食堂,蘇莊的娃娃們整日打磨身體,確實需要補一補。

    似乎知道蘇策不缺錢,只是賞了蘇策一塊羊脂玉。

    李常在西市蹲了十幾天時間,給蘇策找到了一匹西域高頭大馬,蘇策也用了兩天的功夫和這匹叫做赤駥騑的夥伴拉進了關係。

    戰馬講究一個心意相通,對於一名武將來說,戰馬佔據了整體實力的兩成,甲冑兵器三成,個人的能力只佔五成。

    王蘭已經顯懷,蘇策雖然捨不得,但是職責所在,七月初十,蘇策騎馬去了皇城內十六衛的府衙,他的兩團旅賁軍早幾天就已經到位了。

    等到蘇策在調令上籤署自己的名字,這四百還穿着折衝府皮甲的府兵,搖身一變成爲了太子十率的旅賁軍,歸於蘇策統領了。

    與蘇策同來的還有兩個副率,分別是齊國公姜徹長孫姜瀾,楚國公項嶽次孫項瑁。

    在不遠的太子左率府中還有三位長史,都是皇族子弟,趙載圖,趙載封,趙載陽,歸屬蘇策的長史是趙載圖。

    至於衆多參事多是郡公縣公之子。

    長史和參事負責率府的日常事務,而有大事需要決斷,才需要蘇策和兩位副率拿出主意。

    至於四百旅賁軍,其中的校尉都是侯爵之子,旅帥則是伯爵之子擔任,隊正夥長則由伯爵之子和五品以上官員子嗣擔任。

    親孫翔衛把控軍權,至於普通的旅賁軍則由歸屬太子左率的五個折衝府提供府兵。

    府兵是身份,旅賁軍是軍職,兩者還是有着不同的。

    太子率府靠在一排南衙十六衛府衙的北邊,旅賁軍則在東宮前殿戍衛。

    東宮的面積並不小,相當於皇宮的五分之一,而太子十率日常就在東宮的宮牆下住宿。

    至於太子的寢宮還有城牆隔開,東宮的建築規格和皇宮差不多,前面是前殿辦公,後面則是後宮安寢。

    皇城則是匯聚着大乾三省六部,九寺五監,南衙十六衛,太子十率的衙邸。

    蘇策去十六衛的衙邸把自己的手下帶回太子左率府,至於如何安排這些人,這些都是小事,不需要蘇策這個衛率考慮,率府的長史和諸曹參事各司其職。

    蘇策來到率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率府各部主官。

    不久前太子左右率狠狠的在長安城丟了臉面,雖然太子十率的戰力不強,但是也不至於被一幫武備簡陋的刺客襲殺的狼狽不堪。

    看着滿堂而坐的這些年輕人,都是勳貴出身,那麼就按照勳貴的規矩來。

    “我的這個位子,怕是讓你們這些人心裏很不舒坦,身在其位,必謀其事,話說粗點,有本事就搶,沒本事就不要做腌臢之事,莫忘了,你等雖爲勳貴出身。

    以後在座的何人承爵,勳貴的爵位是從屍山血海中打出來的,不是讓你們醉生夢死的,言盡於此,莫要落在我的手上。

    各長史,自今日起,訓練,甲冑,兵器依照大乾軍律,偷奸耍滑者逐出率府,剝去府兵身份,犯律者,莫怪我手上橫刀不利。”

    蘇策環顧四周,堂內除了兩個副率還有三個長史外,其他人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了。

    唉,太子十率怎麼會糜爛至如此局面,想當年大乾太子親征,兩萬旅賁軍縱橫沙場的盛況,現在卻變成了一幫不知榮辱的草包。

    此時,趙載圖忽然開口:“聖上口諭,倉曹參事,兵曹參軍,胄曹參軍,玩忽職守,致太子陷於危地,去職,貶爲平民,終身不得錄用。蘇衛率,忠君報國,救太子於危難,左率事關太子安危,好好做事!”

    話音剛落,便從堂外衝進來十來個精壯的旅賁軍。

    蘇策站起身子,應了聲“喏!”

