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與殿下話農桑 >卿本佳人 第15章 癔症
    只是一大清早的便是聽見耳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沈商洛不悅的睜開了眸子,只覺得腦袋有些疼。

    她閉着眸子躺在牀上卻是不想動彈的,恍惚間鼻尖卻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飯香味,這才勾起了沈商洛的饞蟲。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只見自己的房門外有一個人影竄動,有人?!

    瞬時沈商洛便是清醒了起來,她連忙套好衣服翻身下牀,便是快速的將房門一把拉開了。

    “阿珩?我以爲……”

    眼前的景象讓沈商洛吃了一驚,只見阿珩正在竈臺前忙活,桌上已經放了些菜餚其間竟然還有肉!

    她愣愣的的走到桌前,“昨夜回來我不曾瞧見你,還以爲……”

    阿珩輕輕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來,彷彿是冬日裏的暖陽,融化了春寒江的水,這讓沈商洛不由得心頭一暖。

    阿珩體貼的將碗筷放在了沈商洛的跟前,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尋思着去後山尋些喫的,蹲了半夜,只得了一隻兔子,今早見你睡得熟,便是沒有叫你。”

    聽到這話,沈商洛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一個人是怎麼敢去後山的?就連安生哥都傷成了這個樣子,要是阿珩……

    可是對上阿珩的那雙眸子,沈商洛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下次不許再去了,半夜後山危險,莫要走失了纔是。”

    阿珩點了點頭,一邊坐下一邊說道:“對了,今早有幾個人送了些肉來,我沒敢出去,只是他們走後纔將東西拿了進來,但也沒做。”

    沈商洛點了點頭,臉上滿是笑意,“自己撿回一個阿珩似乎也不虧。”

    兩人相處的還算是融洽,很快便是忙活到了午後時分,說是忙,其實沈商洛只是拿着帕子做針線活其餘的雜事都是阿珩做的。

    不過一兩個時辰的功夫,桌上已經是放了幾幅繡品了的,上好的白絲手絹上繡着花色不同的圖案。

    有的是幾朵飄忽的白雲,或是插入雲霄的飛鳥,又或是在樹下嬌豔的野花,活靈活現,一幅幅短小的山水便是拆開展現在面前了。

    這些都是沈商洛從鎮上一家繡房裏拿的,那裏的掌櫃允諾自己,一副繡品十文錢,無論好壞,只要是沈商洛的她都照單全收。

    雖說算不上貴,但是沈商洛還是很樂意的,自己做苦力怕是不行的,但是做這些應該還是可以的。

    沈商洛對那位心懷感激,每月都會送些過去,賺一些使得的錢,也算得上是一筆不錯的收入了。

    阿珩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乾脆坐在沈商洛的身側,趴在桌上靜靜的看着,時不時的還會打一個哈欠。

    在他的眼中,沈商洛白嫩的蔥指捏着細細的針線來回穿梭,只是一會兒沒看住的功夫,便已經是繡出了圖案的一角。

    他看不懂她使得針法,但只是覺得她繡的動作有些特別,似乎是格外的好看。

    忽然外面傳來的叫嚷聲,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亂子。

    “快快快,按住他!”

    “放開我!我看見了!瘋了!安生瘋了!”

    “跑了跑了!抓住他!”

    沈商洛皺了皺眉,竟是不自覺的用針扎破了指尖,那一陣痛意纔將沈商洛喚醒。

    阿珩也是微微皺眉,想要伸手抓住沈商洛流血的指尖,卻是比沈商洛慢了一步。

    沈商洛站了起來,“你就在裏面好好的待着,我出去看看。”

    也許是看出了沈商洛的不安,阿珩在他的身後淡淡的說道:“不要怕,有我在。”

    怎麼會不怕呢?這幾天連着發生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每一件都彷彿是將沈商洛放在火尖上灼燒,一不小心就會墜入深淵。

    但是不得不說,阿珩的這句話的確是起了一定的安慰作用,沈商洛的身子一頓,微微點了點頭。

    外面熙熙攘攘亂做了一團,只是可以看見幾個人正死死的壓着陸應明,而陸氏抱着兩個孩子站在角落,躲得遠遠的。

    陸應明不知道去了何處,身上都是溼漉漉的,頭髮也是髒亂不堪,上面還插着些樹葉,處處都是淤泥。

    他不停的叫嚷着,“我看見了!沒有黑瞎子!沒有,我真的看見了!”

    在幾人的合力之下,總算是用一根繩子將其綁住。

    平時看上去瘦弱的陸應明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力氣,劉順的臉上甚至還有幾個抓痕,看上去也有些狼狽。

    等到局面基本穩定了起來,沈商洛這才靠近,“二伯,陸家表叔這是怎麼了?你們捆着他幹什麼?”

    其中壓着陸應明的男子鬆了手,他擡眸冷冷的看了看沈商洛,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手便是離開了的。

    這個人就是沈父的二哥,沈商洛的二伯。

    見二伯沒有理會自己,沈商洛便是將目光移到了劉順的身上,自家這位二伯生性高冷,自己是知道的,倒也是習慣了。

    劉順猝出一口血沫,罵罵咧咧的,很是惱怒,“混賬東西,誰知道大晚上的跑後山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今早發現便是這個樣子了!”

    他看着縮在角落的陸氏,也滿是不悅,“你家男的得了癔症,你自己注意些,莫要讓他傷了兩個孩子纔是!”

    陸氏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最近接連的衝擊對她的影響也是挺大的。

    當她擡頭看見沈商洛時,眼神有些躲閃,便是推着兩個大哭的孩子進了屋,自己則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外。

    雖說她是被賣到山裏的,但是那麼長的時間過去了,陸氏對他的憤恨早已經消減過半了,留下的只是安度餘生的念頭罷了,誰知道又出了這樣的事兒?

    陸氏強忍着淚水一言不發的爲忙碌的人尋來了水,看着大家在院中三三兩兩的坐下,心中滿是心酸。

    而沈商洛也是滿臉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的人在安慰陸氏,有的人圍在一堆討論着陸應明爲何會得了癔症,氣氛都是格外的沉重。

    另一家聞風而來,還帶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見到老者,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一臉的肅重。

    這位老者便是村中唯一的教書先生了,整個村中據聞就他懂得最多,不僅通曉天文地理,更是曉得妖魔鬼怪的道道。

    村中年紀尚小的孩子在送入鎮上的學府前,或是沒錢入學的,都會將孩子送到他的手中,都希望可以成爲第二個沈父。

    可是季老並沒有去看院子中的其他人,而是徑直走到了沈商洛的面前,笑得一臉的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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