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曦神域!
某一片空曠的草地上,遍地翠綠,落英繽紛,景色宜人。天空蔚藍,加以威風,白雲追逐。幾隊大雁,競相南飛。
遠遠地,不知何處飄來的花瓣,如漫天飛煙,數不勝數。柔柔拂盪又似系線放飛的風箏,於此地盤旋飛舞,久久未落。
驀然,一道漆黑大門憑空出現,無形的恐怖威壓,直接將飄絮的花瓣壓垮在地,空間驟息,寂靜一片。
“咻咻咻咻咻~”
幾乎沒花時間,只隔了一層漆黑帷幕,從門進從門出,靈曦神土最後的有生力量,一個勁地被動飛出越空之門,不少人摔了個底朝天。
“哎喲,摔死哥了。”
“嘔咳,誰的腳啊?這麼臭。”
“他奶奶的,誰壓着老子了,活得不耐煩了嗎?”
“哈?你算哪根蔥?爺賞你一屁股,是看得起你。”
“內小子,瞪老子幹啥,想幹架是不是?”
“他孃的,少自以爲是了,爺看的是你身後的美女,就你那挫樣,求我看都不看。”
“你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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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多人吵吵嚷嚷,不乏劫後餘生的激慨,鳥皮蒜毛的事都能津津樂道。
人羣后方,臨時身裹一圈橘黃色皮襖的冷鐵心,靜滯不動,心魂動盪,滋味難言。
她,耳鬢一縷碎髮隨風而動;那垂於身後的粉薔薇色長髮,帶着血腥,飄逸迷離;有如皎月冰輪般清亮的紫羅蘭瞳眸,閃爍着失落,酸楚,不安等等複雜情緒。
她,尚未來得及清洗,血跡模糊的臉上一副顯而易見的沉重表情。
到達靈曦神域,她體內的神祕女子終究是要離開的。
“冷鐵心,我要走了。”神祕女子直截了當,毫不客氣道,“此刻起,你我再不相欠。以後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我是不會再幫你的。”
冷鐵心的神情緩緩趨於平靜,暫未迴應。
兩人相處五年有多,儘管對方一直不假辭色,甚至連名字都不曾相告,但對方突然就要離開,冷鐵心一時間還真不適應,心裏難免空落落的,就好像失去了一條手臂般。
遲疑了三個呼息,神祕女子又道,“你捨不得嗎?”
“怎麼可能,要走就快走。”冷鐵心迴歸常態,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走了最好,再也不用聽你的嘮叨,耳根清淨,好得很。”
“是嘛,那就好。”神祕女子一邊退出她的魂海,一邊不忘叮囑道,“好歹相識一場,奉勸你一句吧。靈曦神域不比靈曦神土,處處充滿危險,你現在還太弱,做好不要隨意走動。”
“哦,對了,沒記錯的話,三天後就是一年一度的戰盟新人選拔。”
“想要在靈曦神域混得好,不管是揚名立萬,還是快速變強,又或是給家人一道護身符,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入一個戰盟。”
“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後我也會在場。不過我可沒有發言權,能不能被選中,全憑盟主決意。”
“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吧!”
話說得有點多,連方向都指明瞭。看樣子,神祕女子也並非鐵石心腸,對冷鐵心的感情遠比想象中的重。
話音一落!
冷鐵心紫羅蘭般美麗的瞳孔瞬間失色,化作黑白相見的普通眼眸色,一頭粉薔薇色的頭髮像褪色一般還原爲漆黑之色。
一團粉薔薇色的氣團從冷鐵心頭頂飄出,霎那間已經朝遠飛去,不見蹤跡。
而冷鐵心彷彿失力一般,朝右側癱在地。
身旁的冷孤鴻發現異狀,猛一側頭,驚慌出聲,“大姐,你怎麼了?”
冷鐵心的父母回頭間也是慌張不斷:
“心兒,你的頭髮怎麼了?還有眼睛,怎麼也?”
