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崛起烽燧 >第六十五章 螻蛄
    定北城的深夜,蘇策剛剛帶着一千旅賁出了大營,今天他們的做的事情是,包圍了定北城中的一處院落,不能放走一個人。

    對外這裏是一個客棧,供來往定北城的商隊休息,現在定北城處於兵鋒之下,便沒有了商隊來這裏住宿。

    二皇子穿着一身錯金藍甲,烤藍工藝處理的甲片沒有塗漆,讓這套札甲呈現着靜心烤藍處理後的藍色,甲片比起大乾制式盔甲的甲片要小很多,防護性更好。

    大乾爲了武裝全國上百萬的府兵,盔甲及武器形制在乾太祖的時候做過一次統一。

    這樣是爲了可以大規模的生產盔甲,兵器。

    大乾的甲冑形制是鐵扎甲,由兜鏊、護頸、護肩、胸口明光甲、束甲絆、護腹甲、代扣皮帶、護臂、缺胯袍、大口褲、脛甲、烏皮靴等部分組成。

    魚鱗甲片和長條甲需要兩千餘片,講作監的工匠們不僅要製作每一片甲片,還需要還需要用絲繩穿起來,花費的時間、精力都十分驚人,因而大乾的着甲率,立國年的時候只有兩成,五代帝王積累,如今到了六成。

    到了隆盛七年的時候,大乾才第一次達到了乾太祖要求軍六成甲的標準。

    民間不允許持有沒有登記在冊的盔甲。

    一般府兵從軍後,折衝府會配發兩套甲,一套皮甲,一套鐵札甲,皮甲一般都是新的,但是鐵扎甲都是翻新的。

    只有策勳六轉的府兵可以在退出軍伍時,選擇登記造冊後把甲冑帶回家,作爲爲國征戰的榮耀。

    大乾軍中甲冑的形制是統一的,只在兜鏊上鑲嵌各色金屬作爲品級區分,比如蘇策現在的兜鏊上就鑲嵌着三條銀製雲紋,代表着蘇策是一個四品將官。

    普通府兵的兜鏊上面沒有裝飾物,當了隊正後會貼一條雲紋銅片。

    當然如果手頭寬裕,其餘部分的甲冑的花紋華麗些,材料更好一些,只要按照形制也不違律。

    大乾各軍以甲冑上甲片的漆色及衣服的顏色爲各軍作爲區分,至於一軍各衛的區別,就以盔甲下的顏色相同的不同布料花紋作爲區分。

    當然都尉以上不做限制。

    就像二皇子身上的這套經過烤藍處理沒有塗漆的甲冑,甲片粗估需要三千多片,蘇策看的很眼熱。

    對於一個將軍來說,盔甲,兵器,戰馬,三者缺一不可。

    雖然可能蘇策的札甲是用鑌鐵製作的,論起防護並不比二皇子的錯金甲冑弱多少,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過蘇策只是眼饞一下,真讓他穿,他纔不會穿,作爲軍中衝鋒陷陣的戰將,這樣的甲冑除了鼓舞士氣,只會成爲靶子。

    他還是喜歡身上這套黑色札甲,旅賁軍穿着靛藍銀甲,靛藍色的衣服,披着塗上銀粉的鐵扎甲,很晃眼。

    不過,此時蘇策眼饞了一會兒二皇子的盔甲後,該做什麼事情,他還是沒忘的。開始給五個校尉下令。

    “第一營,第一、二、四、五團分四個方向困敵,第一營第三團的射術最好,等會隨我進去俘敵,記住不要手軟,能用弓弩的時候,誰也不能給我貼身近戰,就一百來人,主要是要抓住他們,不要讓他們溜掉,第三團的長槍手記得把槍桿帶上十支。”

