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與殿下話農桑 >卿本佳人 第32章 玉佩
    要將沈酒辭留在自己的身邊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沈商洛只是說讓他喫些苦頭自然就是會明白上學有多輕鬆了。

    沈允寒也就沒有說些什麼,就算上不了學,留在沈商洛身邊學些東西也是可以的。

    這樣一來,原本還有些冷清的家中便算是熱鬧了起來,爲了方便,阿珩也是自告奮勇的收拾好了之前自己住的屋子。

    自己倒是理所應當的住進了沈商洛的房間。

    今日倒也沒有什麼好忙碌的,沈商洛便是讓沈酒辭自己捧着醫書坐在院子中看。

    原本以爲只消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是會待不住的,但是沈酒辭這一次的耐心似乎是格外的好,瞧着極其認真。

    而狼崽對於這位突然住進來的人也沒有表露出什麼敵意,只是與其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沈商洛將被褥端端正正的放下,順手摸了摸自己的枕頭下,空蕩蕩的。

    她的心頭一驚,那日荼歇給自己的玉佩,自己明明就放在這裏的啊。

    她又仔仔細細的將整張牀鋪整理了一遍,的確是沒有看見了的。

    其實這東西也說不上是多重要,那日以後自己也是再未見過尚雲閣的人,但是一塊玉佩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消失?

    正當沈商洛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口卻是傳來了阿珩的嗓音,“洛洛在找什麼?”

    沈商洛嚥了咽口水,連忙將翻亂的牀鋪隨意的理了理,“沒什麼,這個東西找不到便是算了吧,也不是什麼重要的。”

    可是沈商洛卻是怎麼都不敢將自己的腦袋擡起來的,只是低着頭自顧自的從阿珩身側穿過。

    尚未走出門框,只見阿珩手指上套着一塊嫩白的玉佩在自己的眼前晃盪,“洛洛找的可是這個東西?”

    沈商洛微微皺眉,她接過玉佩,“我以爲是不見了,沒成想在你這兒。”

    說着便是又打算將它放回去,阿珩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洛洛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件事兒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自己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沈商洛乾脆將那夜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阿珩聽完之後神色倒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走至沈商洛跟前,“洛洛難道不想知道我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問句,但是沈商洛卻是想起來當初他說的那句,這原本是爲你準備的。

    一樣的溫柔,卻又是滿懷殺意。

    沒有等到沈商洛回答些什麼,阿珩便又是說道:“就算是洛洛不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啊,洛洛……”

    沈商洛有些無奈的擡起頭來,“這對你記起往事有幫助嗎?他們所言都不過是他們信口雌黃的瞎話罷了,還不如自己尋了機會去查查。”

    看到沈商洛突然有些激動,阿珩不由得微微挑眉,語氣中帶着一些挑逗。

    “洛洛是不是害怕從他們口中知道我以前是個魔頭,然後刺激到我,還是說你不願意我想起以前的事兒?”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是讓沈商洛心頭一震,她轉過身,似乎是有些惱怒,“當然不是,我巴不得你早些想起來,然後告訴我你手臂上圖騰的意思。”

    但是剛說完這句話沈商洛便是後悔了,自己說得是不是過於絕情了……

    聽着自己的身後沒有了動靜,沈商洛剛想轉身再解釋一下,卻是一頭撞進了阿珩的懷中。

    阿珩一臉笑意居高臨下的看着沈商洛,“看來我們的洛洛是惱羞成怒了啊……”

    他伸出手摸了摸沈商洛的髮絲,“我都聽洛洛的,倘若洛洛不想知道的話,那我也不想知道。”

    說完這句話阿珩便是大步走了出去,留下原地愣住的沈商洛,自己真的是因爲不想知道嗎?

    看到阿珩臉上滿是笑意,沈酒辭不由得合上醫書,“姐夫,你的傷口不要緊嗎?”

    昨夜自己便是看見自己的這位二姐夫出去了,自己還問了一句,結果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

    那種眼神很是陌生,滿是漠然,自己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和他勾肩搭背的樣子是不是真的。

    回來的時候已是初晨,他的手臂上似乎是受了傷的,還流着血,但是他也不讓自己給他處理,只是自顧自的洗了洗,便是又回了屋去。

    阿珩看着沈酒辭,突然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嘴角還露出了一抹笑意。

    沈酒辭嚥了咽口水,隨即便是再一次將醫書打開,自己一定是看錯了,嗯,是自己看錯了。

    剛纔姐夫的那個表情……

    現在已經有了初陽照在院子裏,狼崽和沈酒辭都沐浴在陽光之中,但是沈酒辭方纔始終覺得體內一陣寒意,由內而外……

    尚雲閣——

    荼蘼漫不經心的坐在尊位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上滿是疤痕,原本應當也是極好看的纔是。

    他摸着自己手上的細長疤痕,臉上終於是露出了幾分的遺憾來,“我原來是很喜歡我手指的你知道嗎?但是現在也很喜歡。”

    而底下跪着的人不敢言語,幾人都是一臉的傷痕,有的還捂着自己的斷臂,但是無一例外都不敢發聲。

    廳內的氣氛格外的壓抑,此時窗外的風吹樹葉聲竟然也覺得有幾分刺耳。

    荼蘼突然伸手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自己的面孔來,“你們知道爲什麼我的臉會成爲這個樣子嗎?”

    可是底下的人無人應答。

    荼蘼環視一圈,似乎是有些失望,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爲我殺人的時候想把自己也殺了,但是我沒殺我自己,因爲我覺得世上該死的人還很多,我應該帶着他們一起死。”

    “這樣纔是存在的意義,對吧?”

    他將眸子轉向一邊的荼歇,“你說,君如珩拿走了什麼?”

    荼歇也是低着眸子,卻也是不卑不亢,“玉佩。”

    荼歇無奈般的攤了攤手,又轉向廳內瑟瑟發抖的幾人,“你們害怕什麼?是不是我這幅樣子太醜了?”

    他站起身來將白色的面具戴上,語氣依舊是輕鬆愉快的,“現在我戴上面具了,你們應該可以看順眼了吧?難不成要我把臉皮撕下來?”

    衆人齊齊磕頭,“吾主恕罪,小人豈敢直視吾主!”

    荼蘼突然間捧腹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不要害怕,你們今日負傷我也不與你們計較,起來吧。”

    隨即他又看着荼歇,聲音稍稍壓低了些,“但是我覺得將臉皮撕下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幫我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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