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順帶詢問一番,“霖兒,你說,我選誰好?”
哇咋!要不要這麼損,這麼糟蹋自己,帝麟天都禁不住想爲她鼓掌,單純就勇氣而言!
不過,一次次的線索都指引向花妙語生育這件事上,本能告訴帝麟天,回答這個問題極有可能是他,是否能離開這裏的關鍵!
帝麟天閉目陷入沉思,手中動作僵停。這一次花妙語沒有打斷,而是一邊搗藥,一邊靜靜看着帝麟天!
帝麟天腦海翻騰,首先定下回答的關鍵:按照事件發展規律,怎麼也不可能是支持花妙語的決定,那麼只能是反對花妙語的想法。
如此一想,方向明確了:勸說花妙語改變主意,放棄爲了生孩子而生孩子的想法。
那麼問題來了:如何才能讓花妙語,哪怕是違背誓言和麪對姐妹的指責怪罪,也要放棄這個想法呢?
哎呀呀,太難了!就連對腦子有點自信的帝麟天也犯難了。
別說帝麟天了,就算把這個難題放在幻想世界,靠着想當然的幻想,把花妙語的心靈防禦弱化到極致,也不見得有什麼言語能破開她的心防!
幻想世界裏,遇到這種情況:
要麼就是這個男的藉此滿足自己的淫.欲,直接把女的上了了事,女的也出奇的順從不反抗,自然而然達成目的了。匪夷所思又在情理之中!
要麼就是女的其實心裏已經對男的有那方面的意思了,以這個爲藉口,勾引男的主動上了自己,待到生米煮成熟飯,自己就不用負任何責任,也不用揹負什麼。難以置信卻在意料之中!
幻想世界裏,基本就是上面兩種情況,總之就是男女在一起就完事的感覺。其實不過是幻想者,幻想對自己有利的情況罷了。真要細想深究,會發現塑造的男女形象本質上就是發.情的豬,專幹生崽之事!令人髮指的噁心!
現實世界裏就行不通了,除了喪心病狂的暴徒外,女的俠骨柔情,男的膽氣剛正,斷然不可能以此了事!
時間一呼一息的過去,旁邊燒茶的茶壺“砰呯呯”作響,水蒸氣“嘩嘩譁”飆出。花妙語抿嘴輕笑,拿出香帕,包攏壺耳,將其移開烤架,泡起了香茶!
帝麟天想着想着,終於有了點頭緒:像花妙語這種固執的女人,單靠正面勸說的語言是行不通的,既然如此,何不避開這個盲點,背其道而行!
如此默認着,帝麟天睜開了眼,“妙語長老,我~”
花妙語止言,右手遞上一瑩綠色大茶杯,溫文爾雅道,“不急,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好,謝謝!”帝麟天雙手接過,沒有纏繞繃帶的指尖,清晰地感知到了她手兒的溫度,不似冰涼,更似冰指,寒如雪,凍如冰。冰寒入髓,難知其心!
“咕嚕咕嚕~”下肚幾口,冰涼的茶水入肚,帝麟天眼皮驟挑,雙眼發亮,真是奇異的茶!
閃耀着純白光輝的熱水宛如白雪,奮力躍出其中的綠葉,正是春天的生命力最好的體現。花妙語用這道茶表現了春天開始綻放的那一瞬間,茶水雖涼,卻如同發芽般,在心底涌現無盡的暖意,由內而外,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了。
真是美輪美奐的融雪,讓他切實感受到了清爽暢快的春風拂面!
帝麟天呵了口熱氣,不由感慨,“好茶!”
“所以~”花妙語似不知其味,簡單陪喝了幾口,便開口詢問道,“你尋思得到的結果呢!”
帝麟天放下茶杯,正視花妙語道,“妙語長老,請怪我無法正面做出決斷!”
“哦?這麼說,反面來,你就能做出決斷了!”花妙語看不出感情變化,倒是樂意聽一聽,說道,“無妨,說說吧,你這孩子,腦瓜子有些非同凡響,我都好奇,你能蹦噠出什麼花樣來!”
