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念着:“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牛莽踏步走到他的面前,低頭俯視着他,說道:“就你?也配與我爲敵,真看不出來哪裏頂得上付天兄弟半分。”
隨即厚背開山刀封印回原來大小,一如既往般就像一個普通的砍柴刀般,沒有一絲法寶的氣息。
任誰看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把砍柴一樣的刀,霸氣的一刀劈碎了天階法寶。
牛莽也恢復正常人大小,扭頭看也不看張華峯一眼。
已經敗了的對手,何須在放在眼裏?
給你一輩子的時間追,也只能使差距越拉越遠而已。
“我牛莽,支持雲國,支持人族,與神風門共進退,跟四族死戰到底!”
牛莽粗礦的聲音傳遍全場。
衆人紛紛歡呼叫喊,慶賀雲國中又涌現出了這樣一位少年人傑。
而且他是支持雲國的,支持人族的。
假以時日,或許在整片蒼茫大陸,只要給他時間,他也會成爲最耀眼的存在。
續寫無敵神話,粉碎一切阻擋,成就一段傳奇。
張華峯落寞的走下擂臺,渾渾噩噩,唐婷上去想扶住他,卻被他一把甩開。
他沒有像別人一樣說支持雲國及人族的話,羣衆有些失望。
付天目送倆人走遠,默默的嘆了口氣。
自己給了她全部的溫柔,她卻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別人,最終,張華峯不可能真的愛她,她也給了自己所有絕情跟冷漠。
世事不本就如此?最不值錢的,就是一無所有的真心!感情的世界,誰認真,誰輸!
可惜自己能看懂,卻看不透,一切道理都明白,卻依舊還是義無反顧的陷落在滾滾紅塵的劫中。
並且還因此創出了屬於自己的第一式拳法。
紅塵萬丈,明月何處寄相思。
此時此刻,付天不禁想到,如若天下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天下癡情人,能皆不被辜負該多好啊!
心緒萬千間,一點靈感突然隨着此刻心境,跟複雜的心情爆發。
腦中無數小人開始演繹,拳法第二式。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而飲。
癡情人,即使隔着日月山海,天涯海角,最終也能重聚,相逢此時。
或者即使隔着遙遠距離,彼此心裏也在掛念着對方。
第二式,就叫:弱水三千,天涯海角共此時。
牛莽咧着大嘴,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付天肩膀上,“付天兄弟,你可欠我一頓酒啊!”
看着一臉笑容,開心的露着一嘴牙的牛莽,付天心中一暖,終究,自己尚未孤獨,還有肝膽相照的兄弟。
吐出一口氣,壓下兩人離去的背影引發的情緒,付天笑着一拳打在牛莽結實的胸口,說道:“恭喜!管夠!”
牛莽裝作很痛的樣子,捂着胸口吵吵到:“受了內傷了,這一拳沒有兩頓烤肉解決不了。”
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誰都知道他比牛都壯,剛剛滅世般的雷霆中毫髮未傷,付天一拳根本沒用力,怎麼會傷到?
付天心裏更懂,牛莽雖然看着直,但其實他很聰明,他知道自己看着他們一起離去心情肯定不好,只是想辦法讓自己開心罷了。
能讓他做這些,真的是難爲他了,這個兄弟,自己也認下了。
下一場,胖子對戰九轉元嬰的選手。
那人上來叫囂着:“我元嬰九轉,無敵於元嬰境,神風門四公子一公主,到這裏,該結束了。”
胖子回了他一個陰笑,隨後手在褲襠裏一陣定哩噹啷的掏,自己褲衩子都差點拽出來。
半個擂臺都飄着各種法寶,鍾,鼓,鑼,摖,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柺子流星,一般宗門寶庫也不見得有這麼多存貨。
這一下,刀劈劍砍,槍刺錘砸,還有一隻穿過的臭襪子,還是大紅色的。
胖子尷尬的撓着頭說,終於找到另一隻了。
感情上次掏出來的不是這個,他湊不上雙了…
於是本來有無敵之姿的元嬰九轉一脈傳人,剛開始就被砸了個烏眼青,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看看人家漫天法寶,最低的都是地階高級,天階更是好幾把,再看看自己手裏珍而重之剛勉強達到天階初期的法寶。
大嘆:“天道不公,死胖子以財壓我!”
