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崛起烽燧 >第一百二十章 練兵
    太子去了霸下大營,北苑大營在初雪之下仍然三日一練,整軍備戰,羽林軍的騎兵也參與了北苑練兵之中。

    先是軍陣演練,之後便是木槍木刀的小隊演武,雖無戰損,但是每每演武,必有傷殘,蘇策之前訓練旅賁軍時,用活牲畜讓旅賁軍見血,但是那些畢竟是牲畜,和人不能比,更何況還是羽林軍親自下場。

    “蘇將軍,兵部安排的演武太過頻繁了,我手下兩營兵,這半月受傷一百九十餘人,其中致殘三十一,不能再這麼搞下去了,我足足折了一成兵力。”關熠走進前軍府前廳,說完抄起蘇策桌子上的茶壺牛飲了起來。

    “最近的邸報看了沒,羅斯人派來了使者,鴻臚寺在長安城劃了一處院落給羅斯使者暫居。”蘇策頭也沒擡,手上的毛病在紙上寫着文書,折損兵員肯定不能空着,蘇策要從長安折衝府調兵,起碼要補起兵員,至於傷殘的只能退回折衝府。

    要說長安折衝府也是難,神威神武兩軍四衛訓練這一月折損上千兵員,緊趕慢趕的練出來的兵,各軍都搶着要,誰也不想自己手中兵員不齊。

    “九胡人和羅斯人決裂了,九胡人到了狼煙山北也不安分,三十多萬九胡人全民皆兵,滅掉了羅斯國一侯一伯,後面被公爵利沃夫率領大軍鎮壓,一個活口都沒留,有傷天和啊!”關熠放下喝空的茶壺,說道細處,語氣有些寂寥。

    “寄人籬下便要做好棄子的準備,老羅斯王老邁,公爵利沃夫估計也不安分,三年之內必成大患,只是不知道安北都護府是要北上,還是守着狼煙山?”蘇策對於周邊諸多勢力並無個人仇恨,不過食君祿,忠君事而已。

    關熠點了點頭:“北上只會讓公爵利沃夫不敢篡奪王權,守着狼煙山,等到羅斯人自己亂。不過西邊有些不安分啊。”

    “何止西邊,南邊六詔狼子野心不死,吐蕃人和其結盟,劍南道的府兵六成劃給了劍南廂軍,十萬廂軍守着山口,吐蕃人也不敢下高原,我們的人上去了有氣疾,真是讓人惱火。”蘇策錘了一下桌子,之前茂州戰事無疑是卡在蘇策心頭的一根刺。

    張朗此時走了進來,身上的甲冑上還落着雪花,皺着眉頭開口說道:“我手下兩營今日折了三十餘,這羽林軍下手也太重了!”

    “重?”蘇策悶聲喊了一聲,接着說道:“總比上了戰場沒命強!”

    張朗看着蘇策發火,不由得面色發緊,蘇策擺了擺手說道:“不是衝你,只是這月折損有些太多了,四營兵,這還沒到月底,就折了快五百人,長安折衝府的兵都不夠調了,只是不知道太子讓兵部做何謀劃,三日一練,九日一演武,就是在邊軍也不是這個練法!”

    張朗鬆了口氣,別看蘇策比他和關熠年紀小,但是兩人可不敢小瞧蘇策,這可是兩百騎兵就敢衝陣的狠人,而且還給他破了敵軍軍陣。

    破軍,斬將,奪旗,自古便是大功,而能做到的人寥寥無幾。

    要想實現三者其一,領頭之人武藝,眼力,魄力都是萬中無一。

    因而,關熠和張朗兩人也沒覺得蘇策這個二十出頭的人壓在自己頭上,也不敢輕視蘇策。

    神武神威兩軍和南衙十六衛府兵不同,一切向羽林軍看齊,上馬騎射,下馬步戰,這是神武神威最起碼的要求。

    只是這樣一來,兩軍的將士們在平日裏就得剝皮刮骨了。

    高傷殘的訓練換來的是高端戰力,精兵只有在這種近乎殘酷的訓練中才能練就。

    蘇策從懷裏掏出來兩個紙包,裏面是兩塊醬牛肉,大乾有了草原,反應到喫食上,牛肉就不是那麼難得了,只是律法規定耕牛不可屠宰,因而大乾每年牛肉來源都是因爲耕牛出現意外而死,這纔有了牛肉的來源。

    現在有了草原,那些牛不能耕地,商隊便將這些牛定爲肉牛,不過繳納的稅卻極高,一斤牛肉比十斤羊肉還貴,所以牛肉是一種很貴重的喫食。

    關熠和張朗雖然品階不低,做爲大乾的中級軍官,牛肉還是一種很奢侈的喫食。

    不過,這要看和誰比較,蘇策家中殷實,而且蘇策也不是死守錢的人,虧了什麼也不會虧了自己的嘴。

    兩個半斤的牛肉塊甩給兩人,蘇策拿着剛寫好的文書,出了門。

    到了衛府門口,看到了後中左右四軍的中郎將,五人相視一笑,都明白彼此爲什麼來這裏。

    平日裏衆人忙於練兵,彼此都不熟悉,但是身在一軍之中,彼此之間的配合,意味着手下兒郎們可以少一些傷亡。

    因此,就算是真的看不慣對方,也會盡力維持彼此的關係,私交和公事不能混爲一團,不然五人也不會在中郎將這個位置上,軍中校尉就是沒有腦子的莽夫能晉升的極限了。

    千人在勇,需要的是敢於拼殺的猛將,而在此之上,就需要智慧了。

    “見過涇陽伯!”

    “衆位兄長折殺蘇某了!”蘇策翻身下馬,面上帶笑,把戰馬繮繩遞給門口的衛兵,拱手行禮,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了爵位就高人一等。

    花花轎子擡人,蘇策可沒有少居高位目空一切的壞毛病。

    中軍中郎將甘凌,汾陽縣公次子,出身安東都護府,戍邊之後調任左領軍衛,神武軍新立,其父甘堯走的魏國公上官徵的門路。

    左軍中郎將公孫華,杜陵縣公公孫宗次子,和蘇策一樣出身安北都護府,不過比蘇策年長几歲,之前在右武衛任都尉。

    右軍中郎將郭軍,澠池縣公郭申次子,安南都護府戍邊,陣斬獠人百級,得澠池縣開國子爵,本來在右驍衛任職,不過其精於步戰,右驍衛都是騎兵,因此來了神武軍。

    後軍中郎將蒙定海,華陰縣公蒙斌次子,出身安北都護府,其父曾是衛國公部將,因失期誤打誤撞的焚燒了敵軍輜重,晉縣公,父輩蔭萌,長子襲爵,剩下的落在這個次子身上。

    五人相聚於此,目的就是求見神武軍左衛將軍獨孤靳,說道獨孤靳,除了戰場上的功績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他是當朝獨孤皇后的侄子,獨孤家乃是隴西新晉的豪族,其中關係複雜,大乾君王娶妻不娶世家將門傳世,只是尋地方良善之家,擇其女爲妻。

    目的就是讓皇后母族底蘊不夠,沒有國戚干政的麻煩事,太子妃母族鄭氏鬧出亂子,也是在朝堂之外,從中就能看出來大乾君王對於皇親國戚的防備。

    說完國戚,再說說皇親,多從軍,處衛國公這個固定的爵位外,其餘皇親只能監軍,並無統兵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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