    出發前蘇策還是給五個校尉再三囑咐了一遍。

    這次他們面對的敵人,不是羅斯人,也不是九胡人,但是比起九胡人和羅斯人更讓人可惡。

    九胡和大乾算是世仇,而羅斯人出爾反爾,使團前腳剛離開大乾,後腳就派兵襲擊,現在更是打到了定北城外。

    但是今天晚上蘇策率領一千旅賁軍對付的敵人算是大乾人,因爲他們和蘇策他們留着同樣的血但是他們的心裏並沒有大乾。

    大乾要恢復大豐朝曾經的疆域,註定會與周邊國家作戰。

    前朝大齊也是同樣的戰略,因而剛剛立國的大元成立了一個組織——螻蛄。

    這些螻蛄由大豐的王族組成,就像是螻蛄的習性一樣。初孵若蟲有羣集性,怕光、怕風、怕水、孵化後一段時間羣集一起,之後分散危害。

    這些披着大乾人面孔的螻蛄們,當年攛掇齊獻帝封國,使得國力達到頂峯的大齊在內戰中分崩離析,最終被大元所趁,要不是乾太祖和洗心革面的齊獻帝一東一西將大元兩支主力擊潰,兩人力挽狂瀾,現在中域很可能都會被大元統治。

    不過大元雖然沒有把大齊打垮,自己卻因爲效仿大齊的官職,大敗後沒有重整軍隊,捲土重來,而是相互指責,妄圖讓其他部落首領丟官,好去吞併。

    主力依在,卻誰也不聽誰的,最終比大齊先一步崩潰,齊獻帝爲了不讓國內再發紛亂,剛烈的選擇了禪位,由乾太祖趙真北上奪會那些被滅掉的封國國土。

    現在大齊變成了大乾,但是螻蛄還在,大元太祖承諾佔領中域後會給他們復國,但是被乾太祖帶領的府兵打碎了螻蛄們的癡心妄想。

    大齊用了幾百年也沒有消滅這些螻蛄,甚至於,齊明帝,願意給他們在西域打下一片土地,讓他們復國,但是螻蛄認爲是殷氏竊國,不肯妥協,之後殷傳趙,立國大乾,這些人也沒有消停。

    鄭氏雖然已經煙消雲散,但是太子妃雖然被貶,但是太子趙載承要的是恢復太子妃的正妃之位,太子的長子便是太子妃所出。

    鄭氏貪墨糧食釀酒,但鄭氏抄家之後,卻找不到賣酒所得的巨資,當時宮中的供奉就抓到了螻蛄的尾巴,六部侍郎明面上是幫助二皇子,實則是和二皇子一起調查螻蛄。

    之後又有九胡人對於太子的刺殺,這些九胡人一過無定河就被發現了。

    路上,二皇子和蘇策聊起了這些事情,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蘇策算是驚着了,怪不得當時車攆中沒有人說話,恐怕太子在刺殺時就沒在車攆,他們互送的怕是一輛空車,只是車攆就在蘇策的眼皮底下,太子怎麼脫身的,這個問題讓蘇策百思不得其解。

    “二皇子,那太子怎麼脫身的,臣當時可是一直在車攆旁,寸步不離的!”

    蘇策心裏和貓抓一樣,一直以來蘇策總覺得自己高於這個世界,遇到的一切問題都可以用前世的知識解決掉,因而有些小看天下人了。

    “一車百果釀!”二皇子還是不打算放過蘇策莊裏的百果釀。

    “好!請您解惑!”不就是點酒嗎?長安城百果釀賣的再貴,也不看看誰做出來的酒。

    二皇子側身在蘇策耳邊小聲的說道:“蘇衛率,太子車攆爲什麼會開進鴻臚寺?爲什麼有人搬案牘堵路?”

    一語點醒夢中人,蘇策記得車攆再出鴻臚寺的時候,因爲文吏搬案牘,太子的車攆停了一會兒,這在當時看來就是件小事,蘇策都差不多忘掉了。

    蘇策回憶了一下,倒吸一口氣,恐怕太子就是在那會兒脫的身,車攆周圍都是騎兵相隨。

    騎兵坐在馬上根本看不到地上發生了什麼,而周圍的注意力都在被大嗓門訓斥的鴻臚寺官員吸引了。

    而且蘇策後來接手左衛率,護衛太子,知道了太子車攆,可是有一個只能從裏面打開的暗門,加上鴻臚寺門口的那段土路,蘇策算是明白了。

    太子怕是那會兒從車攆暗門鑽下來,然後打開地面上的板子藏身其中。

    後來回到東宮,又有宮中來人接過太子車攆,除了太子和謀劃之人,誰都不知道太子曾經消失了一段時間。

    “謀劃之人真厲害!”蘇策感慨了一句。

    二皇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笑着說道:“莫誇!莫誇!”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