胖子收回漫天法寶,臉色一肅,說道:“來來來,別說胖爺沒給你機會。”
鼻青臉腫的對手站起來,抓住機會,元嬰一轉,二轉,直至九轉,真有無敵之姿,估計返虛後期也有一戰之力。
天地絕滅,九龍應劫,九龍應劫典從胖子手中第一次出現在世人眼前。
九條黑色的龍影圍繞着胖子胳膊糾纏,咆哮,飛舞。
仿若天地坍塌,他們也能再給撐起來,挽大廈之將傾,重塑天道。
一拳之下,九龍破滅一切,彷彿應劫而生,無可抵禦。
本來蓄勢無匹的元嬰九轉,瞬間崩潰,對方直接被打出擂臺。
胖子可牛壞了,仰着下巴,學着張傲天的樣子,用下巴看着衆人,揹着個手,挺着個大肚子,開口說道:“我無名,支持雲國,支持人族,同神風門共進退,與四族宣戰。”
底下掌聲雷動,大家看到那個平時猥瑣還賤的死胖子,竟然還有這麼霸氣的一面。
而且最關鍵,他是自己人這邊的,支持人族會爲與四族開戰出力。
大家就是同戰壕的戰友,這麼想,再看胖子,似乎也不感覺那麼賤了。
胖子趾高氣昂的走下擂臺。
自己差點就牛上天了。
下一場,白寒對戰鐵木宗鐵雄安。
被四族截殺中,鐵雄安連斬對方反虛期,一時風頭無量。
跟當初成名已久的雷霄宗雷公子爲最熱奪冠人選。
現如今,所謂雷公子被神風門的荒公子按地上摩擦,這鐵木宗的鐵公子,衆人也支持變得五五開了。
鐵木宗鐵公子或許確實厲害,不只是他,就連練氣一脈,元嬰九轉一脈,跟雷公子,哪個出來都能拿下往屆冠軍,毫無爭議。
可繼牛莽,胖子無名之後,沒人敢小看神風門的人了。
一個往日籍籍無名的弱小門派,這四公子不簡單啊!
白寒一襲白衣,靜然而立,彷彿山峯聳立,任風起雲聚,無法動搖我分毫。
如礁石凸起,即使海浪千丈,我自凜然不動。
鐵雄安則目露兇光,狠狠地看着白寒道:“神風門四公子果然不俗,看來天下傳聞地下擂臺四公子就是神風門四公子,應該是差不多了,本屬於同一陣營,不適合內耗,不過我亦不會認輸,不如我們一招定勝負吧。”
白寒冷靜的點了點頭,道:“如你所願。”
白劍出鞘,衣訣飄飄,原地而舞。
屍山血海的場景出現,仙王伏首,魔主分屍,佛陀落淚,神獸泣血。
而大能巨擎滅盡的戰場中,一人仗劍,以仙魔血爲墨,凌空寫詩。
字字殺氣沖天,鎮壓古今未來無數歲月,壓的以往巨擎,未來天驕,俱擡不起頭來,一個人不止橫推一個時代,更是霸絕古今未來。
鐵雄安身後一株鐵樹浮現,似撐開天地,穩固四極。
鐵樹上綻開花瓣朵朵,傳聞中十八層地獄中有一層爲鐵樹地獄,看來鐵雄安走的就是這一路線了。
鐵樹開花,驚世駭俗,那威力,自然也不同凡響。
花瓣脫離樹枝,漫天飛舞,形成一片風暴,細看每一瓣花瓣中,都有一個惡靈在掙扎咆哮。
地獄之樹,本來就是懲罰衆生惡果,帶有是天地中一種無可抵禦的規則之力。
有因果加身,在這種規則中就會受制於人。
除非,能量大到可以超脫因果,不被束博。
蠻荒莽牛就是其中一個,可這種人,自大道演化,天地初生以來,又能有幾人?
無盡的花瓣,攜帶者嘶吼的惡靈,彷彿要帶給世人因果的審判,衝着白寒呼嘯而去。
白寒衣訣飄飄,在凌空刻下兩行字:“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字字閃耀無盡血光,仿若仙魔之血,帶着無上偉力,凡人見之即死。
煞氣殺氣散佈全場,仿若瞬間進入冬季,下降了多少溫度。
當最後一個“殺”字完筆,天地彷彿都被這股殺氣一震。
入目所見,彷彿遍眼都是無盡紅色的血的錯覺。
殺字散發無盡血光,穿透歷史長河,從無盡歲月前,洶涌而來。
那彷彿承載着因果與制裁的花瓣,紛紛碎裂,裏面的惡靈也跟着哀嚎。
超脫了因果,因果不加身。
臺上鐵雄安震驚了,因果之道素來來頭很大,任何人都只能憑本事硬抗,可竟然真的有人不畏因果,因果也根本不敢加身,還要反過來霸道的給因果一個暴擊。
“他是何人?爲什麼有如此厲害法?”鐵雄安默默的唸叨着,卻也不得不接受現實認輸。
其他人如九轉元嬰跟雷公子已經被打的心裏崩潰棄賽了,神風門四人彼此暫不對決,一旦相遇就是平局。
臺上唯有一個鐵雄安倔強的還在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