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金爪神轉移話題,神色嚴肅,出聲詢問。
“我交代你辦的事,辦好了嗎?跟帝麟天相處得怎麼樣了?”
紫雲金甲神色立刻僵滯住,往左稍側頭,目光躲閃,模棱兩可的回覆,“一般吧!”
“哦?”金爪神嚴重懷疑,質問起來,“那你和我說說,他這個人怎麼樣?宴會上有何出色的表現?”
他沒有去過宴會,卻料定帝麟天會有一番作爲。如果不是懵的,那就只能說明金爪神此人非同凡響。
“他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計謀與實力對等,氣量與風度並驅。”
紫雲金甲給了個相當高的評價。並且簡述了一番宴賓席上的事,總歸是有些話說,可以搪塞過去。
可想而知,若是帝麟天當時默默無聞的話,他現在只能尷尬了。
一盞茶的功夫後,紫雲金甲吁了口氣,“爹,就這麼多了。”
“嗯,你還算觀察仔細。”金爪神還算滿意,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囑一番,“終究是帝弒天的兒子,不可能是省油的燈。”
“你日後要好好跟他相處,結一份善緣,知道嗎?”
“知道了,爹。”紫雲金甲當口應下,具體執不執行,可就沒準了。
“就到這吧,我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了。跟你姑姑說一聲,我今晚就不陪她喫飯了。”
撂下一句話,金爪神一個瞬移消失原地。
太多的惆悵壓在他心尖,怪難受的,散散心去了。
紫雲金甲盯着父親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才慢慢回神,同時露出鮮爲人知的一抹喜悅之笑。
他推門直入,順帶掩上房門。步履輕盈不帶聲響,熟絡地繞了幾個彎,在盟主房門前停下。
“咚咚咚~”紫雲金甲彬彬有禮地右手敲門,言語盡輕盡柔,“姑姑~是我!”
“是小甲啊,再等一會兒。”
房間裏,金枝玉葉一邊扎着頭髮,一邊談話,“小甲,你不是去參加皞鸞戰盟的生辰宴會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到這裏來了?”
“姑姑,那裏怪沒意思的,簡直是浪費時間,獻禮之後我就走了。”
紫雲金甲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吐露心聲,頗有怨氣。
“都怪爹,硬要我去見見那個帝麟天,要不然那個時候我應該待在姑姑身邊,就不會讓小人得逞,害你受重傷了。”
“不許胡說!”金枝玉葉輕度斥責,“小甲,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父親?他都是爲了你好。”
“再說,就算你在我身邊也沒用,那個人不是你能對付的。”
“不,姑姑。”紫雲金甲直接忽略她的前一句話,針對第二句話,鐵骨錚錚道,“可能我的實力不敵,但只要有我在,拼死也會保護好姑姑,絕不會讓你傷到一根毫毛。”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姑姑可不許你死。這樣的話不許再說,知道嗎?”
有這麼爲自己着想的一個侄子,金枝玉葉還是比較高興的,笑容不美但甜。
“姑姑不喜歡聽,我不說就是。”紫雲金甲信誓旦旦保證,可比對金爪神的承諾要有效多了。
這會兒,金枝玉葉終於打扮好了,爲他打開了房門。
當先映入紫雲金甲眼簾的,不是尊耀華麗的金色衣裝,而是金枝玉葉落入平凡的臉蛋。由此可見,他並不會因爲她的容貌改變而產生隔閡與芥蒂。
“姑姑,你的傷勢好些了嗎?”紫雲金甲看清楚她的臉後,纔開始上下左右中打量她。
“去~瞎瞧什麼呢?沒大沒小。”
饒是三十三歲模樣的金枝玉葉,依然是一顆少女心,右手手背擡起,敲了一下紫雲金甲的腦殼。
“不許再有下次了,知道嗎?你爹對你寄予了厚望,你可不能讓他失望。要不然,姑姑可不饒你。”
“嗯,這還差不多。”金枝玉葉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口問道,“你爹呢?”
“哦,他有事先走了。”紫雲金甲提議道,“姑姑,我們好一段時間沒去逛逛了,今晚我們去夜市玩玩,怎麼樣?”
聽聞金爪神離開了,金枝玉葉反倒是輕鬆許多,生怕他逼問今天的事。
下一刻,她繞過紫雲金甲,走了出去,搖了搖右手,“小甲啊,姑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下次再陪你玩吧!”
“等等,姑姑!”紫雲金甲不放心追上去,一路尾隨,口中着急念道,“姑姑,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啊?要不我陪你吧?”
“不需要,你要是閒得慌,就去接任務,閉關修煉也行。”金枝玉葉的語氣漸漸轉冷,彷彿觸碰到了她的什麼底線,又或者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祕密。
“可是姑姑~”紫雲金甲不依不饒,步步緊追。
臨近大門口,金枝玉葉陡然轉身,眼神兇厲,斥責陣陣,“怎麼?連姑姑的話也不聽了嗎?想讓我生氣發火不成?”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紫雲金甲連忙搖手搖頭,話到嘴邊又改口,“姑姑,你別生氣,我不跟着就是了。”
說話間,他腳步停下,連帶着一顆火熱的心冷卻了大半。心生疑惑:姑姑今天是怎麼了?以往的時候可不會亂髮脾氣。
“這還才差不多,早點回去吧。”金枝玉葉收斂了火氣,一個瞬移消失原地。
紫雲金甲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望着漆黑的夜色,宛如夜間探路的蝙蝠,孤寂地踏空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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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麟天莊!
麟霜宮!
這裏是帝凝霜的宮殿,院子中是一片寒冰世界。
冰草,冰花,冰樹,冰湖,冰山,每一樣都至寒至冷,並且閃爍着晶瑩剔透的冰藍色光芒。饒是在黑夜中,照樣冷豔非凡,絢麗十足。
隨着一縷月光照下,幾經寒冰的折射,讓整個院子更加瑩亮升輝。
宮殿門前,竟然有一名女子雙膝跪地,彷彿被冰封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仔細一看,居然是冷鐵心。
“吱~”這時,大門打開,帝凝霜出現在門前。
她充滿孤傲,尊貴,迷眩,寒冷的冰藍色瞳眸,刺向冷鐵心,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昨晚跪了一夜,還沒跪夠嗎?還是說你就是犯賤,喜歡跪着。”
真相大白,怪不得今早上冷鐵心姍姍回遲,原來昨晚夜不歸宿,跑這兒下跪來了。
可惜呀,帝凝霜昨晚在帝麟天的房間裏,她是白跪了一夜。
正是如此,連這都知道的帝凝霜,更是了得。
冷鐵心的身軀早已凍僵,唯有一雙眼睛還閃耀着堅毅的光澤,對上帝凝霜的寒眸。
她凍得失色發白的脣瓣開合,音量有力,言語誠懇,“霜副盟主,求你收我爲徒!”
原來如此,冷鐵心是想拜師啊!
帝凝霜邁步走出,不需要任何動作,身後的房門自動關閉。
她的動作無聲無息,冷鐵心甚至不知道帝凝霜什麼時候消失眼前,出現在身後的。
帝凝霜在她身後三步落腳,背對着她,不夾帶任何感情說了一句似淺顯又似深奧的話。
“你搞錯了孤高與孤獨的意思。”
一語過後,帝凝霜消失無影,留下困惑不解的冷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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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麟宮!
不用問,正是帝糖元的宮殿,院子裏遍地金光閃閃,耀眼至極。
隨樹可見的,每一棵樹上都掛着人蔘果似的帝麟天版小糖人。
“三小姐~”帝念桃完成任務,回來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