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崛起烽燧 >第七十四章 蘇策的悠閒日子
    回到蘇莊,蘇策卸掉了身上的盔甲,換上了蘇母做的青色文士袍。

    如往常那樣上午打磨身體,中午喫完飯,抱着閨女在院子裏轉悠。

    小丫頭認生,卻很親近蘇策,初爲人父,蘇策抱着閨女逢人便誇。

    梅竹兩個丫鬟跟在蘇策身後,蘇父蘇母也圍在蘇策旁邊,小丫頭還沒有名字,整日嘟嘟,嘟嘟的叫着小名。

    “給娃娃起個名字吧!”蘇父一手端着一把小巧的紫砂壺,時不時抿上一口。

    蘇母手裏做着針線活,一件小衣服在手中逐漸成型:“你走的急,都沒來得及給嘟嘟起名字。”

    王蘭生完孩子,身體恢復的很快,不過大夫讓王蘭每天中午小睡一會兒,這樣身子骨不虧空。

    蘇策嘴裏正好小丫頭說話:“呀呀呀,呀呀……”

    小丫頭大眼睛看着蘇策,張着小嘴巴:“咿咿,呀呀,咿咿呀呀呀……”

    兩人說着“話”,蘇策忽然感到胸口一熱,低頭一看,得,小丫頭放水了。

    新作的文士袍上面印着一小團深痕。

    這會兒可顧不得起名了,蘇策跟閨女兩人都得換衣服,梅竹兩個丫鬟抱着小丫頭去換襁褓,小衣服,蘇策也回到房中換上了一件白色的雲紋錦衣。

    百果釀的生意,越做越好,李常的貔貅性子,讓蘇家短短時間就攢下來了很多錢,蘇策不在家,蘇父雖然不主動去查賬,但李常卻不能不“懂事”。

    每個月的月底都會把蘇家的賬本拿去給蘇父去看,這幾天,李常不在蘇莊,而是帶着四個親衛去南山腳下看地。

    現在二十親衛,蘇莊人都稱他們爲護院,親衛的名頭給了那幫整日穿着小號皮甲的食邑。

    蘇母給蘇策做了很多衣服,蘇策平日裏不在家,現在倒是有了時間去穿。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爲國出征,身爲軍人,倒是沒有多少機會穿自己娘做的衣服,大多是兵部統一配發的深衣,再套上制式的盔甲。

    蘇策的甲冑正在做保養,鑌鐵製作的甲片不需要更換,不過上面磨損的黑漆卻需要重新上漆,串聯甲片的麻繩皮繩絲帶也需要更換,還有包裹盔甲邊緣的布條也隨着風吹日曬有些捲起了毛邊。

    甲冑是保命的東西,也是一個將軍的臉面,雖是舊甲,卻需要花精力好好保養。

    這不,李常帶人去南山的時候,就順便把蘇策的甲冑送到了將作監保養,蘇策交卸了東宮衛率的職官,但是身上還有着武勳官和爵位,所以蘇策還能保留自己的甲冑。

    不過拆甲成甲的工序不能在家裏做,不然就成了私造盔甲,所以只能送去將作監,李常說明來意後,遞給了一袋銀錠,數量不多隻有五十兩,卻得到了將作監小吏的保證。

    “五日後,過來取甲,給你家伯爺用好料!”

    換好了衣服,蘇策抱着小丫頭去了小涼亭,蘇父蘇母拿着一頁紙正在商量從這些名字裏選一個作爲嘟嘟的名字。

    “你自己選,你母親讓二嬤嬤燉了雞湯,我們去看看燉的咋樣了,來,乖孫,給祖父笑一下!”蘇父,指了指桌上的紙,站起身子,伸着頭,彎着腰,用手指點着小丫頭的臉蛋,滿是褶皺的臉上,笑得多了更多褶皺。

    蘇母捂着嘴巴輕笑,拉了拉着蘇父,嘴裏說道:“嘟嘟還小,現在哪裏知道什麼是笑啊,跟我回西院了。”

    回頭又擰了擰蘇策的胳膊,嘴裏罵道:“都是做父親的人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給孩子想好名字,這是咱蘇莊學堂那些講習先生們給起的名字,你在裏邊挑一箇中意的。”

    蘇策嘴裏連忙稱道:“好,好,好,這就選!”