帝麟天心中忐忑一下,陳述猜想道,“妙語長老,我現在提一個假設,我問你答!”
“若是天下大亂,你說花韻宮能倖免於難嗎?”
花妙語脫口而出,“自然不能,沒有任何人會放任可能威脅到其身的存在。”
頓了頓,花妙語傲氣道,“不過,我花韻宮的勢力雖算不上最強,但放眼天下,也是頂尖的存在,加上五靈珠在手,我花韻宮固若金湯,易守難攻,無人敢犯!”
帝麟天輕笑搖頭,“非也,如果單就千軍萬馬而言,或許是這個結果,可如果加上千千萬的民衆呢?且不論五靈珠守不守得住,花韻宮能抵得住悠悠衆口嗎?如果以他們的性命相要挾,花韻宮敢置之不理嗎?”
花妙語擡起左手打住,“等等,霖兒,我怎麼聽糊塗了?我花韻宮向來樂善好施,又沒做什麼虧心事,與千千萬民衆何關?怎麼就牽扯到他們了?”
“妙語長老,不要急,聽我慢慢說!”帝麟天接着說道,“你也說了,花韻宮沒做虧心事,可若是做了呢?”
不等花妙語質問,帝麟天先一步解惑,“你說說看,你和婉心長老,碧苓長老,爲了一己之私,爲了生孩子而生孩子,達成目的後,拋棄相公,讓孩子與父親永世隔絕,這算不算得上污點!”
帝麟天可謂是一針見血,避開花妙語的防禦,從側面敲擊其致命的薄弱點!
“這?”花妙語腦殼震盪,思緒紛飛。
靈曦帝國制定的“一夫一妻”制,雖然引起大多數人的不滿,但在潛移默化中,一些思想還是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夫妻相互“忠心”!
花婉心她們的行爲,無疑觸犯到了這一點,在風向標中,以訛傳訛,很容易引發不好的輿論,而花婉心她們作爲花韻宮的長老,位高權重,會間接牽扯到花韻宮。
“不,不會的!”花妙語很快搖頭否認道,“她們算不得夫妻,只是交易而已!再說,芸芸和知瑛早在十六,十五年前就出生了,什麼也沒違逆!”
想到這,花妙語暗自慶幸,花婉心和花碧苓在十年前施行“一夫一妻”制之前,就已經生下孩子,而且並沒有與男人成親,相當於花窯接客的高度完美化,即“一對一交易!”
“太天真了呀!妙語長老!”帝麟天自然不肯放棄,語速快了兩分,把矛盾推到極端:
“如果是我推波助瀾,會規避時間和緣由,重點抓住你們的自私,芸姐她們的可憐,她們父親的無辜,添油加醋,你們的形象就是自私自利的潑婦了!”
頓了頓,帝麟天又發現新端倪,“妙語長老,我且問你,芸姐她們的父親可還安在?”
花妙語恍惚了一下,“還,還安在?婉心她們還會定期送錢的!”
“噠~”帝麟天右手打了個響指,咬脣點點頭,“這就對了,如果我是造謠者,就會從他們身上下手。而且你也說了,會定期送錢,說明他們很窮,相信身份也很低!”
“那麼就簡單多了,我如果用榮華富貴誘惑他們,加上以性命相要挾,軟硬兼施,你覺得,他們會作何選擇?”
“在賄賂他們後,我就可以讓他們製造僞證,婉心長老她們的交易行爲就會被惡化成思慕男人,與野男人私通,貪求歡樂,不檢點的蕩.婦!”
“還沒完,還能針對他們身份低微這一點,佐證婉心長老她們慌不擇食到下賤的地步!”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以訛傳訛下,我都想象不到會惡化到什麼程度。你還覺得,千千萬的民衆不會唾棄你們嗎?有人引誘下,便會大舉討伐花韻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