“我沒事!”冷鐵心右臂攀着冷孤鴻的肩膀,借力起身,微微搖頭,“只是有些累了。”
神祕女子離開,冷鐵心的美麗直降兩分,跟常笑藍等人同一層次。並且從今往後,她再也沒有保命符,真的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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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花韻宮的大小美人和幾十只獸寵聚集到一塊兒。
“彩兒~”下蹲的花霧姬不顧自身傷勢,先給七彩神鳥喂藥治癒。
七彩神鳥也算命大,活了過來,半張着眼,一聲無力的“啾嗶!”,表示,“我沒事。”
“宮主,這是什麼地方?”
“宮主,我們該怎麼辦?”
“宮主,我餓了怎麼辦?”
負傷累累的二十一個小美人們圍着花香韻,不嫌事大地問了一大堆問題。
人生地不熟,花香韻也拿捏不準,雙手擡起,動作安撫,“大家不要急,不要慌,不要亂,我先想想。”
她們右邊,執正一家三口,也在苦惱着。
執安安沒事人一樣,墊着腳尖,眺望花韻宮人羣堆裏的花霧姬。
“嬤~我的阿麟呢?怎麼還不來啊?”執姌姌雙手擺弄,雙腳踏地,嘟囔着嘴,發着牢騷。
她四處眺望,空間之門已經消失,再也沒有人傳送過來。心裏面很是牽掛帝麟天。
“好啦好啦,姌姌,他有那麼多高手護着,不會有事的。”執正勸慰間,不乏臉色凝重道,“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在這靈曦神域立足吧。”
不愧是執正,立馬捉住關鍵。他們此刻無權無勢無人緣,在高等的世界裏如履薄冰,須處處小心,儘快站穩腳跟。
不光是她們,一番宣泄謾罵後,衆人也快速反應過來,思慮着出路。
襲然一刻,一陣狂風自天空傳來,衆人警戒擡頭,靈曦力已經不自覺涌出。
“叔,發現了嗎?”執安安小聲道。出手間,他便感覺靈曦力受到壓制般,變得微不足道,施展很是費力,不免心慌。
“嗯,看來是層面不同,對應的法則也不同。”執正還算冷靜,博大精深地講道,“我們在靈曦神土位於巔峯,在這裏卻相當於螻蟻。好比如修爲回到了裂地一境,甚至更低。”
執正望向高空道,“不要慌,看來來者是友非敵!”
狂風過後,一名美少女緩緩飄落。
她,模樣十八歲,身穿一襲天藍色珠簾衫,腰繫橘紅色的腰帶,腳踏湖藍色玉兔靴。手腕套着白色珍珠項鍊,黑色如瀑的黑髮用粉紅色的絲帶紮起,兩縷小辮子垂於青澀均勻的小奶波前。
她,有着烏黑髮亮的眼睛,小家碧玉的青澀臉龐,潤溜溜的粉色小脣脣。乍一看,竟是與花湘玲同一層次的小美人。
馬上有人叫兇道,“喂,你是什麼人?”
不因有他,對方的氣息太過龐大,比靈曦神土的北辰零時更加恐怖,哪怕沒有釋放威壓,都能讓人惶恐不安。
人羣前方,美少女腳尖輕柔點草,無聲落地,雙手置於小腹,儀態端莊有禮。面對他們,語氣委婉介紹道,“我叫帝念桃,是帝家的丫鬟。現奉三小姐之命,爲你們引路。”
“哈?什麼帝家?什麼三小姐?”
“引路?要帶我們去哪?”
“不會騙我們,要把我們賣了吧?”
大多數人警惕心很強,質疑這質疑那的。
帝念桃眨了一下眼,一道冷厲的風往前一切,直接吹到一大片,總算是全場寂靜了下來。
“我只說一次,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帝念桃背過身道,“願意的人,跟我走,不願意的,可以自行離開。”
人羣中,有態度收斂的人再次問道。
“那,總要說去哪吧!”
“對啊!再說無功不受祿,總要給個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