    看着堂中的參事被抓走,把玩着手裏的羊脂玉,只有雞蛋大小的羊脂玉鑽了一個孔,其他的地方沒有雕刻,蘇策喜歡這種自然的感覺,要是雕刻成玉佩,蘇策估計自己也只會讓李常丟到庫房裏。

    “衛率,當值後,家父請您過府一趟。”

    “衛率,家父邀您明日務必過府一趟,家裏得了一柄馬槊,您給看看。”

    看着兩個嘴上都沒有長鬍須,年齡只有十五的國公之子說話拘謹的樣子。

    蘇策不免苦笑,現在他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長史掌管諸曹參事,什麼叫做大事不決可問衛率。

    因爲太子十率中的兩個副率真的是兩個閒職,或者說是一個鍍金的職位,率府裏面真正掌權的只有衛率和三位長史。

    也不得不讓蘇策感嘆,這兩個小子,剛剛十五,就身居從四品上的軍職,成爲大乾的中級軍官,想自己十五的時候,還是一個剛剛踏入折衝府的小小府兵,這人的出身還真的挺重要。

    蘇策衝着三個長史使了個眼色,就帶着兩個副率出了前堂。

    堆積了一個月的摺子,基本上都是關於新來旅賁軍的調令,蘇策看了一下,摺子都分門別類的放好了,蘇策看了一會摺子,沒有什麼問題,就簽字蓋上自己的印章。

    兩個副率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跟着蘇策,兩人這會兒手裏拿着本軍陣要義在看。

    蘇策擡頭,看着兩個副率,左手捧着書,右手拿着餅子啃。

    那死麪餅子是府兵的喫食,看着兩個十五歲的孩子喫着硬餅,蘇策動了惻隱之心。從懷裏掏出來一袋加了果仁的糖塊,丟給兩個副率,“沒有喫晨食?”

    項瑁眼疾手快的接住布袋,打開布袋,給嘴裏丟了一塊,甜膩的味道一下子讓項瑁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項瑁連連點了點頭,嘴裏抱怨道:“這硬餅就是晨食,剛纔沒來的及喫,蘇衛率不知道,我楚國公府和小瀾的齊國公府,除了府上開宴席可以喫頓好的,平日裏,家裏年滿十二歲的男丁就要按着府兵的配給喫飯,一直要喫到加冠,說是不能忘本,這硬餅我都吃了三年了。”

    姜瀾似乎有些內向,不過這孩子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項瑁說話,他只管給嘴裏塞糖塊。

    蘇策簽發完最後一個摺子,也到晌午了,衝着兩個副率說:“你們家裏的規矩嚴,對你們是好事,兩位國公高義,勳貴不可忘本,倒是苦了你倆了,中午帶你倆去得勝樓,怎麼樣?”

    蘇策話音剛落,兩個副率小大人一樣的故作矜持的行禮,但是嘴裏話卻暴露了兩人的急切:“讓衛率破費了!”

    項瑁沒忘了家裏交代的事情,“蘇衛率,爺爺交代的事,你看什麼時候過府!”

    “可以,衝着兩位國公高義,理應主動拜訪,更何況還是國公邀請,今日下值後先去齊國公府,明天去楚國公府。到午時了,帶你倆去得勝樓。”蘇策起身伸了伸腰。

    路上,蘇策三人騎馬而行,看着兩個副率聽到去得勝樓喫飯興奮的樣子,這兩孩子怕是不知道長輩所爲都是爲了他們好。

    凡事就怕對比,這次立功封賞的,家風優良,而那些玩忽職守,奪爵去職的多是家風不嚴。

    長安城是座大染房,自己這兩個副率說到底還是兩個孩子,家裏護的好,聰慧,心正,以後再加上家裏的保駕護航,十成十的穩穩當當地在大乾的頂層站穩。

    路上,兩個副率問蘇策怎麼從一介白身,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

    蘇策挑着講起了自己在安北都護府的往事,蘇策心裏隱約猜測,自己怕是要做一個領路人了,府兵的領路人是折衝府。折衝府有好兵,但是將才大多靠的是自己的天賦。

    而勳貴出身的子嗣,折衝府的教法就已經不適合了,這些人的出身決定了以後大多會出將入相,所以就需要找到身上有真本事的人言傳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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