    蘇策抱着嘟嘟坐在涼亭的小凳上,一手抱着嘟嘟,一手拿着紙。

    只見紙上面寫滿了名字,蘇策一邊看一邊嘴裏邊唸叨,然後觀察嘟嘟的表情。

    “蘇津,蘇縵,蘇李,蘇爾,蘇驪,蘇菱,蘇馥,蘇翰,蘇玢,蘇毓,蘇鶯,蘇竺,蘇菁,蘇濱,蘇夢,蘇華,蘇瑾,蘇媛。”

    讀到蘇媛的時候,嘟嘟伸着自己的小胳膊,嘴裏邊吖吖吖吖的叫着,嗨,蘇策又多讀了幾遍蘇媛,又重複着說了幾遍媛媛。

    嘟嘟的眼中神采奕奕,蘇策喊一聲媛媛,嘟嘟就應着呀呀一聲。

    蘇策用手指點着嘟嘟的鼻子,鼻子癢癢的讓嘟嘟撅起來小嘴巴,蘇策大笑着說:“嘟嘟,以後以後蘇媛就是你的名字了!”

    蘇策喊着李常的名字,不過卻沒有得到迴應,身旁的冬梅小聲的笑着說:“李管家,今天去南山那邊看地了。”

    蘇策看了一眼身邊兩個丫鬟,蘇策不習慣身邊有女的伺候他,還是習慣軍中那樣身邊都是糙老爺們。

    不過很多事情都是需要適應的,蘇策也明白,這就是大乾當前的現狀,百姓雖然有田種,但是架不住天災人禍,對於在土地上面找生計的人來說,可能一場大病,就喪失掉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

    於是呢,就多了很多流民,這些流民,要麼運氣好還可以做佃農,運氣不好的賣兒賣女的也不在少數,賣身爲奴,不是誰都願意去做的,但是生活總是能把人逼到那種絕境當中,所以大乾也有人市。

    人市有兩個部分,小一部分是插草自賣的大乾流民,另一部分的則是來自於大乾之外,從其他國家戰敗的俘虜或者域外商人擄掠來的奴隸。

    大乾流民,自賣爲奴,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契約,在官府的見證下籤訂好契約,規定好年限以及相應的報酬,那麼之後年限內的時間,爲奴者就會專門爲主家做事,遵照好契約上的規矩以及大乾的律法,熬過了這幾年,又可以恢復自己的自由身。

    莊戶低於自耕農,高於佃農,和莊主雖然也簽訂契約,但是這種合作的契約和爲奴本質上有着天壤之別。

    現在蘇家的兩個老嬤嬤和六個丫鬟,就是爲奴者,但是蘇家的兩個老人爲人和善,蘇家人口少沒有深宅大院的勾心鬥角,所以蘇府上不管是這八個爲奴者,還是幫閒上值的莊戶,都覺得遇到了好人家。

    其實深宅大院當中的勾心鬥角,受傷害最多的只是府裏面的下人。

    蘇府的六個丫鬟也不是挑的美人坯子,而是做事認真的苦命人,蘇莊的莊戶中,有幾個小夥子已經到了十六七歲,該是娶妻的年紀了,每天家裏邊的活,老父親也不讓幹,拎着棍子趕到蘇府去幫閒。

    每個階層的人都有自己這個階層生活的智慧,蘇府的六個丫鬟,現在的年齡也在十六七歲,長的雖然不是美若天仙,但是對於莊戶來說,這樣的媳婦兒會幹活兒,而且呢,又跟着兩個宮裏出來的老嬤嬤學了不少規矩,看了不少書,也懂得很多道理,這樣的女子娶回家,對於莊戶來說,那無異於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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