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處理事宜,月汐被推舉爲領頭人,帶領大夥兒回靈曦宗。
走着走着,走了半里之遙,最前方的月汐覺得不對勁,回頭掃視一眼,本來說不太舒服硬要跟在最後面的龍灩讕不見了。
該死!大意了,月汐已經猜到龍灩讕這是決意要去找帝麟天了,她又不是傻,而是裝傻!龍灩讕那手上始終不願卸下的繃帶已經表明了一切。
月汐跟帝麟天相處了一段時日,知道他每天早上都會在雙臂纏繞繃帶,藉此煉臂力,只不過結束後便會卸下,外人無從得知罷了。
龍灩讕手上的繃帶綁法與帝麟天如出一轍,再加上每次她出現在她和帝麟天之間時,龍灩讕總是刻意做樣子般,跟她一副親暱的模樣,每當帝麟天離開後,她便有股排斥感,各種理由推脫離開。很難讓她否認龍灩讕喜歡的是帝麟天。
哼!真是個腳踏兩條船的下賤女人。連身爲女人的月汐都鄙夷她。只不過,爲了達成目的,她也只能忍着噁心,裝糊塗,百般討好龍灩讕。
至於眼下嘛!月汐還是不放心龍灩讕,要是就這麼沒了,豈不就是半途而廢,自己白受委屈了嗎?
月汐不再猶豫,突然朗聲說道,“各位,你們先回去吧!”
有人問道,“怎麼?水夕老弟,你不跟我們一起走了嗎?”
“唉!”月汐只口不談龍灩讕,嘆息道,“我始終無法放心死去的靈曦宗同胞,若是不能給他們建個墓碑,我的良心始終不安,都是我考慮不周,沒能保全他們,請成全我這個自私的願望!”
“嗚嗚嗚,水夕,你真是太善良了,感動死人家了!”有心憐的女人感動得哭了起來。
有些修爲高的男子感慨道,“唉!逝者已逝,水夕兄弟還能如此,我等實在慚愧,我們願意陪你同去!”
“不!”月汐卻是搖頭,“如今危險尚未解除,與我同去,萬一發生危險,我的良心會更加不安,恐怕死了也不能瞑目!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讓我一個人去吧!我別的本事沒有,逃跑還算有些手段,諸位不必爲我擔心。”
勝負已分,“死不瞑目”起了決定性作用,沒有人願意揹負靈魂的譴責!只能內心感慨,“這男人竟然該死的偉大!”
“好吧!那水夕兄弟,一路務必小心,一旦事不可爲,切莫強求!”
“祝水夕兄弟,武運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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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保重!”
道別一句,月汐快跑離開,根據猜測的方向尋覓而去。
如月汐所說,龍灩讕抱着相同的想法:不能讓帝麟天暴死荒野,至少親手給他立個碑!
“踏踏踏~”
龍灩讕瘋狂不雅地跑着,一雙漂亮的紅羽靴早已被碎石破石頭磨出裂痕,一襲紅羽絨服褶皺無邊,毫無大家閨秀的形象,淚水止不住往下落,滴溼了胸口處龍鱗樣式的白色抹胸衣襟,本是潤澤光滑的臉蛋卻是淚印滿滿。
再說另一夥靈曦宗弟子,他們無疑成了最安全的人羣。
畢竟帝麟天的那一擊“焚陽斷滅”將落輝劍森劈成了兩半,使得藍光啓他們不得不放棄圍剿。
往前造橋的話,靈曦宗的人無疑會見人而逃。
繞過裂縫的話,更加不現實,那得繞大半圈落輝劍森,那至少得花一天!
所以,聖源宗和鬼才宗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他們滅盡的,事情敗露,不滅盡就等於白費力氣。如今聖源宗和鬼才宗合作破裂,按照各自師兄的指示,無論成功與否都要儘快趕往祕境。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他們這些小嘍嘍也是能起作用的。
花韻宮的女弟子早就接受指示,晚她們領隊一個時辰,便出發去了祕境。
“呵啊啊~老大啊~”
羅志祥,曾德順,水華亭,龍蝦尾,四人仍然跪在黑淵邊緣,哭聲不斷,耳邊牢牢記住帝麟天落下時的最後一句命令,“給小爺活下去,死了小爺可不饒你們!”
有人看不下去了,“唉!帝麟天死得其所,你們也不要太難過了!”
“滾,你們都滾!”羅志祥朝後吼道,“我們不用你管,逃你們的命去吧!”
“你,你們,唉!”看着羅志祥滿臉通紅,眼角溢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如何生得了氣。
“你們保重!”
“保重!”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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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裏,告別一聲,有些感傷地離開這裏。
人羣離散,只剩下他們四個人,相依而哭!
正午將近,寒風依舊冷冽,被帝麟天吸收了大量的太陽之光,此刻這片區域的太陽只有光照,沒有溫度。
半個時辰後,位於同一邊的龍灩讕很快跑到這裏,喘着粗氣,顫抖的瞳孔四處查看,出乎意料地沒有一絲血跡,也沒幾個人影。
只有前方驚心動魄的黑淵,以及那四個跪地的人影。唯一的期待崩潰,龍灩讕嘴角一陣浮突,一點血滴溢出嘴角,她上仰下巴,強吞一口心血,步履蹣跚,踉踉蹌蹌往黑淵走去。
帝麟天的焚陽斷滅鬧出的動靜很大,但除了在場之人,所有人只是以爲地震了一下。完全無法想象這是人爲造成的,畢竟斬神五境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一般情況可以見到的。
“噠噠噠噠!”終於,近了,龍灩讕張開口,雪白的牙齒鮮紅一片,乾燥的粉脣染成鮮紅,“他,他呢?”
羅志祥他們四人沒有回頭,也知道聲音是誰。像龍灩讕這等層次的美女,很難讓人忘記!
深吸一口氣,對帝麟天的朋友,而且還和他們經歷過一場戰鬥,羅志祥語氣還算平和,“老大爲了救我們所有人,好像使用了祕法強行提升力量,阻截了敵人,自己卻引火**,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